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515章 父慈子孝(没主角)

窗外的双月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房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马拉努尔坐在一张木桌前,木桌表面被整齐地铺开,散落着几卷羊皮纸和一摞厚重的书籍。书桌右侧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墨水瓶,旁边是一排锋利的羽毛笔,每一支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当然,还少不了放在顺手位置已经上了弦的手弩。 他所在的房间宽敞而庄重,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壁挂和战斗场景的油画,四周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类书籍和海图日志。这是他父亲为他精心准备的房间,但由于各种因缘际会,他很少出现在这个房间中,上一次还是从纳迦罗斯出发,去往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再上一次是从克拉卡隆德出发前往纳迦隆德的时候。 房间一角有一张舒适的长椅,阿拉塔尔正以惬意的姿势躺在那,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马拉努尔低头专注于手中的文书,眉头微皱,眼神锐利而专注。时不时,用羽毛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显得思虑深沉。时不时,会嚼着含在嘴里的嚼烟,抬头看向窗外,沉思片刻后继续投入工作。 不久后,旋转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房门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当门打开后,马拉努尔抬起头,看见他的父亲杜利亚斯站在门口。开门的阿拉塔尔看到是未来的公公后,微微致礼,随后错开身位离开了房间,她知道这个时间杜利亚斯出现在这里是找马拉努尔有话要说。 回应完后的杜利亚斯将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然后停在了马拉努尔身上。接着,他轻咳了一声,缓步走进房间,关上了门。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透着威严,他走到书桌前,先是看了眼手弩后,又将目光与马拉努尔交汇,两人之间的沉默瞬间变得厚重且意味深长。 “难道你不应该四处去看看吗?”最后,杜利亚斯开口了,说完他像在他侄子房间那样,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儿子的书桌前,无视了手弩的存在。 “没兴趣。”马拉努尔将嘴里的嚼烟吐进桌下的垃圾桶后,平静地回应道。 “你在写什么?”杜利亚斯见儿子有些沉默后,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儿子令他感到陌生,当然,不止现在陌生,过去同样陌生。 他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没资格说出:你是我的传承,没有了你,那黑色方舟又有什么意义?这类话。他只是家族的一份子,并不是家族的支配者,很多时候、很多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得遵守规则,这也是地狱之灾家族成员与其他杜鲁奇的不同之处。 但作为一名父亲,他还是希望他的儿子能继承黑色方舟,这是他作为父亲的私心。然而,此刻的他知道,他的儿子在某种意义上回绝了他,断绝了他的念想。 “计划书。” “哦?”杜利亚斯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马拉努尔的神情中露出了玩味。 “我是你父亲!”杜利亚斯有些生气了,他不喜欢儿子的态度。 “是的,你是我父亲,但你确定你现在要知道吗?”马拉努尔说完后,不给他父亲决绝的机会,将手中的文书旋转、横推,令文书上的内容直面他的父亲。 “这是?”已经听着话语的杜利亚斯不知觉地低头扫了一眼后,脸色变了。文书的最上方的标题赫然是克拉卡隆德改造计划,中间是充满了内容,虽然这些内容他看起来有些震惊,但又没什么,让他震惊的是执行人写的是他儿子的名字,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是的。” “这还轮不到你!” “那是过去,我的父亲。”马拉努尔摊开了双手。 “这……” “作为父亲,难道你不应该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吗?” 杜利亚斯在达克乌斯出世前,隐隐有家族三号人物的趋势,或者说已经是了,达克乌斯出世后,一切都变了。他没有建议可给,他能给什么建议,他只是提督,也仅仅是提督。 他只知道克拉卡隆德与艾希瑞尔不同,艾希瑞尔实际上是达克乌斯的地盘,只是达克乌斯开放了权限,看起来像是家族的地盘,但具体掌控也不归家族负责,而是由刺棘家族的沃特负责,沃特的任命来自巫王和执政官。克拉卡隆德的情况就不同了,那里的情况盘中错杂…… “这是谁决定的?达克乌斯?”过了片刻,恢复平静后的他转移了话题。 “是的,达克乌斯,我的兄弟,更准确的说是巫王之手的决定,克拉卡隆德将要进行新的一轮人事变动,族母会去纳戈尔号担任魔法学院的院长,少主会去新成立的塔里恩丹担任总……”马拉努尔仔细地打量着他的父亲,他发现他的父亲似乎真的不知道。 “塔里恩丹具体是做什么的?”杜利亚斯打断了打马拉努尔的话语,他知道关于族母的未来去向,但他不知道关于少主的,他原以为少主会成为克拉卡隆德真正的夜督,而不是之前的瓦拉哈尔,而且塔里恩丹代表的寓意非常的重要。 “没什么……”马拉努尔模仿了达克乌斯平常说话的方式,看了一眼他父亲的表情后,他笑着继续说道,“最开始,叫做总参谋部,但洛依克……是的,就是『暗影舞者』洛依克,祂说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不如叫塔里恩丹,至于具体做什么嘛……” “这种说话方式并不适合你!” “啊~一场新的风暴在纳迦罗斯酝酿着,如果我们返回的时间正好,我们会亲眼目睹,不,是亲身经历。”马拉努尔摊手,他又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他姐夫的吟诵式。见父亲真的要生气后,他开始正正八经地讲述着塔里恩丹具体是做什么的。 “这……这怎么可能。”杜利亚斯意识到了塔里恩丹的重要性和所附带的政治影响,这也应了他儿子口中的一场新的风暴在纳迦罗斯酝酿着,这等于要了那些恐惧领主和提督的命,这能没有风暴吗,这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等风暴结束后,地狱之灾家族的权势会迈向新的台阶。 “难道不应该是巫王担任这个总长吗?为什么是让少主担任?” “我之前也好奇过这个问题,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少主应该担任副手,不过据我所知被巫王拒绝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马拉努尔把他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纳迦罗斯的天变了。”杜利亚斯感叹完后看着窗外,片刻后缓缓说道,“瓦拉哈尔呢?由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担任?” “是的。” “看来你马上要结婚了,祝贺你。”在猜测得到证实后,杜利亚斯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就像他不能决定谁是恶毒神殿号下任提督那样,他同样决定不了他儿子的结婚对象。有舍就有得,这就是地狱之灾家族的运行方式,家族通过这种方式运行了近六千年,为家族成员提供着庇护的地方,有家的温暖,但也有自身的局限和取舍。 “如果没问题,我准备在风暴结束后举行婚礼,之前准备在克拉卡隆德举行,或许……应该在纳迦隆德?” “儿子,我的建议是在克拉卡隆德举行,小范围的,有的时候取舍和妥协是必要的。”杜利亚斯提出了建议,接着又犹豫了片刻,“当然,如果你介意,我作为父亲会为你竭力争取。” “还是在克拉卡隆德吧……”马拉努尔试图终止这个话题,他对这个问题很纠结,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实际的,能真正握在手里的,但他也知道阿拉塔尔和莫加尔家族在乎。 问题是……他也认可他兄弟那句:树大招风。又是巫王之手,又是魔法学院的院长,又塔里恩丹的总长,更闹腾的是未来组建的官僚团队中的要职,很多都由他俩身边的人担任,他再以高调的方式举行婚礼,那些摸不清情况的表亲还以为地狱之灾家族是纳迦罗斯的统治者呢。 “对了,洛依克?祂?你脸上的伤疤?还有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我很好奇,为什么出现了这么多的表亲和红龙,那位赛芮妮女士真的是玛瑟兰的女儿?还有那个阿苏尔为什么还活着,而且……看起来?”杜利亚斯注意到了儿子在转移话题,尽管眼前的儿子令他感到陌生,但血脉的连接和敏锐的观察还是能让他捕捉到。 他问的问题也是杜利亚斯选择来找马拉努尔的原因,他有太多的困惑和太多的疑问,之前一直没有抽出时间,直到现在才挤出一些时间。 “贝洛达·白浪?计划很多时候赶不上变化,在原本的计划中这位女士在埃尔辛·阿尔文之旅结束后就失去了价值,但在路上她不断的争取着,证明着。现在她有了新的身份,她将作为风暴织法者的高阶祭司留在查佩尤托,负责那里的玛瑟兰大神殿建造项目,世界上最大的玛瑟兰大神殿,比米拉格连诺的玛瑟兰大教堂还要大。” 提到米拉格连诺,杜利亚斯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的弟弟,达克乌斯的父亲就死在了那次突袭中,原本他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展开复仇,诡异的是达克乌斯居然拒绝了突袭的提议。而且他早在达克乌斯他们登船的时候就知道了关于玛瑟兰大教堂的黑色幽默,他也知道他的侄子在下一盘大棋,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另外,她是弗拉奈斯的爱人,不过他俩目前不会怎么样,就像我的姐姐暂时不会与托兰迪尔怎么样。在艾索洛伦的时候,她的父亲出现了,她的父亲在这件事上保持着沉默,既不支持,也没有明确反对,这一切将要看将来的进展是否顺利。” “这……”杜利亚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话信息太密了,他知道贝洛达父亲的身份,知道其态度代表的意义。尽管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从船上的表亲和贝洛达父亲的态度窥探到一丝东西,似乎这次的埃尔辛·阿尔文之旅很成功。 另外,让他纠结的是,他的女儿又恋爱了?奇怪的是,他作为父亲能感觉到他女儿这次是认真的。相比儿子,他更了解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儿,有些神经叨叨的女儿,有些无法琢磨的女儿。 “那个吟游诗人……”他对托兰迪尔有印象,在宴会的时候,科洛尼亚重点介绍过,但他不喜欢托兰迪尔。他也审视过这个问题,可能对方不是杜鲁奇的原因,不符合他心中的强者,也可能是作为父亲的原因。 “他可不是什么吟游诗人,在我兄弟的规划中,他将负责宣传方面的工作,宣传工作第一负责人。” “玛瑟兰的风暴啊,这不是吟游诗人是什么?!”杜利亚斯惊叹道。 马拉努尔的眼睛瞪大了,他被问的有些无语了,父亲说的似乎没问题? 在传统印象中是这样的,但他知道在他兄弟的规划中,托兰迪尔绝对不是吟游诗人这么简单。不过具体的他没细问,他之前没有将关注点放在所谓的宣传方面,他也搞不懂宣传所释放的恐怖魔力。 “让我们换个话题吧,我的父亲,你应该将关注点放在别的地方,托兰迪尔是红叶家族唯一的子嗣。” “这绝对不可能!”杜利亚斯站了起来,他听懂了马拉努尔话语中蕴藏的意思。这是他所无法接受的,或者说,这是整个地狱之灾家族都无法接受的。 他的女儿是经过族母精心教导的,经历过很多生死历练,实力优秀。他还不知道,科洛尼亚在这次埃尔辛·阿尔文之旅中实力又比之前高了,半只脚已经迈进了传奇。不然,他现在的态度会更加的激烈。 马拉努尔用耸肩的方式回应了父亲的激动,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棘手,而且这事情也不是他能处理的,在这方面他甚至连话语权都没有。他和阿拉塔尔还是托了他的兄弟福,他兄弟帮他挡了一下,不然…… “在这个问题上达克乌斯什么意思?”冷静下来后,重新坐下的杜利亚斯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 “拖……”马拉努尔摊开了双手。 “拖?!” “等他见到族母后,他会试探态度,如果族母在这个问题上保持强硬,他会拖。在他的设想中,宣传很重要,能改变思潮,让现在的杜鲁奇变得不再像现在这样,至于具体该如何操作,我也不知道。”马拉努尔带歪了话题的重点,他姐姐和托兰迪尔的婚姻在他看来是必然的,只是方法和时间的问题。 杜利亚斯明白他侄子对于这个问题的处理方式了,这或许是一种解决办法?尽管他也不知道宣传该如何开展工作和其中的意义。但他知道,如果能成功开展,这也是实力的一种展现,只要展现了实力,有些问题就好解决了。但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表亲成为他女儿的婚姻对象,起码目前是这样的。 “让我们换个话题吧。” “那位赛芮妮女士确实是玛瑟兰的女儿,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马拉努尔先是点了点头说道,见父亲脸色变化后,他接着说道,“但她不负责世俗的事务,目前是这样的。她与洛依克的……呃……子嗣生活在查佩尤托,她会参与到玛瑟兰大神殿的建设中,等神殿成立后,她会负责一些宗教的事务,以后……或许你应该会经常与她打交道?” “杜鲁奇还没弱到需要玛瑟兰的女儿出面做些什么!” 具有政治和宗教敏感性的杜利亚斯知道赛芮妮蕴含的意义和价值,只要那群同样信仰玛瑟兰的表亲知道赛芮妮在查佩尤托就够了,知道赛芮妮代表玛瑟兰站在杜鲁奇这边就够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不需要出现在大海上,出现在杜鲁奇的军舰上,杜鲁奇海军会解决剩下的问题,他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提督有属于他的骄傲和自豪。 “在艾索洛伦,我们遇见了阿苏尔使团,会面很成功,在一场战斗后,我们占据了主导地位。”马拉努尔知道他父亲把这件事想简单了,他试着向父亲解释这件事。 “哦?和我们的表亲打起来了?”杜利亚斯的脸上露出了玩味和阴鸷的笑容。 “是的。”马拉努尔看到父亲的表情后,知道他父亲又想岔了,但他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他父亲说的没问题,他们确实和表亲打了起来,“但不是与阿苏尔,而是与阿斯莱!” 随后,他开始讲述在劳伦洛伦和艾索洛伦发生的一切,从那场一边倒的海战到翻越黑色山脉离开艾索洛伦。 “玛瑟兰的风暴啊,这……这……简直不可思议,祝贺你们,你们取得了巨大的收获,所以……”等马拉努尔讲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中,杜利亚斯的心态不停的转变着,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的麻木,在他看来这段历程太精彩,太成功了。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和需求出现在船上,除了赛芮妮和莉亚瑞尔这两位半神外,还有一些身份很重要的人物,那位吉利德是巴尔夏纳的子嗣,那位是阿萨诺克是卡拉德雷尔的兄弟,他从复仇之战活到了现在。 不过……我的父亲,不要指望那些待在森林里的阿斯莱会怎么样,他们是不会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达克乌斯也不会让他们出来。他们的任务是守卫艾索洛伦,守卫时代橡树,艾索洛伦在达克乌斯的计划中十分重要,非常重要!而且……在我看来,他们的实力一般,在数量上也不占据优势。” “我的儿子,你说实话,你嫉妒吗?”杜利亚斯这次没有顺着马拉努尔的话题往下说下去,而是变得神情严肃起来,他凝视着他的儿子,观察着他的儿子,过了许久,他语气严肃地问道。 “嫉妒?有吧?当然,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马拉努尔先是耸了耸,之后又撇了撇嘴对自己进行掩饰,顿了片刻后,他接着说道,“族母曾教导过我们,嫉妒是人性的一部分,源于内心深处的欲望和不满。 当我们看到别人拥有我们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时,这种情感便会油然而生,它不仅仅是一种负面的情感,更是对自我价值的挑战。当我们感到自己不如他人时,嫉妒便会滋长。” “但族母也教导我们,嫉妒并非不可避免。她说,最好的方式是学会满足,学会满足我们所拥有的一切,而不是盯着那些我们缺少的东西,我们要看到自己的长处和优点,而不是一味地比较和追求。 陶醉在深渊边缘,不被深渊吞噬,才是真正的强者。 所以,我将嫉妒转化为动力,如果我能够将这种情感化为行动的力量,而不是被吞噬,我就能用更积极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要尊重自己的旅程,珍惜自己的经历。” 杜利亚斯聆听着,但他没有点头认可,而是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的儿子,眼前的儿子是如此的令他陌生。这番话不止族母对他儿子说过,也对他说过,更对每位家族成员说过,但…… “父亲,我必须做到!达克乌斯是我的兄弟,他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只要他还认我这个兄弟。你知道我们小时候经历了什么,我答应过我的婶,会保护我的兄弟。虽然我现在认为我的兄弟并不需要我保护就是了,但如果有需要,我会愿意这么做,从我答应的那一刻,我就是男人了! 而且……嫉妒这种情感……你也知道,他是古圣使者,蜥蜴人认可他的身份,这也是我们获得艾希瑞尔的原因,这是他被赋予的身份。 但其他的地方不是这样,巫王让他作为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并不是因为他的这层身份,而是其他的,他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后躲了起来,待在远离克拉卡隆德的林场中,他没有在杜鲁奇社会中常见的野心和欲望。 你不了解他,同样,这也是大部分杜鲁奇都困惑的地方。但我了解他,我知道巫王为什么会青睐他,他和巫王是朋友,能因为某些分歧发生争吵,而不是下属、仆从。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我畏惧巫王,我最多能做到少主那样,但你也知道,巫王并不喜欢少主。 我们在奥比恩岛拯救了世界,靠的是实力。我们在劳伦洛伦获得了艾尼尔的友谊,同样靠的是实力,还有一些其他的方式,在艾索洛伦同样如此,我自问我做不到。 在奥比恩,他击杀了一个躺下与掠夺舰几乎一样长的巨人,在劳伦洛伦他放逐了一个大魔,在那个世界,他击杀了一只被腐化的巨龙,这是巨龙愿意与他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除了巨龙,他还击杀了一个大魔。 刚才我提到过,他在艾索洛伦通过决斗的方式击杀了奥莱恩。还有那晚,他肯定经历了什么,我知道他穿戴龙甲,手持神剑时所展现的力量,他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肯定是遭遇到什么无法提及的事情。 这些都是他独自完成的,还有一些其他辉煌,但又不值一提的战绩。父亲,知道我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我们在去往艾索洛伦的路上遇到了一只疯语兽,一种只存在埃尔辛·阿尔文的怪兽,我提出了独自挑战的需求,他对此持否定态度,他似乎知道那是什么,但在我的叔叔、姐姐和科威尔兄妹的支持下,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结果……他不是似乎,而是确实知道那是什么,我脸上这道疤痕就是那只怪兽留下来的,那只怪兽除了肉眼可见的恐怖外,还有强烈的心理冲击,在战斗中我数次面对死亡,好在我证明了自己,我最后杀死了那只怪兽。 我原本想把它脑袋砍下来,挂在墙上,但……它有一种能放大情绪的能力,即使它死后也是,而且它的脑袋太大了,不方便,可惜。 这还只是一只疯语兽,在劳伦洛伦的时候,我与那个大魔战斗过,父亲,说实话,如果不是身边有家人、朋友和战友的支持,当时的我会扭头就跑。” 马拉努尔不停地说着、感慨着,他是第一次与他的父亲进行这种长时间且深入的对话,说到最后,口渴的他站了起来,来到酒柜拿起酒水倒了起来。 “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孩子。”接过酒水的杜利亚斯没有去警惕或是怀疑酒水,而是举杯对马拉努尔致意后一饮而尽。 马拉努尔没有回应,自嘲地笑了笑,接着他也举杯一饮而尽。 “我不嫉妒,我没有实力嫉妒,我也没资格去嫉妒他,他在各项方面都超过了我,是我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所以……我要直面自己,超越自己,用更积极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目标。 父亲,很多时候,我有一种错觉,他是众神派来的,来指引我们走上正确的道路,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神灵支持他的原因。 而我要做的就是摆正自己的身份,我相信他能成功,我们会在他的指引下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我对此抱有极大的信心,我可不想以后成为笑柄,就像故事中那些上不来台面的配角,什么嫉妒兄弟,对兄弟进行攻击,最后沦为被嘲笑的笑柄和典故,像黑刃那样? 我想一直走下去,陪他走下去,这样,我才会在历史上重重地书写一笔。以后的学者会研究我,会研究我为什么会送他一盏灯,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吟游诗人会传唱我和他的兄弟情谊,讲述我和他的故事,父母在教育子女的时候,会首先想到我和他的故事。 更重要是的,我的行为得到了回报,在与疯语兽的战斗中,斯卡兰迪尔目睹了一切,他认可了我,在达克乌斯的协调下,他成为了我的伙伴。父亲,我有龙了,一只属于我的龙,一只无比强大的红龙,而不是那些黑龙。 我永远不会继承你的位置,成为恶毒神殿号的提督。因为我会成为克拉卡隆德的夜督,我会负责克拉卡隆德的所有事务,为我们的事业提供更大的支持。 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是指我们君临奥苏安后,奥比恩岛将成为家族的领地,准确的说,是我的领地。那里充斥着森林、沼泽和平原,我们会将一部分退役的老兵安置在那里,那里的沼泽会变成农田,平原会变成牧场。 当然,那座岛并不完全属于我们,蜥蜴人盘踞在北部,我们占据南部,中部则由红龙们占据。我们与红龙们建立了一份契约,当一切都稳定后,我们会在野兽峰修建一处属于红龙的乐园,一座位于高山上的城市,一座独一无二的地标建筑,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瓦德拉肯』。 奥比恩岛的位置很重要,重要到能看到劳伦洛伦的塞阿蒂尔塔发出的信号。那里能辐射埃尔辛·阿尔文和诺斯卡,我们会在海岸修建大型的港口,用来转运奥苏安运往这两处的货物,源源不断的财富,部署黑色方舟和快速舰队,部署一支或多支大军团在那里。 切断人类船只驶出利爪海的通道,如果有需要的话,舰队和军团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西斯·里奥纳斯克,对那里的精灵大使和商人提供支持。” 马拉努尔说了很多,但他始终没有说关于岛上原住民的问题,仿佛那些原住民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一样,又仿佛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你变了,孩子。但这很好,你已经开始走上正确的道路了。”杜利亚斯的眼神中透出欣慰和自豪。 又交流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他没有对马拉努尔讲述他在达克乌斯那所遇到的困惑,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海权的概念实际上并不重要,只是笼罩在真相外的迷雾,重要的是改变。 既然陆军要改变,那海军也要改变,而他作为家人将给予达克乌斯支持,他将成为先行者,起到示范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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