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好多，哪一首啊？”</p>
这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李安打算后面专门给大家讲作曲家的作品编号问题，于是直接季洋要过手机。</p>
一眼扫过，点开了一个9分50秒的音乐。</p>
下一秒。</p>
音乐响起。</p>
明亮又带着点忧伤的小调旋律一瞬占据了每个孩子的心头。</p>
接着又一个声部出现。</p>
每一次当新的声部出现，每个孩子的脸上都会出现一点变化。</p>
虽然是弦乐版，但一点也不妨碍他们对于这段音乐的聆听。</p>
好精妙的旋律，小车已经忍不住将耳边的音乐转化成一个又一个钢琴音符。</p>
小季第一次发现巴洛克时期不仅只有巴赫家族和亨德尔。</p>
可就在这时，李安关掉音乐。</p>
一瞬，孩子们看向李安的表情整齐划一，像是对老师的举动有丝丝不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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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吗？”李安问。</p>
“好听！”众孩答。</p>
“想合奏吗？”李安又问。</p>
“想！”众孩再答。</p>
“对这个礼物满意吗？”李安最后问。</p>
“满意！！”孩儿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拿到自己的谱子。</p>
李安：“好，谱子我中午发给你们，今天你们就可以拿着自己的声部开练，29号录音，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p>
“有没有信心？”</p>
众孩儿：“有！”</p>
李安起身：“下课。”</p>
众孩：“”</p>
李安：“额。”</p>
众孩：“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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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门口，李安又和几个家长说了说29号录音的事。</p>
家长们的问题很统一，到时让孩子们穿什么才合适。</p>
李安还真没考虑过，“就演出服就可以了吧？”</p>
说着转脸问向几个孩子，“你们想穿什么？”</p>
孩子们也被问住了，这么有仪式感的活动，还是去蓉城音乐厅录音，好像是应该穿得再正式点。</p>
徐丽多了句嘴，“李老师，你看要不要统一下服装，我正好有个朋友是做服装设计的，有自己的工厂，三天的话时间应该够了。”</p>
李安一听这话，那敢情好啊，可这个费用的话？他不确定其他几位家长怎么想。</p>
这时小北妈妈开口道，“那太好了，正好小北的礼服也小了，我正想着给她再买一套，我看过了年这几个小家伙都长了大半头。”</p>
马可妈妈跟着附和道：“可不，正都是长个的时候，春天买的裤子夏天就见短了。”</p>
钉子作为车琳的现场“家长”，但也只是个半大小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多少钱，我现在就给您转。”</p>
徐丽：“不着急，百十块钱的事，先给孩子们来量一量，紧着让她那边赶紧开工。”</p>
说着看向李安话音一转，“李老师，要不您建个家长群吧，我们以后也好及时沟通交流。”</p>
于是在众家长的附议下，李安被迫建了个家长群。</p>
几个小孩在旁边看着大人们傻乐，他们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开心。</p>
几个家长都入群之后，李安看向小季，打趣道，“你也进来呗？”</p>
小季：“啊？老师我进去不合适吧？”</p>
李安为众家长正式介绍道，“季洋，是我年龄最大的一个学生，今年考到咱们蓉院的钢琴系，这段时间其实是她一直在叮嘱着这帮孩子们练习。”</p>
对于季洋，家长们早已了解，又是每天实时给他们打电话告知孩子下课，又是听孩子回到家念叨季洋师姐长季洋师姐短的。</p>
接着纷纷上前表示感谢。</p>
给小季整得各种不好意思。</p>
最后小季顺利加入家长群。</p>
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李安挥手送别孩子们。</p>
走之前王小虎还很嘚瑟的让李安快点发谱子。</p>
众孩笑，“老师还有我的！”</p>
李安：“很好，都先别急，后面有你们急的时候。”</p>
众家长笑，“李老师辛苦，再见。”</p>
李安再次挥手。</p>
孩子们在“拜拜”声中各自挂满笑容跟着家长离去，像是早已将上午的不愉快抛之脑后。</p>
李安隐约听到小北和妈妈在说“维瓦尔第”什么什么的。</p>
他笑了笑，大概新一年的钢琴学习从这一刻已经开始了。</p>
没一会的功夫，现场只剩下李安和季洋这对师徒。</p>
李安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得去赴约蒋志刚了。</p>
他问：“和我一起去？中午有事吗？”</p>
“啊？”小季中午到是没事，“老师我去合适吗？”</p>
李安：“走，辛苦一上午了，带你吃个大餐。”</p>
小季：“嘿嘿！那我就负责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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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餐厅的路上，小季问李安，“老师，我想问你个问题。”</p>
李安：“说。”</p>
小季：“如果车琳不是您的学生，或者说，如果不是车琳，换成另外一个孩子，也弹得非常非常好，评委也会完整听到结束吗？”</p>
一上午，车琳是季洋印象里，唯一一个从音阶到乐曲，从头完整弹到尾弹下来没有被叫停的考生。</p>
李安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他也不知道的答案。</p>
他回答：”我也不知道。”</p>
小季原地站了一会，接着快速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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