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那群鸦妖追杀至此吧?”项云眉头紧锁,一脸警惕。 裴东来微微闭眼,仔细聆听片刻后睁开眼道:“声音不似那般尖厉,这应是啄木鸟的叫声。” “鸟类不都是相通的吗?说不定这是鸦妖的手下在搞鬼。”项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安。 话音未落,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纷杂的鸟鸣,布谷、云雀、绣眼、画眉、麻雀、鹧鸪……各种鸟类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上演着一场自然界的交响乐,却也让人心生烦躁。 “哇,这么多鸟!咱们简直是闯进了鸟类的乐园!”裴东来惊叹之余,也意识到这异常现象的不寻常。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种类的鸟儿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如此喧闹。 “老裴,咱们干脆飞上去,给这群鸟一个教训!”项云望着满天的飞鸟,被它们的叫声吵得心烦意乱,不禁提议道。 裴东来却用肘部轻轻撞了撞项云,示意他看向不远处。 只见农田的田埂上,一个土坡突然裂开,一具尸体缓缓爬出,它的眼睛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手脚扭曲反折,口中吐着暗绿色的浊气,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臭死了!这比鬼市的僵尸还要难闻百倍,这些应该是还未完全转化为僵尸的腐烂行尸。” 项云捂着口鼻,试图抵挡那股令人窒息的臭味,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裴东来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御使风鸣剑,剑光如织,环绕在两人周围,不断发动远程攻击,精准地切断那些行尸的腿脚,阻止它们靠近。 四周的农田中却有源源不断的行尸破土而出,它们不顾一切地朝着两人扑来,形势愈发危急。 “这该不会又是一个鬼市的翻版吧!”项云一脸愕然。 “难道小胡子故意误导我们,把我们带到了这个诡异的村落?”裴东来也是一脸困惑,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眉头深锁。 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了黑暗。 远处那座之前看似高耸入云的黑暗物体,也逐渐显露出真容——那是一棵高达百米的巨树,其周围环绕着众多建筑,这些建筑随着天光渐亮,也逐一亮起了灯火,随后无数火把如同游龙般,沿着某条路径向两人所在的方向迅速靠近。 “看样子是人,咱们飞过去看看情况。”项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裴东来点头应允,随即召回了沾满恶心粘稠物的风鸣剑,轻踏其上,御剑而起,直冲云霄。 项云也不甘落后,启动了飞云履,紧随其后。 下方的行尸依旧不知疲倦地追逐着,但显然已无法对空中的两人构成威胁。 待两人靠近,这才看清,来者确实是村民们,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简陋武器和火把,神色紧张而戒备。 裴东来见状,本想热情地打招呼,以缓解紧张气氛。 “乡亲们,你们来救我们吗?多谢啦!”裴东来高声呼喊。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得如同老太监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他们是入侵者!” 村民们闻言手中的长矛,纷纷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箭,直逼两人而来。 项云迅速开启血色防护罩,将大部分攻击挡在了外面,而裴东来则凭借高超的御剑法,在空中灵活闪避,每一次剑尖轻摆,都巧妙地将长矛击落。 项云透过防护罩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只体型异常庞大的啄木鸟,它在村民头顶不断盘旋,嘴里不停喊着入侵者, “下面是普通的村民,他们的力量很弱,我们不能攻击他们。”项云眉头紧锁,对正准备发动反击的裴东来说道,“我们的目标是那只鸟。” 裴东来闻言,目光瞬间锁定在那只巨大的啄木鸟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找死!” 随着一声低喝,裴东来手腕轻抖,一缕细长而锋利的剑气瞬间划破空气,直射向那只啄木鸟。 啄木鸟见状大惊失色,用它那沙哑得近乎公鸭嗓子的声音尖叫道: “夭寿啦!要死啦!入侵者竟然盯上我了!夫子,快救救我啊!” 言罢,它拼命扇动翅膀,企图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清风携带着绿叶的芬芳轻轻拂过,裴东来发出的剑气在层层绿叶的阻挡下逐渐减弱,最终在那位青衫飘飘、长发如墨、头上仅插一根古朴木簪的中年儒士面前消散无形。 儒士双手背负,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红色葫芦,他悬浮于空中,面容淡然,目光深邃,缓缓开口: “两位壮士,光临我风荫村,不知有何贵干?” 裴东来与项云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都将这位儒士视为第二个可能称霸一方的强者,如同他们之前遇到的紫魂一般。 “贵干?哼哼哼,自然是斩妖除邪,维护世间正道。” 项云话音未落,手中已蓄势待发,而裴东来更是剑指儒士,剑气凌厉,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项云虽不擅长御剑,但他在空中借助飞云履的灵活性,紧跟裴东来之后。 只见他抬手一挥,一根闪耀着神秘光芒的仙女法杖凭空出现,法杖旋转之间,凝聚出一道又粗又长的彩色光柱,犹如彩虹般绚烂,直逼儒士而去。 青衫儒士见状,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彩色光柱感到意外。 他虽见识过无数剑气,但这般奇异的光柱却是首次遭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剑气,儒士身形一晃,宛如随风摆动的柳叶,轻盈而敏捷,轻松避开了几道剑气的追击。 随后,他身形竟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在原地只留下一抹半透明的虚影,而那终极闪光般的彩色光柱,则恰好穿透了这虚幻的影子,未能伤及儒士分毫。 “好险,即便是动用了我的神通‘随风摆柳’与法术‘风留形’,也差点未能全身而退。这浩大刚正的气息,莫非是来自佛门的高僧?但这厮为何行事如此张狂不羁。”儒士轻拭额间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