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易州走出萧哲然办公室时,他说冯婷婷被划破了脸,可能是姜忘的脑残粉,让徐洛繁出门小心点。 范氏娱乐发过几次声明,说明姜忘的行为主要是伤害助理陈怡,也把陈怡的伤势发布上去,总有些极端粉丝,喜欢带节奏、抹黑事实,把他们偶像的犯错行为归根于徐洛繁的错。 萧哲然处理完姚思思,再回到蔷薇苑,他没有上去,站在楼下往上看,注视着徐洛繁的卧室。 灯还亮着。 不知站了多久,电梯门打开,他看到女孩从电梯里走出来,手上提着几大袋东西。 萧哲然远远跟在女孩身后,女孩走到垃圾场,桶里的垃圾堆得满满的,女孩把手上的袋子放到边上,扔完垃圾她还马上回去,而是站在那里盯着那两袋垃圾愣神。 夜深,灯光昏暗,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着,在这朦胧的环境中,难以辨别女孩的神情。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和悲凉。 她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却又像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女孩微微仰起头,泪水如晶莹剔透的珠子般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蔷薇苑的外面,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人站在那里。 萧哲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明明空无一人,她却又似在看向那个人。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无法表达出来。 月色如银,萧哲然静静地站在暗处,他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女孩。 许久,她终于有了动静,缓缓地转身上楼。 萧哲然的目光随着女孩的背影移动,那柔弱的背影也渐渐被灯光吞噬,直至消失在萧哲然的视野中。 电梯门合上,萧哲然到女孩刚刚站的位置,蹲下打开女孩丢的那两袋垃圾袋。 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条围巾。 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她愿意给姜忘七年的时间,却不肯给他时间解释。 他拎起那两袋被遗弃的垃圾,抬腿迈步把它放到车厢里。 他没有离开,而是披着被遗弃的羊毛围巾,倚着车门,昂头凝视楼上。 黑暗的夜空,一眼扫过去,唯独徐洛繁那间卧室,还亮着灯。 这个晚上比较闷热,萧哲然有些喘不过气起来,身姿挺拔地站在月光下,盘着核桃。 楼上灯暗了,他发了句:【晚安。】 手机没响,徐洛繁把他的微信设置新讯息免打扰。 她人不在卧室,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她在赏楼下身材颀长的男人。 她在想,是哪个痴情汉在楼下等他的白月光,为什么她没能遇到好男人。 徐洛繁拿了张羊绒毛毯走到阳台,坐在摇椅上,垂眼注视着楼下,反正她也睡不着,权当陪陪楼下那道孤寂的身影。 兴致一来,她拍了照片,分组发了朋友圈。 【别人的深情\/他的薄情。】 退出朋友圈,看见萧哲然的对话框有免打扰的信息。 她没点进去看,聊天页面简单显示两个字:【晚安。】 徐洛繁苦笑了声,床边躺着姚思思,和远在蔷薇苑的她说晚安。 夜寂孤独,她本想喝着小酒,哼着歌,好过漫长的夜,谁知把自己哼睡着了。 她心里藏事情,睡得不安稳,楼下的车辆在天亮时,有了动静,把她也吵醒。 垂眼窥见楼下的车辆才离去。 倒完垃圾上来,徐洛繁和范思贝聊了两句,说的是萧哲然的公司发了声明,打假新闻的照片,也附上鉴定专家印章。 范思贝还得意地说:“我对自己眼光还是有信心的,果然没看错人,我刚刚把他放进来,他是怎么哄你的?” “哄我?怎么可能。”徐洛繁忍着泪水说,“他放下水煮鱼就走了,应该着急去找姚思思。” “不是啊,他你说他没哄你”范思贝大脑乱成一锅粥,“为什么啊?他心虚了?” 他发微信说的就是水煮鱼放门口,他先回去。 徐洛繁声音微颤:“他可能只是来送水煮鱼。” 又或者觉得,没有哄她的必要。 出一份假证明,邀请一个有权威的鉴别专家,对萧哲然这种权势滔天的人来说,轻而易举。 事实是什么,是真是假,在人心。 “啊?我真服了,怎么比我哥还渣啊?”范思贝说,“我就不应该开门给他。” 范思贝真怕她会患恐男症,隔天徐洛繁不上班,范思贝又不放心把她留在蔷薇苑,打算带她去剧组看范氏娱乐的艺人拍戏。 徐洛繁昨晚想起姚思思和不同男人发生过关系,而她自己和萧哲然也不止一次,怕自己会得什么大病。 hpv九价她在几年前已经打完三针了,但不能完全依赖,昨晚她预约了hpv检测,图个安心。 两人吃完早餐,两人一同下楼去停车场取车,范思贝挽着徐洛繁的胳膊:“告诉我呗,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晚些告诉你。”徐洛繁想,如果她生病了,范思贝总是要知道的,等检测结果出来,再告诉她也不晚。 “你不会是要去监狱看姜忘吧?”范思贝停下脚步,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好马不吃回头草啊,你给我清醒点,没了萧哲然,咱们还能有王哲然、周哲然、陈哲然” 去监狱看姜忘,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想过,她又不是受虐体质,不喜欢被人摁在胯下羞辱。 “我能有陈哲远吗?”徐洛繁笑问。 范思贝:“” 在停车场分别后,徐洛繁开车到预约的医院进行hpv检测。 检测结果需要1-2天。 徐洛繁走出医院,有人在她身后推了一下,从前被萧哲然罚得狠,她马步扎得稳,没有摔倒。 她蓦然回首,却迎来了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这一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她的头不由自主地偏向一侧。 与此同时,那人锋利的指甲无情地划过她白嫩的脸蛋,留下了两条猩红的细痕,鲜血缓缓渗出,宛如两道触目惊心的泪痕。 她的脸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冯婷婷?我没招惹你吧,你打我做什么!”徐洛繁抬起头,看清人脸后,想还回去,却遭到范易州的拦阻。 范易州突然冲出来,挡在徐洛繁的面前,徐洛繁的手悬在空中,瞪他:“范易州,这不关你的事,你让开!” “徐洛繁,是你找人把冯婷婷的脸划伤的?”范易州替冯婷婷伸张正义,“你也是女孩,女孩的脸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冯婷婷往边上挪了半步,探出头来,摸了摸自己还贴着纱布的脸颊受,毁容的痛让她的眼睛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咬牙看着徐洛繁,视她为仇敌:“徐洛繁你不得好死,我不过是撞破你和野男人的肮脏事,你竟敢对我下狠手。” 那天晚上,冯婷婷把那个野男人的车砸了,第二天就收到徐氏的律师函。 冯婷婷把所有积蓄都都赔上,可惜徐洛繁还咬着她肇事逃逸,要被带回警局拘留。 她求自己的爷爷,冯老爷子动用了人脉,才把事情摆平。 除了徐洛繁,冯婷婷想不出第二个人敢这么对她。 “徐洛繁,你外面还有野男人?”范易州诧异地看着徐洛繁,“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他那天人还怪好的,还让萧哲然提醒她,让她小心姜忘的脑残粉,万万没想到,对付冯婷婷的人,竟然是徐洛繁! 还阴险到在他的顶级门口对付冯婷婷,连同顶级一起受连累,好一个一箭双雕。 他觉得徐洛繁怎么说也是萧哲然姐姐的女儿,做事情应该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