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糕点被九殿堂的截获了,其他的糕点里面放了假死药,只要吃上,顾未盟和顾梦梅就会陷入假死状态。” 顾飞凰刚入大理寺的时候,司徒末曾向顾飞凰详细讲解过诸多有关关押囚犯的事宜。 其中特别提到一点,但凡在狱中遭受酷刑而亡,亦或是因无法忍受折磨选择自尽之人,其尸首皆会被运送出来,并随意丢弃至荒无人烟的乱葬岗。 顾飞凰眉头紧蹙,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此看来,顾以宏想必正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此事要是被发现,顾家上下全都会被斩首。” 嬴景嗣亦是面色凝重,冷哼一声道:“为了拯救自己的一对子女,竟不惜赌上整个顾家的身家性命,可谓是下足了血本呐! “怕只怕最终落得个血本无归的下场。”顾飞凰忧心忡忡地说道,“先是离陌在武国侯府被找到了,接着顾以宏想趁着我们去宿国的之际,救出顾未尚和顾梦梅。” “再加上咱们动身之时,嬴元立流放三个月,马上就要回京了,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恐怕无一不是冲着轩王府而来呀!” 顾飞凰叹了口气,“看来宿国这一趟我是不能陪着佳禾去了,我要留在京都看着他们。” 嬴景嗣倒是不在乎:“事已至此,为时已晚,不去也得去了,我已经和父皇禀告过了,佳禾视你如姐妹,父皇自然也应允你与送亲使团同行,你要是不去现在可就变成了抗旨。” 听到这话,顾飞凰顿时有些恼怒,没好气地瞪了嬴景嗣一眼,嗔怪道:“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怎地这件事嘴巴这么利索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紧接着,她略微沉思片刻后,继续分析道:“依我之见,那嬴元立必定不会放过这个借机生事的绝佳机会,而京都这边又有顾以宏虎视眈眈。” “在接下来的这短短半个月时间里,我们务必要想尽办法牵制住顾以宏才好。毕竟,我们此去宿国需要整整三个月之久,待到那时,万一真的发生什么变故或事端,恐怕想要妥善处理起来将会困难重重。” ”这件事好解决啊这不是有受害者在嘛,只要他去和父皇告状诉说李漫母子三人所遭遇的事情,再加上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儿,父皇肯定会让顾未盟和顾梦梅提前受到惩处。” “你是说”听到这句话,嬴景嗣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那个身影。他不禁轻声呢喃道,仿佛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皇上有旨。 顾未尚牵涉军械一案,但鉴于其并非此案的主犯,故从轻处罚,判处流放至遥远荒凉的漠北之地,终生不得返回京城。 顾梦梅心怀不轨,妄图勾引宿国楚安王,阴谋未曾得逞,还试图加害楚安王,其罪行令人发指,被流放寒冷刺骨的宁古塔五年。 风华山庄门前。 顾以宏亲自上门找到萧崇冥。 只见顾以宏一脸焦急地站在大门前。 下人通报给萧崇冥,顾以宏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与焦虑。尚未等到进入风华山庄的那一刻,他便迫不及待地在门前又是跪地叩头,又是苦苦哀求,只求萧崇冥高抬贵手,放过他那可怜的女儿顾梦梅一马。 随后风华山庄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了,萧崇冥稳坐于正堂之内,气定神闲。 而嬴景嗣和顾飞凰就坐在他的身边。 三人相对无言,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压抑。 终于,打破沉默的还是萧崇冥本人。 “其实从一开始,顾未尚就并非顾以宏真正的目标所在。”萧崇冥目光深邃地说道,声音之中透露出一丝洞悉一切的睿智。 接着,他继续解释道:“顾以宏所希望达成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激起皇上的恻隐之心罢了。这样一来,当皇上对于顾未盟进行惩处之时,或许就能从轻发落了。” 顾飞凰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哈哈,这实在是太有意思啦!想当初,顾以宏费尽心思地把楚安王殿下邀请到镇国公府,还特意当着他的面卖力表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 说到此处,顾飞凰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讽刺意味。 紧接着她又叹了口气,惋惜地摇摇头:“只可惜呀,这场看似热闹非凡的闹剧,自始至终真正的主角根本就不是顾家的任何人。所以,他原本打算实施的计划恐怕没那么容易实现喽。” 回到院子,顾飞凰心情大好,坐在院子的榻上闭目养神。 “白芷,你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信给太后。”顾飞凰吩咐道。 “小姐,您要写给太后干什么?”白芷好奇地问。 “自然是告状啊。”顾飞凰笑了笑。 “告谁的状?”白芷追问。 “自然是把我从小到大遇见太上皇的经过,再到我受的委屈,全都写在信中,最重要的就是,拖延嬴元立就看太后了。” “可是,太后会相信你的话吗?”白芷担心地问。 “放心吧,太后虽然深居后宫几十年之久,但是却知道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她不仅一定会相信我的话。而且,我还有这个。”顾飞凰自信满满地说。 “这是谁写的信?” “是大师父。” 白芷听了,不再多问,立刻去准备纸笔。 顾飞凰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将这十五年的所作所为一一写下,并附上自己的悲惨经历。 一通下来,整整写的信已经开始螺了成了小山。 写完信,顾飞凰扭扭手腕,把这些信让白芷封好信封,每一章都装进不同的信封,吩咐白芷,每天一封信,往宫里送,重要的一点是要按照年份从近期的倒着往前送。 还要以轩王的名头送往太后宫中,免得被有心之人截获生了事端。 “记住,此事关系重大,务必谨慎行事。”顾飞凰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