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接完电话,在回包厢时,明显感到有两个人表情不对。
江执在沙发上落座,慢慢道:“打扰一下。”
“你们俩是背着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知道的秘密小故事吗?”
不然为什么看他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奇怪?
余伯光差点呛咳出声:
“不是,什么秘密小故事,你别乱说啊!”
他是从裴鹿的眼神中读出了自己又说错话的。
那既然江执提都没提,那他肯定有自己的考虑,余伯光也有点心虚。
裴鹿就是在想余伯光刚才说的事了,也没考虑别的。
看他飞快摆手的模样不像是撒谎,江执才往后一靠,松了松领带。
“哦,”他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打算发展发展兄弟阋墙的剧本呢。”
余伯光:“……”
余伯光麻木道:“我有马上转正的暧昧对象了,江哥。”
江执宽容一笑:“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
被他这么一带,裴鹿也收拾好情绪。
她偏头看了看那边和黄组长他们言笑晏晏的付轩,又去看宁法。
裴鹿叹了口气:“我可能实习期结束后就不能来上班了。”
江执一顿:“为什么?”
裴鹿也没隐瞒,大方把刚才宁法告诉她的事情说了。
她其实也无所谓,实习日志有得写,大不了也可以辞职回家收租。
但是这个信号也表明,江执他们的处境会更危险。
裴鹿有点担忧:“他这么公私不分,你们应该也会很难了。”
付轩摆明了不待见江执他们团队,摆明了找茬。
他是总部安排过来的人,当然也有这个权力,给江执他们一个不合格评价。
听到她这么说,余伯光有些欲言又止。
他看了眼江执。
江执没看他,而是注视着裴鹿:“那你刚才还帮我说话。”
他的瞳眸安静深邃,像是倒映着一汪深潭。
瞧不出有什么情绪。
裴鹿:“都和你说了,我不是…”
她下意识的辩驳,却又想到余伯光说的话。
心头不自觉的就软了几分。
裴鹿干脆道:“好吧,确实也有因为你的成分,一点点噢。”
这副直白坦诚的小模样着实显得可爱。
带着她不自知流露出被家里惯出来的娇气,比春花更绚烂。
那一瞬间,连呼吸都一顿。
年轻男人抬手松了松领带,懒懒道:
“我就知道。既然鹿老板和我情深义重,那我…”
“总之,你们交过来的报告,我都看过了。”
付轩突然提高了音量,在包厢里格外清楚:
“大部分员工都表现的很不错,尤其是黄组长,我看过你的报告,写的很好。”
付轩喝多了一点酒,醉意也隐隐有些涌了上来。
被一大堆人围着吹捧,他却时不时地都要去看一眼那边的江浔,越来越不得劲。这次来s市,很多事情都和付轩想的不一样。
他以为能让江执跪地求饶,结果对方没有。
他以为能让江执明白现如今谁才是老大,结果也没办到。
反而是他自己,被江执当着这么多人的场合狠狠落了面子。
付轩借着酒劲,挨个点评一圈:
“不过这个报告呢,也有人做的不好。江浔,你们团队这两年的进展就这么多?”
江执没说话,余伯光就开了口:
“也不是这么多吧?付总,这个报告你仔细看看,部分项目上也有进展…”
付轩大手一挥:“我当然看了,就因为看了,才觉得这点进度不够。”
“总部把你们调来这边,也是对你们寄予厚望的。在说,当时也是江浔自己要走的。”
付轩喝得有点高:“有点进展有什么用?也不看看这都过去多久了。”
余伯光也来了脾气,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这点进展还不够?那付总在团队里做了那么久,也不是不知道…”
他虽然是敷衍了一份报告上去,但是也不是胡乱写的。
除开隐瞒掉项目最重要的进展之外,别的可以提的进度他也都提了。
余伯光当时还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觉得付轩说不定也没那么可恶。
结果还真是他把人想的太好了。
付二少就是又傻/逼又可恶的那类领导。
付轩打断他:“正因为我做了那么久,我才觉得不该是这个进度。”
“集团花了那么多心血,不是拿来养白工的,也不是让闲人…”
裴鹿:“…说的像是集团就是他家的似的。”
哪怕付轩的亲爹也只是集团决策层,不是创始人。
以星火现在股权分散的情况下,倒是也真不必这么有集团荣誉感。
江执轻笑出声。
裴鹿偏头看了他一眼,这人还在挨训呢,居然还笑得出来?
付轩也有点恼怒:“江浔,你笑什么?你…”
“付二少。”
江执不光笑的出来,他还能打断付轩的话:
“你刚才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不太凑巧,我刚接了总部来的电话,今年年终奖由总部直接发放。”
江执懒懒道:“不好意思啊,你的考核对我的团队来说毫无作用。”
这话才落,反应最大的不是付轩,而是余伯光了。
余伯光激动的差点站起来,使劲朝着江执使眼色。
江执回了他一个颔首。
他刚才接电话,没来得及进来,就是处理这事。
电话里总部的高层语气和蔼,措辞也很得当,着重提的就是年终奖。
余伯光得到肯定,情不自禁的挥了下拳头:“好啊!”
江哥提交上去的详细报告才不过两三天,回应就来了。
足以见得总部对这件事的重视。
付轩脸色却很难看,他直接站起身:
“谁说你们的年终奖是总部发的?莫不是你什么朋友欺骗你的吧?我来打电话问问…”
他气的手发抖,摇摇晃晃,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付轩不可能相信江浔说的话,他肯定在装/逼!
总部在他来之前可是什么都没说,他还专门问过了,bw团队的年终考核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