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你们为什么如此迫切,想将我从这个位置上弄下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着温钰宁的声音。 她一边问,一边看向在座每一个人:“是因为我姓温?还是因为我年轻?漂亮?有钱?是个女人?” 就算在场都是有一定资产的股东,听见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也受不了这嚣张欠揍的丫头了。 一个股东忍无可忍地拍桌:“我们是就事论事!你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 温钰宁笑开,靠在椅背上,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我就是很想知道啊,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值得惊动诸位。”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咄咄逼人地道:“听说温总最近私人投资不少项目,圈里都传遍了,怎么没为公司考虑考虑?” 温钰宁眉毛高高挑起,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她听得出,对方是想阴阳她忙着个人投资,忽略成娱的工作。 但她故意曲解了对方的意思,摊手无辜道:“我也想用公司的钱投资呀,只怕王总在我办公室门口上吊。”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王成祖。 王成祖脸绿了:两个副总,凭什么拿我开刀? 他看了眼瞿志友,结果对方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只好自己开腔。 王成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那咱们来看看温总最近给公司干了点什么吧——哦,签了几个新人。” 此话一出,立刻又有人问:“温总用极低的解约费放走了一批艺人,又签了一批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恕我直言,我实在看不出这一批新人比之前那些好在哪里。” “这就是我是总裁,而你只是个股东的原因之一。”温钰宁看着他笑道。 提出质疑的人听见这话,脸当即绿了:“你——” “身为总裁,我觉得新签下的几个艺人都很有前途啊!”温钰宁收回视线,摊手,“放心吧,日后他们会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别急嘛。” 她最近签下的,都是前世日后在圈内有一定姓名的艺人。 不说个个都能大红大紫,但也不至于走在路上无人认识。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些性格比较靠谱的艺人,日后不至于给公司带来某些匪夷所思的麻烦。 但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温钰宁索性不解释。 那人冷笑一声:“这种话谁都会说——我记得今天挂在热搜上的那个姓顾的女演员,好像就是温总当初力排众议,亲自签下的艺人吧?” 温钰宁微微侧过头,像是要记住说话人的脸,故作诧异道:“这位对我们公司平时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嘛。” 如她所料。 这个股东会上,果然有人用顾苒心的事情质疑她。 不满她转移话题,某个一直在低头看手机的股东插话:“你说的是顾苒心?我刚刚还看见有人说她抢了别人角色,是不是真的?” 看来这帮人是铁了心要刨根究底地为难她。 温钰宁正色道:“那件事我们正在处理当中,如果不是突然说要开会,我现在还在宣传部呆着,等事情尘埃落定,再来找我的茬也不迟。” 似乎是不习惯她突然转换得正经的态度,会议室里陷入一阵寂静。 眼看主动权要被对方掌握,王成祖突然一拍桌子:“差点忘了,我之前看见你签了一个律师当本公司的法律顾问,年薪居然开出了100万的高价?你疯了吗?”? “我们成娱从来没有过给法律顾问开百万年薪的先例,希望温总给大家解释一下。”瞿志友补充道。 他的话比王成祖客气一点,但也没有客气到哪儿去,可见这俩人都很心疼这一百万。 真抠啊。 温钰宁暗想。 要是他们知道,她请来做法律顾问的律师日后每个案子都在百万以上,估计就不会觉得她开的薪资高了。 眼看众人都在等她解释,温钰宁语调平平地解释:“法律顾问很重要,所以我认为这笔支出很有必要。” 更何况,前世她还差点在税务上被人陷害。 如果有一个靠谱的律师,这方面也不至于被人挖坑。 “那也用不着一百万啊!”瞿志友脱口。 “这位律师值得这个价格。”温钰宁道。 王成祖阴恻恻地道:“难道不是你看那个律师长得年轻英俊……” “你确定要用这种话揣测一个律师?”温钰宁冷冷地打断他,“王总,你也不想我们在法庭上见面吧?” 王成祖不大乐意地闭上嘴巴。 见没人说话了,温钰宁重重地叹息一声,神情疲惫地道:“也不知道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要劳师动众地请各位来开这个股东会议,如今还有什么疑问,一块儿提出来吧。” “温总想多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位短发女性开口,“股东会议每年都会开,倒也不是为了特意为难你。” 成娱的创始人大哥赵建鸣放下自己手中的保温杯,再次开口:“刚刚温总虽然看似对每个问题都做出了回应,但也并没有绝对的说服力,很多事情都要等以后再看,这样吧,为了让大家放心,温总敢不敢签个对赌协议?” 原来在这儿等着。 温钰宁敛了笑。 她想起前世,自己刚进成娱的时候为了争取资源,也签过一份对赌协议。 没想到这一世,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行啊,什么协议?”她抬起下巴。 王成祖又来精神了,抢着开口:“你说新签的那批艺人有潜力,那就用他们未来五年的发展来赌好了——从明年开始算五年内的利润上涨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数字,就算你赢。” “大家都满意的数字?我觉得具体一点比较好,”温钰宁侧过头,“瞿总,今年年初计划里,今年的目标利润是多少?” 瞿志友有些尴尬地吐出一个数字。 别说达成目标利润了,今年亏得简直不能看。 年初的计划如今看来就像个笑话。 听到瞿志友的话,温钰宁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 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