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婷婷站起来,手上拿起烟灰缸冲徐洛繁挥来,她抬手去挡,“哐当”一声,烟灰缸砸在她的手腕上,骨头像断裂般的痛感传来。 徐洛繁疼得眼角带泪,略带紫色的痕迹在皮肤下蔓延开,受力的位置,尺骨颈突破了层皮。 警察走向前察看:“冯小姐,这里是警局!” “谁让她没躲,能怪我吗?”冯婷婷放在烟灰缸,环臂撇头,“她这点伤和我脸上的伤,能比吗?” “冯小姐,这事我们肯定会调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警察左右为难地把视线转向徐洛繁,“徐小姐,我们将会对你进行24小时的拘留。” 徐洛繁捂着吃痛的手腕:“可以!” 此时有个人走了进来,男人年纪三十来岁,手提公文包,他向徐洛繁礼貌点头,面向警察:“您好,我是徐小姐的代理律师。” “哦,我的律师来保释我了。”徐洛繁淡淡说,“刚刚她打我,伤口热乎的,我起诉她,没问题吧?” “律师?什么律师?哪来的律师?”冯婷婷看了过去,吼了声,“我不同意!” 依她看,这所谓的律师,就是徐洛繁攀上的老男人。 冯婷婷心里一颤,脑海里浮现那晚那个男人的眼神。她就不信白天还能把她吓着? 她抬脚走过去,面对面盯着这位律师,内心毫无波澜。 那晚天太黑,自己做了坏事,把人家的车给砸了,才会产生那种恐惧。 冯婷婷嘴角微扬,语气有几分得意:“徐洛繁,这就是你那晚被我撞破的老男人?” 范易州也有些错愕,猛地从椅子上起来,指着律师问徐洛繁:“徐洛繁,你好本事啊,吊着二哥,还脚踏两条船!” 徐洛繁觉得好笑,她想说,萧哲然都能和姚思思搞在一起,为什么她不能有其他男人。 不过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徐洛繁的目光从范易州身上扫过,走到沈律师面前:“沈律师,他们诬蔑我的话和刚刚她殴打我的视频,都录下来了吧?” “录下来了,徐总。”沈律师关切问了句,“徐总,您的脸” “嗯,被打的。”徐洛繁把包里的内存卡交给他:“这也是我找你来的主要原因。” 徐洛繁不做毫无准备跟他们去警局,冯婷婷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进行殴打,势必会留下痕迹。 当时,她快走到自己的车辆附近,被冯婷婷推了下,冯婷婷估计也没来得及思考,逮住她,就把怒气洒她身上。 被推了的那一下,是站稳了脚步,不过她假装是惯性,故意往前踉跄好一段距离,站在自己的车辆前,让行车记录仪好把画面清晰记录下来。 法治社会,凡事讲究的是证据。对方无意的最好,故意的她还能自保。 冯婷婷偷鸡不成蚀把米,殴打他人证据确凿,反被起诉和拘留。 “徐洛繁,你的男人不过是个律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起诉我?” “这里交给你了,沈律。”徐洛繁和沈律师交代完,拎起包要离开,快走出警局又转了回去。 “冯婷婷,请你放尊重些,沈律师是我公司的律师。” “谁信!”冯婷婷撇头,傲气得很。 徐洛繁走出警局时,黑暗已经笼罩了天空,她回蔷薇苑的路上,想了好一会,还是给范思贝打电话。 念在范易州是闺蜜的哥哥,她让范思贝到警局把他带回去。 范思贝同仇敌忾:“我不要,他真的越来越过分了,什么屎都敢往外喷,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 徐洛繁回到蔷薇苑,一进门,范思贝从屋里蹦出来,手上拿着一大把柚子叶,往徐洛繁身上扫:“我问过我妈妈了,她说柚子叶可以去去霉运。” “你的脸怎么啦?你说冯婷婷赏你耳光,也没说这么严重啊!”范思贝抓着她的胳膊,转了圈,“还有哪里受伤了?” “上过药了,我没事。”徐洛繁刚换好拖鞋,范思贝发现她手上的伤口,一惊一乍地把手上的柚子叶扔走,“你这伤口,又是她砸你的?你说她拿烟灰缸想砸你,也没说真的把你砸了啊!还砸得这么严重。” “这臭婆娘太过分了,那天砸了萧哲然的车子,我还递了棍子。现在把砸你,我哥不会也递了烟灰缸吧?”范思贝拉着她往屋外走,“我带你上医院去,这得照个片。” “什么棍子?”徐洛繁静静看向她。 范思贝的动作出现了卡顿,低头道:“没事,我碎碎念呢。” “嗯?我怎么听见砸车,递棍子”徐洛繁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在拼凑起来,想了一下,“烟灰缸倒也不是你哥递的,他也没这个胆量。” “现在不是讨论我递棍子,他递烟灰缸的时候。”范思贝尴尬地笑了几声,踏着布鞋就往外走,“去医院。” “那你煮的柚子叶泡澡水”徐洛繁想回头,家门已然被范思贝关上,“一会回来洗,一样的。” 去了医院,照了片子,医生说骨头无无大碍,脸上的伤痕,医生也开了些药,叮嘱她不能碰水,掉痂后一定要涂去疤膏。 - hpv检测的结果出了,徐洛繁怕范思贝担心,等她出门后,再出门。 检测的结果是阴性,没有感染人乳头瘤病毒,医生说一切正常,徐洛繁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医生看上去年纪很大,应该有六七十岁,她拉下眼镜来看徐洛繁,欲言又止地撇过头去。 徐洛繁问:“医生,不是说一切正常吗?这是怎么了?” 医生盯着电脑:“21岁,还在读书吧?结婚没有啊?” “嗯,大四实习。”徐洛繁不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你的年纪比我孙女还要小,我一个做奶奶的,说你两句。”医生可能年纪有些大,啰嗦两句,“你和男朋友同居了?” 徐洛繁没反应过来,医生接着说:“同居吃亏的,只有女孩子,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别被男生的花言巧语骗上床了” 她能怎么办,全程一脸微笑。 徐洛繁认为医生说得不对,有些好看的男人也应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不把病毒传染给别人。 走进医院,再到妇科取检测结果,徐洛繁总觉得有人在尾随她。 昨日在警局,听警察说,最开始怀疑划伤冯婷婷脸的人,很有可能是姜忘的粉丝。 之前徐洛繁收到恐吓信件,在警局立过案,冯婷婷他们没有证据指责徐洛繁,警察也一并叮嘱她。 万一徐洛繁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好给她提个醒,让她最近最好结伴出门,晚上尽量别出门。 大白天,还是在医院,怎么现在的脑残粉这么疯狂。 找她算账不奇怪,不过冯婷婷和姜忘的关系,他们到底是什么火眼金睛,这也能知晓。 徐洛繁取了检测单,谨慎地在手机上输入“110”报警电话,才推门出去。 突如其来的木质清香飘了过来,闯入视野的是一道颀长的身影。 眼前的男人,徐洛繁认为比姜忘的脑残粉还要可怕,还要难对付。 脑残粉或许她还能对付,可萧哲然,她根本应付不来。 她看了眼男人,什么也没说,绕开男人,径直往电梯方向走。 最容易让人注意到的是徐洛繁脸上的伤,萧哲然三两步挡在她面前,想伸手去摸:“你的脸为什么受伤了?是那个人的脑残粉伤你的?” 萧哲然的好看的桃花眼瞬间布满猩红,看上去很是心疼她。 挺会演,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女朋友,还以为他有多深情,有多爱她。 徐洛繁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冷冷回应:“谢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