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晚课的时候,姜屿书总是昏昏欲睡,完全听不进老师讲了什么课,越到后面就越提不起精神,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开了。 由于是选修课,那些学生也不认识姜屿书,走了也没有叫醒他。 一直到教室门口只剩下姜屿书一人,他也没醒。 曲星牧今天也上选修课,但是他们两个上选修课的教室分布于学校的南北,因而曲星牧没有直接去找他,而是发信息问他坐上校车没有。 可等了半天,姜屿书依旧没有回应。 眼看时间很晚,大家都回宿舍睡觉了,曲星牧感觉不太对,直接打电话给他。 教室里,姜屿书被电话铃声闹醒。 他抬起头,却发现头很重,晕晕的,有点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 姜屿书皱紧眉头,甩了甩头,这才发现教室里的人除了他都走完了。 他从书包里掏出手机,见是曲星牧打来的电话,连忙解锁屏幕接通。 “喂,曲星牧……”姜屿书刚开口,他就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喉咙又疼又痒,像是卡了一个刀片似的,特难受。 对面的曲星牧听见他嘶哑的声音,心头一紧,“你怎么了?” “我头晕,嗓子疼。”姜屿书意识到了身体的异样,连忙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滚烫如火,他不由得呆住,“额头也好烫,曲星牧……我好像感冒发烧了。” 肯定是白天淋的那场雨惹的祸。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软绵绵的,根本没什么精神,曲星牧神经紧绷起来,“你现在在哪?” “还在教室,只有我一个人了。” “你别乱动,乖乖趴着,等我过来接你,知道吗?” “知道了,可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没有校车了,你走过来得很久。” “你不用管,听我的,我很快就过来。” 曲星牧不敢挂掉电话,一直听着他那边的动静,一路跑到男生宿舍,找宿管大爷借了他的电动车就急急忙忙赶到姜屿书所在的地方。 而这边,姜屿书听他的话,乖乖趴在桌子上,却因为太难受了,意识模模糊糊的。 等曲星牧气喘吁吁跑上楼找到他所在的教室时,姜屿书都已经睡着了。 曲星牧看见他一动不动地趴在长长的课桌上,心里咯噔了一下,僵着脸三步并两步上前叫了他几声。 姜屿书费力地睁开眼,朦胧之中看见是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头重脚轻,根本站不稳。 曲星牧急忙抱住他,看着脸上唇色泛白,浑身难受的少年,紧绷的脸上爬上一抹心疼,“我背你去医院看看。” “嗯。”姜屿书嗓子疼得他不想多说话。 曲星牧将他背在身上后,姜屿书就将全身的重量压到了他身上,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 曲星牧感受着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却没有肌肤亲密接触的雀跃,心里只有隐隐约约的难受,那种感觉像是被人轻轻在心头用针扎一样,不是特别痛,但足够他浑身不适。 曲星牧开着车将姜屿书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姜屿书检查后,让他去输液。 由于校医院不是什么大医院,病房紧张稀缺,姜屿书便只能委屈自己去输液大厅坐着。 可是他本来身体都不舒服,头晕胀痛得厉害,坐在硬邦邦的位置上,更难受了,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曲星牧见状,不顾输液大厅还有其他学生,果断将他抱在怀里,把姜屿书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忽然落入温暖柔软的怀抱,晕乎乎的姜屿书愣神了一下,发现旁边输液的人在看他们俩,滚烫的脸颊刷的一下红透,他动了动,准备坐回去,曲星牧却死死摁着他,低声道:“别动,难受就靠着我。” 姜屿书抬起头望着他,有些别扭地说:“这里人多……” 曲星牧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一脸的无所畏惧,煞有其事地开口,“我是你的男朋友,照顾你,让你舒服一些是我的本职工作,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工作,不然我就辞职。” 姜屿书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慌了神,连忙窝在他怀里,“我不动了,你别辞职。” 见他学乖了,曲星牧弯了弯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