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 意涵拿着勺子舀了一口稀饭。 放下勺子后,拿起筷子。 这时冷寒烟夹了一块凉拌海带放进意涵碗里。 意涵提着筷子,看了眼冷寒烟,把海带夹回妈妈碗里。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来给你们夹。” 随后,又给冷寒烟和欣姐一人夹了一块。 唯独没有给南九嫁,仿佛当这个爸爸不存在一般。 冷寒烟无奈的摇了摇头。 给南九碗里夹了一块。 夫妻二人互看一眼,一人面带喜色,一人满面愁容。 虽然他脸上面色不甘。 但整个人散发出的愁容难以遮掩。 他默默的夹进嘴里,食之无味。 每吞一口,几乎难以下咽。 但冷寒烟又能说什么。 毕竟意涵只是个孩子,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吃完。 几人下了楼。 准备去河岸边走走。 河岸两边是长长的走道,河里两边接近堤坝处长满了比人高的各种起植物和花草。 郁郁葱葱,偶尔河里,花草上还停留着海鸥,或天鹅。 四人走在小路上。 行人也开始多起来。 倒都不像是来看风景,倒像是来体验乡镇上片刻的休闲与宁静。 这时,一身黑衣,头戴帽子盖住半边脸的人走过。 冷寒烟回头,看背影,看走路模样。 挺熟。 只是想不起什么。 “怎么了,寒烟。” “你看,刚刚那个人挺眼熟。” “怎么回。” 几人前行。 才走了几步。 冷寒烟终于进入话题。 “欣姐,我记得你老家的路线,不走这条啊。” 欣姐淡然看了一眼。 不慌不忙解释。 “对了,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怕你们担心,我在里有个亲戚,反正我孤身一人,去哪里都是去。我以前就听说这里风景很美,恰好有空,就过来了,看完风景,走走亲戚,再回老家。” 冷寒烟直直盯着欣姐。 她眼神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她回过神,看向前方。 “这样啊,既然我们都来了,等会儿买点东西,一起去你亲戚家吧。” 新姐听着欣然比刚才高兴许多。 “那再好不过了,只是山路十八弯,她那里离越国很近,会穷一点,要提前告知你们。” “没事,我们这一路走来,别说穷了,死都死了好多次,根本天不怕地不怕。” 欣姐听着冷寒烟轻描淡写的描述生与死。 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跟她们是多灾多难,总是生与死之间徘徊,只是没想到,她竟是一副要我的命你来拿的架势,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没多久,几人回了酒店收拾好东西,开始赶路。 果然如欣姐所说,地貌崎岖,山形怪异。 基本都是在悬崖上前行,山的半山腰条公路弯弯曲曲攀岩而上,婉如一条蜿蜒起伏巨龙。 车轮的每一次滚动都在山崖边缘盘旋,头望向窗外,在低头往下看,这一眼触目惊心,万丈深渊,昏暗模糊的深渊里,一条隐隐约约的河流。 恐高的人,心像瞬间跌入深渊一般。 全身冰凉像掉入冰窖。 这路不平时,车往上一颠簸,要不是拴上安全带,整个人像是瞬间被甩出车外掉入深渊一样恐惧万分。 她双手死死抱住孩子。 千叮咛万嘱咐孩子。 “意涵,你的手要紧紧抓住安全带听到没。” 意涵点点头。 她小小年纪,朦朦胧胧的年纪,不懂生与死,坚与显。 只知道谁对她好就对谁好。 父母怎么教她怎么学。 而一旁坐车的客人。 看了一眼眼神里闪烁出鄙夷。 感觉到全身有人盯着自己。 看向一旁。 原来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土味,脚上穿着布鞋。 脸上一脸黯黑中大块斑点,手上提着寂白色发黄的口袋,不知道装了什么。 见她也盯着自己。 中年妇女说。 “看你这情形是外乡人吧,我们这路不好,但是司机技术好啊,你看我们天天坐,稳稳当当,压根啥事也没有。” 冷寒烟客客气气笑着。 “路是不来好,看上去也不安全,不过做习惯就好了。” 她这些是客套话,毕竟入乡随俗她是懂的。 对面妇女微笑着露出大黄牙。 面上显得客气不少。 “对,等你多坐几次就好了,对了,你们是来有亲戚吗?” “是的。” “我是这里的土生土长的,你说是谁家,我看我认识不。” 冷寒烟尴尬笑了,把目光投向欣姐。 “其实,是陪大姐来走亲戚的。” 妇女也看出来了。 把目光又看向欣姐。 “妹子姐,你亲戚叫什么啊?” 欣姐有些不耐烦说。 “黄梅梅。” 妇女看着她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 而是把目光收回看向冷寒烟。 “我这周围十里八乡都是亲戚,这里很偏僻,很少有人住,但凡有的都是认识的,毕竟大家大有个照应,不过姐姐说的亲戚我到不认识。” 冷寒烟笑而不语。 欣姐倒是回头,冷眼一白。 一副不好的神情。 “这里山旮旮,穷乡僻壤,人户都是住在旮旮里的,你难道还能一家一家得出来不成。” 父女看了一眼。 也不屑的双眼一白。 双手在大腿上的口袋上。 一个小时后,班车缓缓下行至沟底,又缓缓弯弯绕绕而上。 直到山顶处。 几户人家建在大山顶上。 奇怪的是,山鼎很平,几人下车后,车又缓缓往前行驶,不久后沿着公路的另一个方向下了山。 到的时候已经下午,天快黑。 一道红日映射半边天空,落日缓缓照射在大地,地面得小草种植物树木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暖阳照射在身上,像穿上一层暖暖的羽绒棉袄。 欣姐拉着孩子,缓缓向前走去。 南九和冷寒烟一言不发跟在身后。 这时一起下车的中年妇女说。 “你两位,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冷寒烟回头,看见妇女一脸朴素的笑容。 她刚刚不敢打招呼,以为是欣姐把父女得罪了。 毕竟欣姐看妇人时双眼带着嫌弃之色。 她笑了笑。 摇了摇头。 “姐,我们应该马上也到了,离这么近有的是机会。” 妇女笑着说。 “也是,不过别往那头了,那边是尽头,我们这座山名叫天之尽,就是天尽头的意思,那边危险带娃少去,去了也没路可走。” “好的姐姐。” 听父女说的,倒也是。 那边是无尽的山与山连接,至于是不是天尽头估计也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