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与为夫一起？”李燕归展开右臂，似笑非笑的眸子带着明显的调戏。</p>
“我又不是小孩子，”芸娘莫名有些脸热，“你好好抱着妍儿，千万别摔了碰了。”</p>
“娘子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李燕归话音未落，足下轻点转瞬间就消失在原地。</p>
芸娘只觉身边宛若一阵风刮过，等她回过神来定睛望去，只见父女两人正站在前方的房顶上不约而同冲她挥手。</p>
怎么还跟妍儿似的，像个孩子？妍儿下意识露出笑意，也冲远处的父女俩挥了挥手。</p>
带着妍儿在府里飞檐走壁的溜了一圈，小丫头总算满意了。玩累了的小丫头无须芸娘再哄，躺到床上倒头便睡。</p>
“妍儿刚刚和我说，她也想要练武，明日我便给她找个师父。”女儿睡着后，李燕归越过女儿和妻子依偎在一起。</p>
“练武？”芸娘诧异不已，“妍儿才两岁，会不会太早了，况且她一个女娃娃，又不能上场杀敌，练武做什么？”</p>
“夫人此言差矣，”李燕归容颜如玉，眉目如画，不赞同的点头，“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可浑浑噩噩度日，可是生在皇家的女子则不能。”</p>
“为何？”</p>
芸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立刻正襟危坐频频点头，“夫君快说。”</p>
她一副乖宝宝认真听夫子讲话的模样实在娇俏可爱，李燕归心动不已，俯身吻了她一口才道，“父王从小就教导我，大梁朝是马上得来的天下，所以皇室中人都要娴熟骑射不可失了先祖遗风。”</p>
“可妍儿是女子，将来是要出嫁的，万一将来她的夫君不喜她练武怎么办？”</p>
芸娘是女子，所思所虑都是从女子的角度出发，她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p>
历史上有位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替父从军，立下战功无数。可惜，一朝身份暴露，她只能卸甲归田。嫁人后，夫君对她过往心存芥蒂，女将军为了打消夫君疑心，自废武功侍奉公婆料理家事，后传为一段美谈。</p>
作为男人和父亲，李燕归的立场是不一样的。</p>
当他是男人时，他喜欢美丽柔弱温顺，全身心信赖他仰仗他，将他视为一切的女子。</p>
可当他的身份转换成父亲后，他希望他的女儿强大高贵，睥睨众生，此生不必委屈求全向任何男人低头。</p>
“我的女儿注定一世所求皆可得，哪个不要命的男人敢挑剔妍儿，我定让他后悔生在世间！”李燕归虽脸上带笑，可眼神中的狠辣无情无端让芸娘心底发寒。</p>
“男儿而已，世间多的是！妍儿将来便是如山阴公主那般面首无数也无可厚非。芸娘何必拘泥于俗世理念？”</p>
沉睡中的妍儿完全不知道爹娘正在讨论她的婚事，即使她才两岁。</p>
芸娘愣愣看着烛火中满目柔情替妍儿盖被子的李燕归，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p>
她这个娘亲当的，好像远没有李燕归这个爹爹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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