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过，等战结束了，就带剑神回姜家，去剑冢，挑选一柄合意的宝剑。</p>
那时候，剑神是怎么说的来着……</p>
他的记忆那么好，现下竟然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p>
他呆呆地虚浮在半空，被阵法牵引着逐渐吸干剑气，只觉浑身瘫软，心脏颤颤。</p>
剑神剑指长空，那剑却是坚持不住，化为湮灭。</p>
随后，剑神的眼神变了，变得纯粹，冰冷，只剩下战意，只剩下一往无前。</p>
他的身影在阵眼中化为一道刺眼的白光，姜乃平条件反射地想要眯起眼睛，却死命地睁开，睁大……</p>
那针眼的最深处，仿佛有一柄充满战意的宝剑出鞘。</p>
身影被白光吞没，耳边穿来利刃的破空声，随着白·熊一声怒吼，血腥气在困阵中弥漫开来，但那怒吼仍未停歇。</p>
还不够吗？</p>
“老伙计，助他们一臂之力吧，”司无涯的声音好像又苍老了几十年，“镜像！”</p>
双行八星阵的能量被复刻出来。</p>
空气中便又传来破空声，以及接连两声巨兽的吼叫。</p>
经脉之中空荡荡，经了阵法的反复抽取，就像被榨成干碎的果渣，从今以后，他怕是再也不能拿剑了。</p>
剑阁流年不利，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接连被废。</p>
重重落在地上时，姜乃平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以后他该怎么办？</p>
血液流满山谷平原，姜乃平躺在血泊之中，身下潮湿黏腻，他却仿佛失去了味觉，耳边叫喊声不绝于耳，他怎么也听不明白。</p>
“爹爹！你醒醒啊……”</p>
“长老！您还能动吗……”</p>
“长老！您醒醒啊！”</p>
“师兄！”</p>
头顶天空被遮挡，齐天青满身伤痕血迹，他蹲下身来，关切道：“师兄！你能听见我说话吗？”</p>
陈渚捂着肋骨一瘸一拐地过来，“姜师兄眼睛还在动，大抵是能听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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