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聪慧的女孩

那种难以言说的孤单是一种煎熬，幸好，还有李瑶陪着我。 这个仿佛上天馈赠的女孩，是我黑道生涯途中，点亮前路的光。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她知道我是道上混的，一般姑娘知道对象是道上混的，无外乎两个反应： 一，以对象混黑道为荣，那种肆意洒脱和流子敬仰的眼神，是一种无上的虚荣。 二，分手。 黑道人物，有今天没明天，人生起伏很大，很多女孩受不了，或是出于担心，或是出于现实、长辈的干预，会做出分手的选择。 但李瑶完全不是这样，她从不干预我的私人生活。 有时候，我带着人出去砍人，李瑶是知道的，她知道拦不住我，于是，也就不再劝，只言辞恳切的给我发短信：我在八里巷，等你回来。 有时候，出去喝酒，带上女人不方便，李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临别时，劝我少喝点 实话说，道上的流子，没几个是甘愿被束缚的，我也不例外。 如果李瑶什么事儿都约束我，不让我出去喝酒，不让我瞎混，或许，我依然爱她，但我会很痛苦。 但李瑶这种“放养”的态度，让我很是受用，她的这种放养，在我看来，是一种信任。 我和刘八斤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至少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是如此。 刘八斤是纯走肾，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交的女朋友，不下二十个他每次都说是真爱，但这种换女票的频率，实在让人质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我不一样，我对感情还是挺虔诚的，为了对得起李瑶的这份信任，有时候出去喝酒，桌上有其它女孩，我甚至连话都不跟她们多说一句。为此，刘八斤他们没少笑话我，说我不是个男人 …… 李瑶不但善解人意，还很聪慧。 大概是96年的十一月份，我们刚从五溪回来没多久。 有一次，我和鸭子、鱼币还有刘八斤四个人打麻将，期间，刘八斤新交的女朋友丽丽还有李瑶都在。 一开始，李瑶和丽丽坐在一旁观看。 打了几圈后，洗头房里出了点事情，刘八斤要过去处理，就把位置让给了她女朋友丽丽。 丽丽是个太妹，打耳钉，学着香港那边的潮流，染着黄头发，还抽烟，她长相身材都不赖，但说话做事总给人一种趾高气扬的样子，给人一种很势利的感觉。 丽丽这个人名堂多（事精的意思，地方方言），接替刘八斤的位置没多久，就开始发号施令： “鸭子，我烟抽完了，下去给我买包烟。” 那天鸭子有点不乐意，那些天，我们经常打牌，和丽丽经常碰面，鸭子被丽丽当跑腿的使唤很多回了，不是买烟，就是买水，或者帮忙接人（丽丽有个弟弟，在县二完小上上二年级），那架势，就差没让鸭子买姨妈巾了。 鸭子是跟我混的，他管我叫哥。而刘八斤是我兄弟，从辈分上讲，他得管丽丽叫嫂子。 但辈分归辈分，一次两次能忍，每次都这么当佣人似的使唤，谁能受得了？ 换成是我，我也受不了。 鸭子也不例外，次数多了，有点不耐烦，但他又不敢得罪丽丽，就向坐在沙发处，聚精会神的玩着魂斗罗游戏的包皮努努嘴，找借口说：“嫂子，包皮打游戏呢，闲得很，你找他啊。” 鸭子这话是开玩笑的口吻说的，但语气中，已经隐隐带着情绪了。 丽丽翻了翻白眼，“怎么了，叫你买包烟，磨磨叽叽。” “嫂子，抽我的吧。”鱼币把自己跟前的白沙烟丢过去。 丽丽脱口说道：“这烟太垃圾，太糙，抽不惯，我只抽阿诗玛。” 这话一出口，连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我抬眼看了眼鱼币，发现他脸色也不太好看，有点尴尬。 鸭子有些委屈地看着我，一副不想去买烟的样子，而丽丽神情越来越不耐烦，眼看要对鸭子发火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李瑶站了起来，浅浅笑着，温言细语地说道： “丽丽姐，鸭子，也别叫包皮了，包皮打游戏忙着呢，我去买吧，正好我也出去透透气。” 说着，李瑶已经起身。 丽丽这个人，挺会看人下菜，她知道他男朋友地位比鸭子高，所以，没拿鸭子当盘菜，但李瑶是我马子，她就不敢得罪了。 见李瑶要去买，丽丽有些歉意，连忙起身：“瑶瑶，要你去买多不好意思，一会我自己去吧” “没事儿，举手之劳的事儿，你安心玩着，多赢点，最好把何老四的钱全部赢过来，让他今晚油钱都加不起！” 李瑶嗔怒着瞪视我一眼，笑吟吟地对丽丽说了句，然后就出了门。 出去大约得有二十分钟，李瑶气喘微微的回来了。 她不但给丽丽买了阿诗玛，还买了水，买了瓜子麻辣之类的零食，老大一包的，把零食拿到桌上，给大家发了。 李瑶身材很纤细，腰肢像是杨柳一样，我曾经看着她量过体重，只有84斤。 但她却提回来两个大袋子，里面有十多桶瓶装水，还有饮料，各种零食什么的，累的光洁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细嫩的小手心，被袋子勒出两道红痕，看的我挺心疼。 但她完全没有表现出一副辛苦的模样，非常随和把零食拿上桌，对鸭子、鱼币还有包皮这些人，都很客气，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没有人不渴望得到尊重，流子也不例外。 李瑶对鸭子鱼币这些人尊重，很容易赢得下面人的好感，我不止一次听见鸭子在我面前，说嫂子漂亮又贤惠，和大哥真般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种话。 这话虽然不乏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最起码也证明，鸭子这些人，对李瑶是十分认可的。 同样都是女孩，丽丽和李瑶仿佛是两个物种，两人在接人待物这方面，相差实在太大。 对于丽丽这种势利过于流露表面的女人，我也不太喜欢，但毕竟是刘八斤的马子，我不好过问。 …… 如果说，那天打麻将买烟，只是一件小事，最多也就显得李瑶这个女孩挺会做人的话，那么，同样在十一月发生的另一件事儿，足够说明，李瑶这个女孩，不但情商高，而且，很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