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见状不再多说什么，齐国娟摇开车窗和老汤挥了挥手。</p>
老汤扬扬下巴，“路上注意安全，晚安。”</p>
目送车子离去，老汤转身向机场大门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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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胡杨大道没什么车辆，但是方正不知道齐国娟着不着急回家，“我们还走月牙山吗？”</p>
“别别，”齐国娟是真怕了，“我不着急。”</p>
方正：“好。”</p>
一时无话。</p>
车子驶出机场路，“来点音乐？”</p>
齐国娟：“好啊。”</p>
方正打开音乐，一个甜美女中音接着唱了起来，还是那个夏天。</p>
“平原绫香。”齐国娟脱口而出，“我最喜欢的一版现场。”</p>
方正伸出大拇指，“有品位。”</p>
齐国娟笑笑。</p>
一时又无话。</p>
从擦擦汗之后，齐国娟就再没有和方正说什么。</p>
至少在方正看来，那句——“方老师还有什么话要和你的灵魂对手讲吗”——只是应景而生的客套话。</p>
上车之后也都是礼节客套，两个人的距离像是莫名的因为一句擦擦汗变得远了起来。</p>
听着有些伤感的音乐，方正心里面也生出了一份小小伤感。</p>
正如他这两天所苦恼，他明显感觉在网上不知道该和齐国娟说些什么，明明有很多话，可就是不知该怎么说。</p>
本来今晚对方答应自己来看比赛，他的计划是比赛结束尝试邀请对方去转转夜市吃点东西。</p>
结果就到了现在。</p>
哎，专心开车。</p>
专心开车，方正提醒自己。</p>
夜风穿过车窗，齐国娟偶尔用余光看一眼方正。</p>
几次想开口都被对方略显严肃的表情劝退了。</p>
老实说，她还没见过方正严肃的样子，还让人挺有安全感的。</p>
就像今晚，回顾她收到吴复生从音乐厅跑出来，到现在，方正一直都在她身旁。</p>
片刻。</p>
“方老师，给我讲讲你的前任故事呗。”</p>
“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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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只是随口一说。”</p>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不知道我要讲什么，我没有什么前任。”</p>
“？？？”</p>
“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讲讲你的前任。”</p>
“”</p>
一瞬车内的气氛都变了。</p>
齐国娟沉默了，方正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p>
他能感觉到，齐国娟因为这个问题不开心了。</p>
他有点懊恼，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但他不想齐国娟不开心。</p>
忽然。</p>
“方正，我们是不是朋友。”</p>
“是。”</p>
“掉头。”</p>
“啊？”</p>
“掉头，陪我去个地方。”</p>
方正想说油灯已经亮了，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掉了头，“去哪。”</p>
“月牙山，飙起来！”</p>
接着车子像是吃了一打兴奋剂！</p>
再次向着月牙山狂飙而去。</p>
-</p>
“所以说，你的建议是我不如直接去和她搭个讪说句话？”</p>
“只是个人建议，我想人与人之间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面对面，或许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你肯定一直以来心里对她的感觉，或者之前也只是你自己在心里把她过度美化。”</p>
“有道理，好，听幽幽姐的，明天我再去酒馆碰碰运气。”</p>
“祝你好运。”</p>
半小时后，大厅一角。</p>
“幽幽姐，还有一件事想请教。”</p>
“请讲。”</p>
“你为什么愿意帮吴复生。”</p>
林幽幽：“为什么这么问？”</p>
老汤：“你不觉得吴复生的行为其实很渣吗？”</p>
听到渣这个字，林幽幽脑海里直接跳出了另一个人，比起某人，吴复生这也算渣吗？</p>
实在不好定义，林幽幽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定义什么是渣男，不过，“我并没有帮吴复生。”</p>
老汤不解：“那你为什么？”</p>
林幽幽：“我只是在帮金佳琪。”</p>
老汤好像有点明白了，“女孩帮女孩？”</p>
林幽幽想了想，“也算是吧。”</p>
说着林幽幽起身又来到栏杆处，望着长长的安检队伍，仿佛金佳琪的一举一动还在眼前，一哭一笑还在耳边。</p>
想到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那一刻，她轻轻叹息一口，接着笑了笑。</p>
老汤跟到一旁，发现林幽幽帽檐遮挡得左眼下流下了一道眼泪。</p>
接着从兜里掏出方正车上拿出来的纸巾，抽出递上一张。</p>
林幽幽接过低头擦擦眼角，“谢谢。”</p>
老汤：“不客气，我想未来他们会幸福的。”</p>
良久。</p>
林幽幽长出一口：“我想对于金佳琪，未来幸福不幸福在今天并不重要，人生本就充满意外。”</p>
老汤一愣，接着笑了笑，“还是幽幽姐通透，至少今天他们走到了一起，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即便他们未来走散了，也不会因为错过今天而留下太多遗憾，毕竟他们曾经幸福过。”</p>
“最好的爱情是当下，这么理解对吗？”</p>
林幽幽放下纸巾，“抱歉，我并没有经历过。”</p>
老汤皱眉，他为什么觉得林幽幽说出这句话的感觉是那么悲伤。</p>
片刻，“幽幽姐，可以冒昧问个私人问题吗？”</p>
林幽幽转头：“嗯？”</p>
老汤：“无意冒犯，你和佳琪，你们是有类似的经历，对吗？”</p>
林幽幽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一个眼神，便让老汤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p>
像是脑海里的所有问题都被打通。</p>
他现在可以很肯定林幽幽和金佳琪有着相似经历。</p>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数字，接着死死地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p>
怎么会是他</p>
瞬间，老汤胸口像是堵了一口出不去的闷气，憋得他好难受。</p>
再看向林幽幽，他终于明白对方刚才身上那股浓浓的悲伤是从何而来。</p>
片刻。</p>
老汤一系列的表情变化，一帧没落的从林幽幽眼里闪过，她觉得对方好像猜到了什么。</p>
“你们附中还教理化？”林幽幽不想试探。</p>
老汤深表歉意：“抱歉，我妈是化学老师。”</p>
如果有的选，老汤恨不得自己此刻什么都不知道。</p>
又是良久。</p>
林幽幽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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