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达志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真不了解。端木慧的话每天都能见一见。”纪香说，“可是我觉得她很正常啊，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吧。” </p>
纪香的话既在云子的意料之内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早就知道纪香会这么说，要不然她可能早就通过电台报告了，所以这在她的意料之内。而纪香一旦真的说出这话之后，她又觉得非常失望。端木慧真的连丁点的细微的可以都没有吗？于是她说：“我看你是成天忙着当你的经理去了吧，你真是有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洞庭花’啊！” </p>
“姐姐怎么能这样说妹妹呢，真是冤枉死我了。”纪香把碗筷一推，眼泪汪汪地说，“姐姐你知道吗，你始终把我当妹妹，可是妹妹也近30了。为了帝国，我兢兢业业，不敢恋爱，不敢结婚，每天小心翼翼的，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大东亚圣战的早日胜利！” </p>
云子见纪香一下子不高兴了，马上哄道：“妹妹，别哭了，都是姐姐太急了，都是姐姐不对。”说着她拿出手绢递给了纪香，“想不到妹妹现在也大了，也是，要是常人早该结婚生子了。哎，据说有个叫马飞的清乡团的副官对你不错啊，经常送你上下班，还陪你的聊天，这个人怎么样啊！” </p>
“人倒是不错，就是，就是…”纪香一边说着一边用云子给她的手绢擦着眼泪。 </p>
“就是什么啊？快把人急死了。”云子问道。 </p>
纪香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说：“姐姐。其实我主要有3个方面的犹豫：第一点就是听说马飞过去谈过恋爱，我不知道他们关系到底有多深，女方为什么又把他甩了；第二点就是，如果我答应了他，他说要见我的父母亲怎么办，我能再次编造欺骗他吗，就是没有父母，他说要见见亲戚朋友邻居怎么办；第三点就是，如果我与他结婚，他是中国人就不说了，两口子成天生活在一起，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又怎么能保守秘密，电台怎么办，我要与姐姐见面了，怎么跟他说？所以，我只能这样对他若即若离的，一方面我虽然是特工，但总归是女人，也需要有人保护，另一方面，我也需要有人在感情上呵护我。” </p>
“你能这样想就太成熟了，看来是我冤枉妹妹了。”云子说着走到纪香一边，抱住她在耳鬓间亲了一下说，“你知道姐姐并不是故意的，姐姐一想到工作就有点心烦，没有考虑妹妹的感受，对不起了。” </p>
纪香这时破涕为笑，她握住云子的手说：“姐姐也别这样自责，都是妹妹无能，不能替姐姐分忧。姐姐比我大了几岁，不是也没结婚吗！所以，妹妹一定要向姐姐看齐。” </p>
“你能这样想我真的是太高兴了，真的为妹妹感到高兴啊。”云子说，“你说的很对，我们都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们虽然是女儿身，但我们是帝国的特工，我们来中国不是谈情说爱的。为了大东亚圣战，这点牺牲不算什么。说真的，我们的身体是自己的，但更是帝国的，我们的一切都是帝国的。只要帝国能够胜利，我们做出再大的牺牲都是应该的。但从内心来讲，我们还是期盼帝国能早日胜利，征服中国，征服大东亚，这样我们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中国的抵抗力量太强大了，曾达志们时刻都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p>
纪香在心里想，这曾达志再说也是苏州清乡团的团长和清乡专员，跟姐姐是同事，我跟端木也是同学，怎么姐姐老是跟他们过意不去呢。但纪香又不敢明说，只是一个劲地附和着云子。 </p>
云子这时爬在纪香的耳朵边悄悄说……。 </p>
听了云子的话，纪香“啊”地一声，她用迷惘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云子，半天说不出话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