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族之罪,意思是说,造反的人死他们的家人亲戚也都要死,而你们是叛匪的亲戚,那么证明你们都活不了,不过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先说一说你们造反的理由。”
“大人…大人我们不愿意造,反而且也不知道造反,只是在山上安居乐业,却有人说要给我们送粮食,粮食短缺一直是我们的问题,当即也就同意了。最后,男人们才得知,居然是诓骗官府的粮食。本来我们也不敢参与其中,但是那军师说,一切都合理合法,就算告到官府,他也有办法让我们赢,到时候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最后果不其然,那千户自知道理亏就来和我们商量粮食的事,没想到吵了起来,他先对我们军师出手,想要将他抓走,最后起了冲突才失手误杀。迫不得已和官府作对。”
“教唆你们这样做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并不是主谋。”
“是白莲教的人,我们的首领早年受过白莲教的恩情,因此收留了白莲教的叛匪,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
“不错,是我们白莲教教唆的,有本事你杀了我们就好了。”韩曦此刻冷冷的说。
“你们白莲教是不是神经病?自从有了你们之后,不管哪朝哪代都以造反为己任,说白了就是为了谋反而谋反的存在,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地下的蟑螂一样,令人恶心,原本大家都活的好好的,非得要打仗,死了那么多人,还让我损失了那么多的钱,你们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是不是?”
朱林越想越气,当即不顾身份的对着眼前的这几个白莲教的乱臣贼子破口大骂。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都不许死,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活着给人打工。”
“实话告诉你们,今天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杀,让你们祖祖辈辈的贬入贱籍,为我干活,你们还不清,让你们的儿子孙子一起还,直到把我一万两千两银子还完,你们才能死。”
“而且还要算利息,给我利滚利滚利滚利,一年翻上一倍。”
底下的人一天可以免死,原本都要跪下谢恩了,但是听到了朱林接下来的话,当即欲哭无泪,如丧考妣,原来不让他们死,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承担代价,享受痛苦。
太狠毒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如此的丧尽天良,没有人性,迟早会遭到报应的。”韩曦破口大骂,原以为杀人是李景隆的底线,没有想到她还是高估了。
韩曦不知道朱林的身份,她依旧以为朱林是李景隆。
“对于白莲教的人,不要心慈手软,拉下去给我大刑伺候,问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谋反,把白莲教的内部核心给我挖干净了,而且也不用杀,跟那些人一样的后果,对女孩子就温柔一点,不要见血。”
“遵命。”
一日之后,两个招供了,五日之后两个死了,剩余的也招供了,包括韩曦。
朱林来到了临时的营房之中,活着的六个人之中,五个男的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但是韩曦却毫发无损,只是眼神有些涣散。
韩曦见到朱林,此刻满是恐惧,原本以为不就是皮鞭烙铁针刺夹板庭杖,她有白莲教的安神秘法,一定可以扛过去,知道面对无伤大刑才明白什么叫人间炼狱。
“别说你们这些白莲教的叛贼,骨头还真硬,居然坚持了这么多天,谁坚持的最久?”朱林问。
“是这个女子。”行刑的吕良说。
“没看出来呀,你居然是骨头最硬的那一个。”
“回禀殿下,不是她的骨头硬,而是她学习了白莲教的一种安神秘法,这种秘法很神奇,像是有一种催眠的作用,可以在身体疼痛到极限前将自己催眠,从而降低疼痛,虽然她受了伤,但是并不会感觉到疼痛。”
“哟,有这么神奇的技术吗?厉害呀,不过还是你厉害,要不然她怎么会同意招供呢?”
“殿下,实在是谬赞,属下其实是元朝的太医后人,只不过得罪了权贵,被贬为了贱籍,能有幸为殿下服务,那是小人的荣幸。”
“说说你的解决办法。”
“小人最初没什么办法,原本的针刺以及捶打之形并不能起作用,最后我翻寻古籍找到了水滴之刑以及草纸之刑和羊舔推拿之刑。”
她三天就招供了,但是属下又花了两天时间破解了安神秘法。
“有点意思,看来你呆在这里有点屈才了,给我说说,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就让你飞黄腾达。”
滴水之刑,就是将人捆绑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封堵眼耳口,只留下气孔,然后用冷水缓缓的滴人额头,黑暗之中恐惧会被放大,时间一久自杀的心都会有。
朱林也听说过,地球上生活在极北极夜之地的人,自杀率会比其他的地区高出上百倍。
“这种办法虽然无伤,但是实在太过缓慢,害怕殿下心急。我又想到羊舔之刑,用蜜糖抹在脚心腋下等敏感部位,让羊舔,配合凉水水滴,冷热配合效果翻倍。
再加上草纸浸水敷面窒息,加醋或辣椒水循环往复,再加上推拿就是将猪油抹在皮肤之上,用钝刀刮骨的手法…
朱林瞬间想起来筋膜刀的痛苦。
“好了…您不用再说了…随后他看向韩曦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这么残酷的刑罚,她整整坚持了三天啊。”朱林语气中满是钦佩。
“别吹牛皮啊,就算是大男人,有的一听这都会招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命能熬到美人计的。”
“我最初以为对女囚犯最残忍的惩罚是玷污她的清白之身或者挑指甲,容嬷嬷针灸,这下我可长了见识了。”
“殿下,属下以为,刑罚是一种艺术,玷污清白和鲜血是对刑讯逼供的一种耻辱,就像采花贼一样,强取豪夺是下流无耻,悉心照顾插回去让花更好才是上策。”
“还有,用刑目的本身是为了让人屈服,并不是长时间不间断,人是有保护机制的,比如说麻痹自身陷入昏迷,甚至是进入一种强行的亢奋状态,会出现毫不疼痛的感觉,只有间断性的惩罚,让他们预料恐惧才是屈服的最好方式,因此,每天惩罚两个时辰就够了。”
一个名词出现在朱林的脑海之中,肾上腺素。
“好~你说的太好了,你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御用刑讯大师,直接撵出你的剑姬,给你一个小官做,甚至还会给你一个官。”
“多谢殿下赏识。”
“果然,练武和逼供还得靠学医的 一个女的捅了南康有二十多刀,一件令居然是轻伤,妙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真纯良啊。”李昱诩再次汗流浃背。
“我突然觉得自己不配与你们为伍啊。”张伟袁立如履薄冰。
“不过我看这姑娘好像有点傻了,能不能回答问题呀?”朱林突然有些同情韩曦了。
“口齿没有问题,脑袋也没有问题,您只管问就行。”
“你是白莲叫的什么人?”
只见片刻沉默。
“我是白莲教的圣女,我兄长韩立是白莲教的护法。”
“你们为什么造反?”
“你问得是造元朝的反还是造明朝的反,或者是宋朝唐朝的。造反太多,唐宋时期我并不清楚,元朝是因为鞑子残暴,残害百姓。”
好家伙,敢情你们这反骨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呀,流水的王朝铁打的白莲教,代代造反,朝朝造反,年年造反,为造反而生为造反而死。
“那为什么又造我们明朝的反,皇上说了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明明替天行道,你们为什么又要造反?”
“因为…朱元璋…”
“嗯!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得机会。”朱林说。
“因为朱元璋背信弃义,叛军弑主,虚伪残暴、阴险狡诈…”
“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得机会。”
“我…确实如此…他害死了我们教主…教主是我堂哥…”
“教主是谁…”
“韩宋皇帝韩林儿。”
“卧槽!”
“你误会皇帝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熊掌上了朱皇帝派来接他的船,廖永忠亲自接送,风平浪静船沉了,只有兄长和亲信身死,我侥幸逃过。”
“哦!不好意思啊,是我说的要杀韩林儿。”
大牢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可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没想到吃瓜吃到了皇室秘辛。
这下子,九族都架在火上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