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府。 嬴景嗣回到王府的时候脸色很不好,阴沉得仿佛头上飘过了一层乌云。 面色凝重的还有一旁的楚安王,两人并肩同行,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怎么了这是,二位王爷?看你们的样子,此事似乎不太顺利啊!”司徒鹤见他们走进书房,连忙起身迎上去,脸上满是疑惑。 司徒鹤今天特意来得早一些,就是想第一时间听到他们从皇宫带回来的好消息。 嬴景嗣坐下后,沉重地叹了口气,身体靠向椅背,显得疲惫不堪。 楚安王更是气得不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猛灌了半壶茶,然后他用力的摔碎了茶壶。 “啪”一声脆响,茶壶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在地上。 楚安王喘着粗气,愤怒地说道:“本王早就知道祁国皇帝偏心他的亲弟弟礼王,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连犯了错的王妃一个惩罚也没有。” “我堂堂宿国楚安王,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刺伤,这让我颜面何存!更可恶的是,居然连个处置都没有,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楚安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旁的司徒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二位进宫之后,楚安王受伤一事就被彻底忽视了?” “倒也不是完全无视,毕竟那个叫顾梦梅的已经被抓起来定罪了。不过,她只是直接伤害我的人,真正带她入凤梧苑的是礼王妃。” “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与她脱不了关系,但你们祁国皇帝却对此只字不提。”楚安王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也就是说,楚安王原本想要借此机会陷害他人,结果却一无所获?”顾飞凰刚刚走进书房内,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禁皱起眉头。 “你们这些男人,无论是想对付礼王还是嬴元立,都不应该将女人作为你们的垫脚石。” “从古至今,女子的地位本来就很艰难,而你们一个是祁国的轩王殿下,另一个则是宿国的楚安王殿下,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无高无上的权利,却如此为难女子,实在是令人不耻。”顾飞凰愤怒地斥责着两人。 嬴景嗣自知理亏,羞愧得难以言语,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设计这件事的人是谁?”顾飞凰看向对面的三个人,目光冷冽。 楚安王对上顾飞凰的眼睛,默默的扭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而司徒鹤倒是敢于直视顾飞凰,因为此事也定然与他无关。 “说啊,怎么没人解释这件事!你们几个大男人,拉女人下水,她们不过是深宅女子罢了,这便是男子汉所作所为?””顾飞凰怒视着他们,眼中闪烁着怒火。 “此事可并非我故意陷害,你可知道顾梦梅受了礼王妃的旨意给我下药,这样一来,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只能娶她。要知道,楚安王妃的位置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萧崇冥一脸无辜地说道。 嬴景嗣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礼王现在不在京中,还在京郊别院之中。而且嬴元立被发配漠北,至今尚未归来。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也只能从礼王妃身上下手了。” 听到这里,顾飞凰不禁想起了还在礼王府之中,身怀六甲的姨母。 在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活得轻松。 “就算是皇上处置了礼王妃,又能怎么样呢!顶多也就是被休弃而已,难道还能撼动礼王的地位不成?”顾飞凰不屑地说道。 嬴景嗣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你可知道,礼王妃是赵宁雪的姐姐?” “我当然知道啊,原名赵宁雨嘛。”顾飞凰回答道。 嬴景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现在她叫这个苏拂的名字,而给她起名字的可不是一般人。” “哦?你是说礼王妃背后还有其他人?”顾飞凰惊讶地问道。 嬴景嗣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她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女子有时候却更容易办事。我们一直在调查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当年她还没有嫁给礼王的时候,有一个人经常去她所在的那家青楼找她。” “后来那个人甚至为她赎了身,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离开青楼,仍然留在那里。”嬴景嗣接着说道。 “我曾经派云钦去那家青楼调查过,结果发现那个人是一位朝廷的重要大臣。他将苏拂安排在礼王身边,肯定有着其他的目的。” “并且这些年掌握的证据想必不少,要是能知道这人是谁,与他合作拿到那些证据,也就不必在乎父皇看不看重礼王了。” “与此同时,你让我帮你查的那个离陌身份,倒是有了一点发现。” 嬴景嗣向云钦比划了一下手。 云钦走上前,说道:“顾大小姐让我查的那个离陌,属下查到了一些线索。” “根据镇国公府上一个年头久的下人说,离陌是五年前来到的府中,年纪很小,但是却能力出众,本来管家不想让他当一个喂马小厮,但是他却只甘心在马厩里。” “镇国公府的管家还说,离陌的家乡是在禹州,之后属下便让身在禹州的探子查了他的老家,他没有家人,没有亲人,一直都在码头讨生活。据说是为了报恩,才跋山涉水的来到京都之中。 “禹州”顾飞凰思来想去的,“禹州这个地方,我为什么听着这么熟悉!” 嬴景嗣说道:“嬴元立年少时期就被父皇发配的禹州,并且还在禹州消失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也才十几岁。” “他还和嬴元立有关系?”顾飞凰问道。 “都是禹州八九不离十,不可能如此凑巧。”司徒鹤站起身施展了一下身体,“或许他还和东翼王有关系。” “但是他究竟是谁呢?” 云钦继续说道:“属下一边派人查看的同时,还跟踪了他几天,只是,就在昨天,他消失了。” “跑了?”顾飞凰惊讶道。 “是的,可能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