“那宿摩见我如此说来，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呼道‘先生教我，先生教我’！”</p>
众人抬头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宿摩。</p>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p>
此人手段高绝，形象更是如修罗恶鬼。</p>
可为了那至亲之人，竟能不惜折辱自身。</p>
可见世上有情人，未必便如面目可憎。</p>
“我云深处贩卖消息，靠的就是有口皆碑。真假不明的事物，通常只做笑谈。所以这种不确定的事情，总是让我心有不安。”</p>
“于是我对他说‘你先起来。你身为前辈，不该拜我。这终究只是传说，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执念太深，不给你个念想，怕你真寻了短见。但真假我不能保，所以这消息，我不收你钱财’。”</p>
“虽然看不清宿摩眉眼，但显然他有些失望，却依旧低头跪地。”</p>
百晓生长叹一声，眼神虚望，似乎穿过了时光长河：</p>
“大昭建国不过一甲子，因此我师父闻人达搜集江湖秘闻，屡屡能搜集到前朝，甚至更久远的秘闻。”</p>
“这些秘闻提到最多的就是神道一词。”</p>
“神道究竟为何物？如今已经没人知晓。但既有神道，则必然有神。”</p>
“大周之时，神便是以大周子民信仰之力存活，作为交换，神则会赐下神通，给与供奉之人。这便是神道一途的由来。”</p>
“然而众所周知，大周绵延八百余年，皇帝百姓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却没人听说需要把神庙中的神像砸了重塑一遍。”</p>
秦少陵显然明白百晓生说的是什么意思。</p>
“你的意思是说，神是不死的？”</p>
沈牵机也道：“也有可能神就是亘古存在，与我们人类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p>
百晓生摇摇头，颇显神秘地说道：“这些只是常识，只需要略一推断就可以得出猜想。我师父搜集的传闻，并不是它。”</p>
元柔听得认真，连忙说道：“厉川行，你就别卖关子了！”</p>
百晓生道：“神，其实就是掌握了大神通的人。八百年只是大周的极限，而非他们的极限。”</p>
他低下身子，悄声说道：“如今这片神州大地，未必就没有神的存在。可能他们依旧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我们！”</p>
众人虽都是绝顶高手，但听到百晓生如此说来，依旧不免全身炸起鸡皮疙瘩。</p>
不由得四下张望起来。</p>
百晓生继续说道：“既然上古之人可以寻得成神之法，进而肉身神魂千年不坏，甚至还可汲取信仰之力，反哺人族。那么这个方法未必会全然被埋在历史中。”</p>
“三万多座神庙、神龛，总不能逐一捣毁，总有遗漏。”</p>
“宿摩当即明白我的意思，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寻找神道之法’？”</p>
“我点了点头，说道‘可能不止神道，甚至要更久远。毕竟现世之中，已然没有丝毫可能，你只能在过往中寻找。’”</p>
秦少陵道：“不对。如若有成神之法，那大周岂不早有人成神？为何没有只言片语流传下来？”</p>
百晓生道：“宿摩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虽然很多事情已经随着武帝灭周，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但你们又怎知前朝无人成神？”</p>
“若有神，如何会被武帝……”</p>
“我师傅说过，神并非为神仙之神，乃是神通之神。武道锤炼肉体内力，只追求强大与破坏。但‘神’之一字，缥缈无常，未必长于搏斗。”</p>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