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马上去通知大家转移,新的落脚点我想先放在我家那个修车店附近比较好,这个点劳自力不知道。”孙一樵说,“同时我还得通知我们挖地道的人今晚不能再去了,等等再说。周站长,你觉得呢?” </p>
“行,就这样吧。记住通知一号,让他最近最好别联系。”周恭鹏说着已经起身离开。 </p>
当时已经是中午,孙一樵顾不上吃饭,马上组织大家销毁文件,人员马上转移。很多人不相信,认为周站长和孙组长草木皆兵,问题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劳副站长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没回来,说不定下午就出现了呢。孙一樵说:“这种事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有什么闪失,将会是灾难性的。大家如果不愿意脑袋搬家,还是赶快行动吧。” </p>
尽管孙一樵费了很大的劲,但还是有一些人不相信。他无可奈何地留下3人,说今晚你们在这里盯着,也算值班。但一旦遇到敌人,决不可恋战,必须边打边撤。其实他的心里也有所不甘,想印证一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p>
然后,孙一樵又想办法通知了挖地道的同志们。这些人的通知还真是费劲,他先找到自己信得过的人,给他们讲了事情的原味,让他们再去通知其他人。最后这些人在碰头的地方见了面,说已经全部通知到了,孙一樵才放心地离开。将近3点过,他来到了“东海情”。 </p>
刚好曾达志也在。曾达志见孙一樵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咖啡,还以为他是因为炸药的事来的,所以也不着急,过了好一阵子,在孙一樵的一再提示下,才来到孙一樵身边。一见孙一樵他便问道?“什么事,孙组长?” </p>
“是这样的,可能有紧急情况。”孙一樵说,“我们站里有个副站长叫劳自力的,你是知道的。这人从昨晚开车出去,到现在也不见人,可能是出事了。” </p>
“什么?昨晚出去到现在也不见人?”曾达志的眼睛虽然在镜片后面,但孙一樵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惊恐。他说“这个事应该不简单啊,不是可能出事,应该就是出事了,因为我们佐藤公馆的云子和龚浜洋今天就没见人,十之八九与这件事有关。”曾达志停了停突然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p>
“说偶然也偶然,说必然也必然。”孙一樵说,“我们在76号的地道已经基本挖好,前两天我给周站长和劳副站长专门汇报了这件事,劳副站长说,‘炸药我们站里过去有一些,我害怕不够就向重庆本部申领了部分,前几天我们站里不是还狙杀了变节的原中统站站长陈斌吗,戴局长一高兴就给批了,估计就这两天能到,能赶上用场。’你知道我平时瞌睡挺多的,但今天怎么也睡不着就到了站里准备申领炸药,才发现他没来上班。” </p>
“现在这件事虽然没有坐实,但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消失肯定有大事发生,我们可能要做好相应准备。可能地道和炸毁76号的事干不成了。”曾达志说这话时显得有点沮丧。 </p>
“干不成也没办法,先保命要紧。这个事我刚刚已经逐一通知到了他们每个人。”孙一樵说,“我先组织了军统东海站的转移,然后想办法逐一通知了挖地道的人今晚不能聚集,最后才到你这通知你。” </p>
“好的,谢谢!”曾达志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地说,“如果劳自力变节,那对军统东海站来说将是灾难性的,要尽量通知大家转移,特别是你们这些过去与他照过面、打过交道的人,以后尽量不要露面。” </p>
“行,知道了。”孙一樵说,“76号暂时炸不成了,你也不要太难过。” </p>
“如果丧失了这次机会,估计以后更难了。”曾达志说,“但我们不能强求啊,就像你说的保命要紧,我们还是要以安全为重,特别是要保兄弟们的命。” </p>
孙一樵走了后,曾达志在那里彳亍了半天,他对于自身安全多少有了一些忧虑,因为劳自力掌握的情况真是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