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珞,你的信舅舅看了,放心,舅舅今天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人继续欺负你们姊弟两人,该讨的公道,舅舅一定帮你们讨回。”黄健庭扶她起身,“莫哭了。” 她拭去眼泪,转而看向府尹,“高大人,也请您为小女子做主!”</p>
“朱姑娘,你放心吧,本府绝对还你一个公道。”这朱显耀虽然私下进贡过不少油水,但朱瑛珞可关系到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处理不好随时会掉,油水到处都有,可也要他这顶乌纱帽戴得稳才有油水可捞,这一比较,孰轻孰重立刻便知。</p>
“高大人,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朱显耀敛下所有怒气,和颜悦色的问着。</p>
“朱老爷,有人状告贵府庶女朱翡翠涉嫌谋杀,人证、物证具在,本官亲自过来羁拿人犯。”</p>
“高大人,顺便将朱显耀跟郭氏一起提押了吧,罪名侵占。”黄健庭凉凉的提醒他。</p>
“大舅子,你我九年未见,一见面便将我状告是何意?”</p>
“你霸占着我妹妹的嫁妆不还,甚至未经我黄家跟瑛珞允许便将这些嫁妆做为你庶女的陪嫁,难道不是侵占?”黄健庭愈想愈生气,骂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当年我被征召一上战场,担心战火无情,届时生死未卜,便决定将黄府产业做为嫁妆让清歌带进朱家,清歌过世后,理应由她的子女继承这笔嫁妆,而不是让你假借代管的名义由你的爱妾吞掉!”</p>
“这事事关朱某名誉,大舅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瑛珞的嫁妆还好好的在库房里。”</p>
“你当我瞎了眼吗!外头那些嫁妆箱子角落上全刻着我黄家的家徽,上头的锁头是我特别命人订制的,除非破坏箱子,没有特制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且上头的官府封条全是当年我亲自监督封上的,然而这些嫁妆却跟着你那败坏风俗的低贱庶女游了一早的街,你还想抵赖!”黄健庭扯着嗓门怒吼。</p>
一向机警、辩才无碍的朱显耀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因为黄健庭说的都是事实。</p>
“依我看,这里还少三、四十抬,那就开仓库盘点清歌留下的嫁妆,当年的嫁妆就算是一对耳环也有登记造册,此番册子跟备用钥匙我全带来了,现在就盘点。”不给朱显耀反对的机会,黄健庭拿出一大本红皮册子。</p>
“黄健庭,你做什么,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一看见那些东西,刚顺过气的朱显耀差一点被这句话气得背过气去。</p>
“高大人就在这,他对律法最清楚,你问问高大人,女方家人是否有资格查验嫁妆。”</p>
高大人沉点下巴,神情严肃的告知,“朱显耀,既然你妻子的娘家人有所质疑,开箱验嫁妆是允许的,本官劝你最好不要耽误本官的办案时间,若将朱夫人的嫁妆全抬到京兆尹府清点,你的脸面可就不保了。”这黄健庭虽然久居康州,毕竟是退役将领,京中有不少人脉,不能随便得罪,且这事本就是朱显耀做的不好,如今这局面,他自然是帮黄健庭。</p>
高大人分明就是偏袒黄健庭!朱显耀表情剧烈抽搐,一阵挣扎,“是,不过这些嫁妆数量庞大,一时间恐怕也盘点不清楚,不如找一天再来……”</p>
当年的黄家在康州是钟鸣鼎食之家,清歌带来的嫁妆他曾经看过,不提那些地契与商铺,光是那一百八十抬嫁妆,里头装的可不只是稀世珍宝,更多的是传世的名贵宝物,他便留了心眼在嫁妆箱子上头做暗号,待清歌一死,便敲坏几箱拿出里头的宝物变卖,也才奠定了他今天京城首富的地位。</p>
现在想到黄健庭要将那些嫁妆全抬回去给那两个贱种,他就感到一阵肉痛。</p>
“人手不用担心,我带来了,你只要跟我说嫁妆在哪里就好,来人!”黄健庭大手一挥,十几名大汉便纷纷进入。他又道:“高大人,这些都是我手下的盘点高手,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清点完毕,高大人不如先跟朱显耀过去羁拿人犯。”</p>
一看见黄健庭带来的那十几名手下,又听见高大人同意他即刻盘点嫁妆,朱显耀差点气晕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