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良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他指了指王啸，“你们知道他是谁？”</p>
他突然转了话题。</p>
众人一愣。</p>
愣过之后，就有人回答：“知道，凉州军的王啸。”</p>
“派过来打我们的大将军。”</p>
是没那么气了，但是该有的阴阳怪气不会少一分。</p>
王啸“哼”了一声。</p>
紧接着，卓良又问：“知道他从军之前是干什么的吗？”</p>
王啸神情一滞，他瞪向卓良，以为他要羞辱他。</p>
武状元出身的他却是最忌讳别人谈到“武状元”三个字。</p>
因为他总觉得，现在的成就，配不上当年的成绩。</p>
其他人回答不出来卓良的问题，卓良便自己回答：“他是武状元。”</p>
又是震惊。</p>
“武状元出身的人，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还能被你们打成这样？而你们一点事儿都没有？想什么呢？”</p>
他这话一出，众人才明白过来，王啸是手下留情了。</p>
“这……”</p>
“这是为什么？”</p>
“看不起我们吗？”</p>
卓良打断他们的猜测，“人就在这里，不会当面问？”</p>
有人就大声问了出来。</p>
王啸这时也理解了卓良的意图，他朝他们解释，“昔日是敌人，现在是战友。明天就要再次攻城……不好下重手。”</p>
他这话，是承认了手下留情。</p>
本来，对于军人来说有些侮辱的话，却因为他述说的原因，而让他们觉得有些惭愧。</p>
倒是他们自己小心眼了。</p>
见没人再说话，卓良便道：“都散了。”</p>
“将军，板子……不打了？”</p>
有人喜出望外，有人提心吊胆，害怕秋后算账更惨。</p>
他们的反应让卓良觉得好笑，“没听到人说吗？明天要攻城了，把你们打伤了谁给我冲锋陷阵？”</p>
众人这才呼出一口气，这板子，还是能不打就不打比较好。</p>
这口气还没有呼完，卓良便警告道：“都把命给我留着，明天立功了，就不打了。要是没有立功，照罚不误！”</p>
“诶，是！”</p>
众人开心地四散开。</p>
王啸临走之前，朝卓良道了一声谢。</p>
他清楚得很，卓良是在帮他消除芥蒂。</p>
卓良没有承他的谢，“记住你今天的话，‘现在是战友’。”</p>
他再次提醒他。</p>
王啸深深看了他一眼，“放心，我王啸不走回头路。”</p>
有了他的承诺，卓良便转身离开。</p>
在旁边沉默着目睹了一切的苏子安，挡着眼角走了过来，“将军厉害。”</p>
不愧是昔日的镇北军，三两言语就解决了分裂危机。</p>
苏子安做别的可以，领导能力，他是自愧不如。</p>
他也想得开，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虚心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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