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作为一个帝王，从来都视匈奴为大敌，以踏平匈奴，灭胡为毕生所愿。他从不认为匈奴是不可战胜的。结果他的臣子，他大汉的将士，连出击的勇气都没有，这让刘彻透心凉！失去战意的军队最可怕的！</p>
一但一个国家面对敌人的进攻生不出半分反击的心理，这样的国家还能继续存在吗？</p>
刘彻是在愤怒的同时也生出了恐惧，这就是他大汉的将士，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能够变成这样？</p>
“好，好！”就在刘彻恐惧，失望的时候，霍去病并没有因为前线传来的消息显露出丁点退缩之意，刘彻的心灵得到了安慰。</p>
大汉绝不是都像王恢那样不敢出战匈奴的人，是他没有用好人，是他错了！</p>
看看霍去病，刘彻才会觉得，大汉依然有希望，他不该就此放弃。</p>
“父皇，孩儿将来也一定会击溃匈奴，保卫大汉。”刘挽岂能错过刷好感的机会。马邑之谋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刘挽想想先前她也尝试过阻止和改变，终是失败了。</p>
果然，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出击匈奴，驱匈奴于北，必须靠真刀真枪。</p>
刘挽也有志向，她也觉得自己可以。</p>
刘彻脸色稍缓，摸着霍去病和刘挽的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p>
大汉现在没有敢和匈奴对战的将领没有关系，他会亲自培养出能够战胜匈奴，踏平匈奴的将领！</p>
在这一刻，刘彻竖立目标，望向霍去病的眼神透着一股子势在必行。</p>
刘挽第一时间察觉刘彻的眼神，突然灵光一现，明白了史书关于刘彻对霍去病的宠爱是怎么一回事。</p>
可以说，刘彻对马邑之谋是充满期望的，现实却往刘彻的脸上狠狠的抽下一记又一记耳光，让刘彻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求和多年的大汉将领，他们退让成了习惯，因此纵然明知刘彻这个皇帝想打，有心要和匈奴拼死一战，他们都不敢出击。</p>
刘彻未必没有意识到大汉众将士的心态，可他却顾不上许多，他满脑子只想打一战，打出一场漂亮的战事，证明他所做的对抗匈奴的决策是对的。</p>
要知道眼下的大汉并非是由刘彻完全掌控的王朝，窦猗房的残余势力，王娡的野心勃勃，甚至无数想要通过王朝的变更达到一跃龙门的人，他们都在等着刘彻要对付匈奴的结果。</p>
自然，刘彻败了，欢喜叫好的人不在少数。</p>
刘彻太清楚平静之下隐藏的波涛汹涌，接下来的刘彻要处理的问题会很多。</p>
最最让刘彻揪心的莫过于他无法确定大汉的军队中，究竟有没有一个敢帮他出击匈奴的人。</p>
王恢何许人？这是将聂壹举荐给刘彻，十分同意诱敌出击的人，却在匈奴出现，他分明可以打匈奴，哪怕杀一个匈奴都可以振奋人心的时候选择了不战，不出兵。</p>
刘彻对整个大汉朝的将领都生出了怀疑，他无法确定他们到底能不能给大汉带来希望，他不确定将来他再次想要出击匈奴时，大汉有没有那个将领可以支撑他达到击溃匈奴的目的。</p>
霍去病就在刘彻完全不确定未来的情况下，往刘彻的心上打了一镇心针，让刘彻从绝望中攀爬而起。</p>
不过是败一场罢了，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刘彻在，刘彻还活着，他一定会踏平匈奴。</p>
刘挽默默的低下头，有时候真应了一句，时也，命人。</p>
想想史书上关于霍去病的种种记载，十八岁率八百骑兵深入大漠，两次勇冠三军，封为冠军侯！之后数次深入匈奴腹地，封狼居胥，使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年纪轻轻的霍去病加拜大司马骠骑将军，与卫青同掌军政，风头无二。</p>
无人不诧异刘彻对霍去病的喜欢和宠爱，总觉得像刘彻这样疑心重又薄情寡义的皇帝，不可能会这样的喜欢一个人。</p>
而且，在霍去病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得到刘彻的盛宠。霍去病的一生就像流星划过天际时一般，璀璨明亮却又短暂无比。</p>
“辜负朕，挫我大汉军心者，岂能容他苟活于世。”刘彻心下得以安慰，可是，刘彻在心底里也越发坚定一条，连一个孩童都懂的道理，身为大汉的将领却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绝不能活。</p>
刘挽知道，王恢必死无疑。她所遗憾的是，聂壹那样的人物终是没能保住。</p>
聂壹的死，细节上刘挽没敢问刘彻，包括刘彻究竟有没有派人去保护聂壹。</p>
一个愿意为大汉作饵的义商，败在大汉的将士手里，听起来何尝不是讽刺无比。</p>
不怪刘彻生气，刘挽何尝不气。</p>
刘挽没有别的可做，哪怕是祭奠一番聂壹她都做不到，只能私底下同卫青提起此事，卫青意味深长的瞥过刘挽道：“聂家的人不是卫家能去交往的。”</p>
着重咬着卫家两个字，叫刘挽打了一个冷颤，也让刘挽意识到，她和卫家，看似一体，实则也有区别。</p>
有些事刘挽不管怎么做都可以，卫家却不行。如聂家的事。</p>
刘挽如果因为聂壹的大义，想让人去安顿聂家，避免聂家因为聂壹之死遭受损失，就算刘彻知晓也未必怪罪。</p>
一但卫青去做这件事，落在刘彻的眼里相当于是什么？</p>
结党营私。亦或者对刘彻有所不满？</p>
第47章 秘密</p>
无论是哪一颗怀疑的种子一但在刘彻心里种下, 一时半会不会怎么样，将来某一天，某一个点，极有可能爆发出来, 卫家面临的将是天子之怒, 彼时......</p>
“我没人。”卫青一句话, 他相信刘挽懂得。刘挽无奈的摊手表示, 她没有人。</p>
正是因为缺人，刘挽只好同卫青提出, 希望自家舅舅助她一臂之力, 从而忽略卫青方才所指的潜在问题。差点她把卫家坑了。</p>
“公主最亲近的人该是陛下。无事不可对陛下所言。陛下对马邑之谋虽然愤怒, 陛下所恨的并非聂家人, 公主心存仁慈，只想知道聂家人的结局，并无他意，陛下不会疑心。”卫青和刘挽分析着, 也是希望刘挽养成凡事多靠着刘彻的习惯, 哪怕他们都知道，刘彻这个为君为父的未必可靠。</p>
刘挽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卫青突然开始教她如何同刘彻的相处之道。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滞的并无回应。</p>
卫青以为刘挽没有听明白，干脆说得越发直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能给我们的, 也能收回去。”</p>
得, 刘挽明白了, 自家的舅舅十分清醒, 不仅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对刘彻也有一定的认识。</p>
他太知道刘彻是什么样的个性了。为此，每走一步皆小心谨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