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p>
五官却极其漂亮。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睛，瞳仁分明。 </p>
眼底却透出浓郁到散不开的阴郁，带着凛冽而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肃杀气息。 </p>
这张脸…… </p>
36班的人，或者说只要是在学校见过江念的人，都傻了。 </p>
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 </p>
这张脸，为什么和江念那么像？ </p>
这个小女孩，该不会是江念吧？！ </p>
与江念坐在同一区域的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全都齐刷刷转头看向她。 </p>
此刻连江念身边的林茹茹和唐秋娅，也不敢相信地又看着屏幕确认了一次。 </p>
再看了看江念的脸。 </p>
林茹茹睁大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不是，念念，这视频里的人该不会是……” </p>
家委会的人炸了。 </p>
“有人说，这个视频里的小女孩，是高三36班的一个学生。” </p>
“什么？你是说，我们学校高三有个杀人犯？” </p>
“谁把这种杀人犯招进学校来的？！” </p>
“也就是说我们的孩子，天天和一个杀人犯待在同一个楼层，甚至是同一个教室？” </p>
校方的领导也炸了。 </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p>
“快，快先把直播关掉！” </p>
“来不及了主任，画面刚才已经直播出去了。” </p>
整个礼堂乱作一团。 </p>
有人不可置信，有人惊慌失措。 </p>
有人看向江念的眼神像是见了鬼，充满畏惧。 </p>
唯二两个没有动的身影。 </p>
一个是乔伊。 </p>
她只是坐在那里，等待着看江念的反应。 </p>
但江念的反应令她大失所望。 </p>
江念没有反应。 </p>
她只是看着台上的大屏幕。 </p>
又像是印证了所有人的猜测。 </p>
因为此刻她的眼神，如之前画面里小女孩的眼神如出一辙。 </p>
沉沉的黑，刺骨的冷。 </p>
“念姐，”韩煦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p>
韩煦从来都知道，江念不是普通人，她的过去和经历都很神秘。 </p>
他不知道视频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就算是真的，他也坚信一件事。 </p>
他的念姐不可能是坏人。如果她用这种方式亲手杀人，那一定是因为那个人该以这种方式死。 </p>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格外坚定，一把拉住江念的手，“念姐！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 </p>
司氏集团。 </p>
总裁办公室。 </p>
司薄夜才刚开完一个会，就接到傅谨弋的电话。 </p>
姿态还带着一丝闲散：“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事？” </p>
“不是我有事，是江念出事了。” </p>
电话那头的傅谨弋，听着声音也不似以往从容沉稳。 </p>
司薄夜一瞬间瞳孔微缩。 </p>
骤然起身，语气都变了：“你说什么？” </p>
“市检察院的人给我发的消息，你看这个直播回放就知道了。” </p>
挂断电话，傅谨弋发来一段视频。 </p>
看完那段画面，司薄夜攥紧手机的手青筋凸起，眼底透出久违的阴沉狠戾。 </p>
有人换掉了讲座准备的视频。 </p>
有人故意在英中校园暴力的讲座上曝光这件事。 </p>
有人想害念念。 </p>
给少女打去电话，却提示关机。 </p>
“林前。” </p>
喊了一声，林前立马出现在办公室里。 </p>
司薄夜的脸色冷得可怕，声音裹挟着彻骨的寒意：“三件事。” </p>
“第一，去找人屏蔽掉从现在开始网上所有关于英中、讲座、杀人之类的词条。关于英中的任何消息都不要流传出去。” </p>
“第二，去英中查是谁替校方准备的这次讲座的资料和视频，把人带过来见我。” </p>
“第三，替我备车，我现在去英中接念念。” </p>
林前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充满杀气的司薄夜了。 </p>
顿时心脏一跳：“薄总，发生什么了，是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p>
司薄夜面无表情把手机扔给他。 </p>
“看完，然后照我说得做。” </p>
说来今天天气也奇怪。 </p>
早上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整个城市却被乌云笼罩，天都黑了下来。 </p>
一场暴风雨似乎要来临。 </p>
山雨欲来风满楼。 </p>
韩煦的公寓。 </p>
“念姐，你没事吧？从咱们从学校直接出来，你一句话也没说。” </p>
韩煦看着沙发上穿着校服的少女，小心翼翼问道。 </p>
“没事，”江念看着的确心平气和，问了句，“你这里有冰激凌吗？我突然有点想吃。” </p>
“有，”终于听见江念说话，韩煦松了口气。 </p>
“自从知道你喜欢吃草莓冰激凌，我就在冰箱囤了一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p>
“好。” </p>
等韩煦把冰激凌和勺子拿来，江念垂着眼揭开冰激凌的盖子，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p>
甜蜜而冰凉的草莓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p>
江念吃得专心，韩煦却忍不住了。 </p>
问道：“念姐，那视频是合成的，还是是真的啊，你真把那人给杀了？那是你几岁的时候啊。” </p>
江念抬起眼来，眼神瞥过来：“要是是真的，你怕我吗。” </p>
“我怕你干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只是想不明白，是谁会在学校这种场合，用这种方式来搞你。” </p>
韩煦心里很清楚，他相信江念，也可以接受这种事。但学校里的同学，学校领导，家委会的那些家长，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p>
他虽然第一时间拉着江念跑回公寓，但真正外面的暴风雨，恐怕还没开始。 </p>
“是真的，” </p>
江念转了转手里的勺子，声音平淡，“那个人，该死。” </p>
吃冰激凌，有助于思考。 </p>
直到把一桶冰激凌吃完，江念才抬头，问了句：“我手机充完电了吗？” </p>
昨晚睡觉前忘记充电，上午刚给沈清澜回完短信就关机了。 </p>
“充好了，我去给你拿。” </p>
韩煦把手机拿来，江念刚一开机，就发现自己有好些未接的电话短信。 </p>
司薄夜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最后发消息问她在哪里。 </p>
傅谨弋也发了消息，问她视频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他帮助。 </p>
江念回了傅谨弋，说自己没事。 </p>
然后给司薄夜打电话过去。 </p>
几乎是第一下还没响完，电话就被接通了。 </p>
对面男人有些哑的声音传来：“宝宝，怎么才接电话，你在哪？” </p>
“在韩煦公寓这里，”江念顿了顿，“学校的事情，你知道了？” </p>
“谨弋告诉我的，市检察院的人给他的消息，”司薄夜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把事情压下了。你外公舅舅和哥哥们，暂时都不会知道。” </p>
江念问：“…你不问我，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p>
“你杀人，一定是有杀人的理由，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 </p>
“更何况，就算是你真是随便杀人，我也不在意。” </p>
司薄夜扪心自问，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善良慈悲的好人。 </p>
他爱上的人也一样。 </p>
是天使也好，心狠手辣的恶魔也好，他不在意。只要他的宝贝没事就好。 </p>
司薄夜继续道：“我让林前去英中查了，准备这次讲座视频的人说对今天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p>
“视频昨晚就提前拷贝在礼堂的电脑里，上午来往人员嘈杂，很多人都有机会动手脚，把视频换掉。” </p>
“要查出幕后黑手是谁，还需要点时间。” </p>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做的。” </p>
江念忽然开口。 </p>
“你知道？”司薄夜不禁意外。 </p>
江念对面的韩煦也一脸震惊：“念姐，你知道是谁搞你啊？” </p>
“别担心，我没事，”江念语气淡淡，“我要是慌了，才是如了那个人的愿。” </p>
电话挂断之后，江念在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 </p>
与对方的短信记录，还停留全班在去京市那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