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去,跑了……” 莫问立马凑了过来,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齐惑在打,他就是压阵,放跑了的责任,自然是在他。 他扒开了灰烬,手指捻了捻,轻笑一声,道:“金朱木,血毫砂,好大的代价。” 见齐惑不解,莫问站了起来,解释:“这是以金朱木为原料制成的纸,上古三大神树,建木、扶桑、大椿,金朱木就是扶桑树的子株,其色朱,有金线,因而得名,血毫砂是朱砂的一种,蕴含灵气,为修行者所用,其色如血,状若毫。” 齐惑灵机一动,道:“是一种符箓?” 莫问点头,道:“对,以血毫砂刻画,金朱木为原浆的纸烙印,可以使阵纹实质化,以灵气即可催动。这上面应该刻画的是艮字纹和坤字纹,两者结合,可挪移。” 符箓不仅能够作为“试纸”,还能够作为纹的载体,当然,这对于原料来说,是有要求的,优点是没有前摇,且手段多样,缺点则是制作困难,载体需要灵木,而且,符箓的威力越强,对灵木的要求越高。 “跑了么?” 齐惑冷笑一声,望着远处,目光之中光泽流转。 柏扬走了过来,道:“难道那个人知道我们在查严歇的死因,特地来阻止我们的?” 莫问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这样,那个人应该不会冲着柏扬来,至少也是冲着他来的,纵然对方低估了齐惑的实力,也不至于派这么弱的人来。 这个小插曲倒没影响到他们,继续朝着那处禁地挺进。 齐惑沉下心神,观察着气海,在金丹的照耀下,气海被渲染成了金色,灵气的海洋波光粼粼,其上则是电闪雷鸣。 金丹高悬气海之上,接下来的修行就是将其凝实,像是压缩松软的泥土一样,紧实到微观的层面,将大密度凝实到小密度。 其旁则是桃木剑,接受着雷霆的洗礼,不断的磨砺。另一边则是紫玉鼎,成灵鼎和斩灵剑则要在更远一些的地方。 结丹境,齐惑感觉整个人都不同了,不仅是修为的提升,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改变,气海内更为精纯的灵气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灵气呼吸吐纳归于气海,再从气海散发全身,运行周天后,又重新回到了气海,周而复始。 “胖子,我的金丹,分明赤红,为什么,也散发着金光?” 事实上,不仅是他,他见过几个修行者的金丹,都是其他颜色,偏偏金光万丈。 莫问被齐惑这个问题弄得有些懵,想了想,道:“因为,那玩意叫金丹?” 这个解释……很服气。 见齐惑还在思索,莫问神经要大条一些。 “别想了,从古至今,无数人有这样的疑问,事实上,却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名称,甚至于影响到了后世。” 这时,他们感觉到前面传来了剧烈的灵气波动。 有修行者在前面交手。 两人对视一眼,莫问脚下阵纹流转,笼罩了三人,化为一道光,朝着波动的地方而去。 数十里外,严郄身上有几道伤,被四个人围攻,为首者被灵气覆盖,但是绝对是和他同为上丹田三境的修行者。 最惨的还是他两个手下,孔腾几乎半死,一条手臂折断,骨头刺穿了血肉露了出来,身边更是躺下去了好几个人。 成素更惨,失去了一条腿,被三人围攻。 “啊……” 孔腾一声怒吼,气势陡然提升,冲到了严郄面前,唯一那只好的手持着一把断剑,像是一匹伤痕累累的狼。 “师父,我挡住他们,你快走。” 严郄苦笑,走?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哪有那么容易。 果然,对面那个上丹田三境的修行者冷笑:“严郄,此间空间已经被我等封锁,你是走不了了。” 那人随手一甩,孔腾就被甩飞出去,灵纹飞舞,攻向了严郄。 同时,齐惑、莫问和柏扬也来到了这里,躲在了暗处。 莫问看向齐惑,道:“我们也上去帮忙?” 齐惑摩拳擦掌:“好,弄死那个姓严的,一了百了,什么事都没了。” 莫问赶紧拉住了齐惑,哭笑不得:“你要干谁?” 齐惑一愣,回答:“姓严的啊,他死了,我们也不用查严歇是怎么死的了,提前结束,怎么,不对?” 莫问摇了摇头:“现在事情有些复杂了,居然有人在这里刺杀严郄,严郄现在还不能死。” 齐惑顿时有些失望:“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一缕气息展露,齐惑和莫问杀出。 突然出现了两人,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莫问?” 那个被灵气环绕的上丹田三境修行者有些吃惊。 莫问一笑,调侃道:“呦呵,熟人啊,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了严郄:“姓严的,你命好,这次有探灵局来救你,下次,看看谁能来救你。” 说罢,他竟然挥了挥手,手下的几个人带着地上的尸体,竟然撤退了。 “这就走啦?多没意思,不过两招?” 莫问看着这些人离开,还在调侃,只不过,等人走后,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露出思索的神色。 “是你们。” 死里逃生的严阁主脸上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对于这位疑似杀害他儿子的齐惑。 莫问回过神来,拦在了齐惑和严郄中间。 他很清楚,齐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刚才还想着摩拳擦掌干掉严郄,就严郄现在的状态加上这不知死活的样子,面对这狠人,很玄。 “严阁主想来是思念令郎?” 听到莫问的话,严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却并没有回答莫问。 莫问则继续问:“不知道严阁主是否知道,是何人刺杀?” 严郄摇头,道:“对方有意隐瞒身份,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莫问的眼神具有深意:“看来,令郎的死不简单啊。” 严郄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道:“一群魑魅魍魉,永远上不了台面。” 只不过,更多的,他却不愿意说了。 莫问只好进入正题,看向孔腾和成素:“正好两位都在这里,我有些话,想问一下二位。少阁主为何会来这里,两位贴身跟随,少阁主死的时候,为什么不在?” 也许是莫问的话过于露骨,孔腾和成素纷纷怒目而视。 “姓莫的,你什么意思?” “就是啊,怀疑我们?” 莫问笑着解释:“只是例行问话罢了,说不上怀疑。” 严郄冷哼一声,道:“你也看到了,刚才他们两个为了我舍生忘死,绝不可能谋害我儿子。” 齐惑站了出来:“为了查清楚你儿子死亡的真相而已,你却百般阻拦,真当我们没脾气?” 严郄扫了齐惑一眼,随后看向莫问:“别忘了,你们两个的脑袋压在了我这里,你们只有两天时间了。” 齐惑活动着手腕:“你还当真了?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我们救的,就你现在这状态,扔块豆腐就能撞死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严郄目光死死看着齐惑,口中的话冰冷的吐出:“你说什么?” 一股肃杀之气升腾,对于上丹田三境的修行者来说,这种下丹田三境的修行者都能对自己这么不敬,简直是找死。 齐惑眉头一挑,道:“怎么?有种弄死我?” 莫问脚下阵纹流转,隔开了两人。 “严阁主,你也不希望令郎枉死,是么?” 严郄看着莫问,终究是意识到了什么,冷哼一声,看向孔腾和成素二人。 “有什么就说吧。” 对于师父的话,孔腾还是听的,立马说起了前因。 严歇死的前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内容严歇并没有给他们看,应该是赴约,还让他们第二天不要跟着。 等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严歇已经死了。 莫问和齐惑对视一眼,莫问开口问:“信呢?” 成素冷漠开口:“他随身携带离开了。” 严歇并没有留下什么遗物,更不用说信了。 莫问看向齐惑,意思是他有什么要问的么,齐惑却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严阁主了。” 严郄被齐惑挑衅,落了面子,冷漠的提醒。 “记住,你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若是两天后,找不出杀害我儿的凶手,你们跟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