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ct室出来,于南就往刚刚的方向看,椅子上已经换了人,范思贝不在。 于南低头自嘲,凭什么认为人家会等他。 他等了十分钟,ct胶片出来了,又往四周看了圈,才走去电梯口,摁电梯。 等待期间,范思贝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抓弄他。 在他左肩拍了他一下,再躲在右边用手指去戳他的脸:“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范思贝张开手掌,里面是一颗糖。 “什么?给我的?” 于南的眼睛都亮了,刚刚消沉的情绪烟消云散,彩虹在湛蓝的天空高高挂起。 偏偏他故作镇定,把彩虹藏在麻袋里,暗暗自喜。 “嗯,本来想去买蛋糕的,可是医院附近的蛋糕不好吃。”范思贝嘟着嘴,“所以我回车里拿糖了。想说,吃点甜的,会没那么疼。” 于南拿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掌心,痒痒的,有一股电流莫名其妙地从掌心流到心窝。 也红了耳根。 “谢谢。”于南撕开糖果纸,把糖含嘴里,化在心头。 密闭空间里的彩虹,破袋而出,于南脸上挂着彩虹。 范思贝偏过头,视线突然瞥向他手上的ct胶片,又忍不住往于南修长的手指上打量。 这会,她耳根火辣辣的一阵,逐渐蔓延到脸颊。 “你怎么了?”于南笑着问,“刚刚回来时候,跑喘了?脸那么红。” 范思贝顺着台阶往下走,猛地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外面的太阳多猛,我还穿着外套。” “要去椅子上歇歇不?”于南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半点避讳,他小声说了句:“真可爱。” “嗯?不用了。”范思贝转头就跑,“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只是洗了把脸,很快就回来。为了不让刚刚的氛围蔓延,范思贝从他手上拿过胶片。 “拍得片子怎么样?严重不?没骨折什么的吧?” 于南伸手去擦她脸颊上的水珠:“没有吧!” 这神奇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范思贝嘴角抽搐了下,往右后方退了半步:“谢谢!”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密闭的空间,高涨的情绪,范思贝有些喘不过气,又不敢乱动。 幸好只是一层,她举着胶片的手都快废了。 “看懂了?这么认真。”出了电梯,于南才打破尴尬的氛围。 范思贝摇头,顺带把胶片还他:“医学是一件神奇的东西。” 接过时,于南也格外小心,没有触碰到范思贝的手。 万一吓跑了。 工作日的医院,并没有于南想得那么空荡,除了交钱快,其他都要等上半小时。 他排队照ct等了两个小时,拿了ct胶片后,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排到他进去找主治医师问诊。 “纱布别再包着了,这么热的天,你不发炎谁发炎。”医生看了一会胶片,又看了会他的手,摘下老花眼镜瞥着站在门框的范思贝,“别爱得太深了,爱到窒息,可会感染的,严重的话可是要截肢。” 范思贝红着脸否认:“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要给它适当的空间。”医生指着于南手背上的伤口,“给你开点消炎药,涂在上面。” “涂了药,就让它暴露在空气中,先别涂其他药了。”医生又瞥了眼范思贝,“去拿药吧!” 范思贝:“” 去拿药时,于南缓解尴尬说道:“别生气,医生可能上班无聊,才拿我们来开玩笑呢!” 范思贝闷闷不乐地低着头,跑在前头:“我去帮你拿药。” - 冯婷婷在安全门口等累了,又换了个姿势,蹲下来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还没等到范思贝。 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耍了。 “范思贝,你死定了!” 穿着高跟鞋等了那么久,她脚都蹲麻了,在医院大厅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时,她瞧见了一个身影在她眼前跑了过去,冯婷婷阴险狡诈的劲儿上来,腿脚瞬间不麻了。 冯婷婷偷偷地跟了过去,躲在范思贝的身后,等她取完药后,想伸出腿去把她绊倒。 果不其然,范思贝拿了药后,检查上面的药物是否齐了,没注意脚下。 转身后,被绊了一下。 而后,发出了“砰”地一声,有人摔倒了。 发生的和冯婷婷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把她轻轻地一推,去接住了范思贝。 推前,他还说:“滚一边去。” 摔倒的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冯婷婷的哭闹声引得整个医院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地上的小红裙,鬼哭狼嚎的,老公被抢了?” “可是我看她比较像抢人老公的。” 有知情人透露:“我刚刚看到的是,人家小乖巧去取药,地上的小红裙鬼鬼祟祟跟在人家身后,还伸出大长腿去绊人家。” 众人恍然大悟:“幸好人家男朋友接住了小乖巧。” 有人倒是认为:“那也不应该把人家小红裙推倒啊!” 徐洛繁快要被气死了,走到边上说:“肯定是挡住小乖巧的男朋友去接小乖巧,不小心碰到小红裙的吧。再说,你怎么确定地上的小红裙不是自己故意摔的?” 众人:“” 从陈怡病房离开,徐洛繁给范思贝打了电话,没接。 就想着去替陈怡把住院费缴了,怎么说,陈怡受伤,她也有一半责任。 徐洛繁知道,陈怡被范氏娱乐告了。 不过,这事和她没有关系,她不会替她还钱,更不会去为难范家人。 违反合同,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是,陈怡受伤,住院,又是另一回事。 一时半会,姜忘的赔偿金也不会那么快到账,很有可能,不会有赔偿金的存在。 缴完费,徐洛繁就听到这边的吵闹声,也有不少的人跑了过去看热闹。 本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她,却听到几个关键字。 【小红裙】【小乖巧】【海城的于南】 不出所料,果然是他们。 好戏看到这儿,人群被保安驱散,理所当然,徐洛繁去找范思贝。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去抓她的手腕。 徐洛繁反应灵敏,偏输于力气,没把人压住,又想反击时,萧哲然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畔,木质香气掩盖了医院的消毒水气味。 “哦?那这位小姐需要男朋友吗?” “不需要。”徐洛繁心虚地惊了惊,比起陌生人,她更怕“他”是萧哲然。 萧哲然看着人群中的范思贝,顺着刚刚的姿势,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你说的朋友,不是那丫头?” “不是。你不认识。”徐洛繁没有推开他,反而很享受这个距离。 “嗯?”萧哲然冷哼了声,“我帮他给了住院费,还没资格知道他是谁?” “你说的对,你是有知情权。”徐洛繁抬眼看他,犹豫了一下,解释,“记得我快要被学校开除的事吗?其实是姜忘的助理,陈怡发的澄清。” “也是因为这事,她被姜忘打了,现在还在住院呢。” 萧哲然的眸色不着痕迹地深了深,嘴角透着不明的深意。 “是她啊,那是该好好感谢人家。” 徐洛繁:“嗯。如果不是她,我肯定会被学校开除的。” 萧哲然浑身的气场都变了,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不至于。” 这事,他没出手? 怎么感谢他? - 摔倒的小红裙虽丢人,不过在于南怀里的范思贝,没好得哪里去。 黄历说,宜出门,宜打小人,遇贵人。 这贵人不会是于南吧? 哪有她这么对待贵人的? 范思贝前几天沉迷算卦,几天没睡好,早上一照镜子,脸色暗沉,黑眼圈严重。 贵妇面膜都救不了她。 出门前她故意打厚了一层粉,粉底液比平时多摁了两泵,导致底妆过于厚重,有点脱妆。 现在倒好,整张脸都贴在于南的衬衫上了。 范思贝生怕于南会发现,从他怀里抽出来后,让于南替她拎包。 不算拎,是挂在脖子上。刚刚好挡住弄脏了的位置。 地上的小红裙,没想到自己会惹得那么多人来围观,还以为自己可以博同情,没想到,大部分都在指责她。 她觉得脸都丢尽了,一直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保安一直在劝说,她还赖着,最后是护士找人用担架把她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