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打包带给师傅。” 林缘启立刻端起龙虾跑到厨房。 “你给我停下,我还没吃呢!你打包啥打包。坐下吃,吃完了再重做给你师傅带过去就好啦。” 冷寒烟白了一眼。 在平时冷言冷语,话少的可怜的人。 既然这么孝顺。 “” 他停住脚步。 转身坐下。 两人酒足饭饱吃完。 冷寒烟又做了一份,林缘启提着进入后山。 后山的秋天一片金黄色。 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两人踏着一路金黄的树叶,和落日余晖黄昏前行。 如此美景。 他林缘启竟一言不发。 “日落西山起,余晖携夕阳。 秋风拂萧瑟,红尘两凄凄。 此生君伴左,浮生两若梦。” 冷寒烟边走边吟起了诗。 “生若逢时,两相宜。 爱若逢时,两相宜。 半君多采捷,一生两相随。” 终于他林缘启吟出了一首诗。 冷寒烟看着前面带路的背影。 看来他要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男耕女织,携手度日。 只可惜她不配。 半响后。 两人终于到了洞边。 洞两边各自长着两棵梨树把守着。 树上面硕果累累。 洞边上不是很宽,但还是摆放着一张石凳子。 和四个小小的石凳。 而满地都是金黄的落叶。 站在洞边上往下看,虽不是很高,四周都是山峰。 而下面坐落着四合院的小院子。 “林缘启,在百花谷里,虽然不是宽,但也不是特别窄,为什么只有你跟你师傅住在这里呢!” 她很好奇,好歹几家人还差不多。 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呢! 倒像是隐居。 “因为祖师爷厌倦尘世纷扰,看这里山清水秀,创立了百花谷,师父说以前百花谷也是繁荣的很,可是后来突然的灾难,百花谷就覆灭了,只留下师父一人,而师父一心想创立百花谷,却直到死都未能如愿。” 林缘启说着师父的遗憾。 这也是从和冷寒烟相遇以来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哦!” 不久后洞内。 一个老人盘腿而坐,白发苍苍,满脸风霜都是沧桑岁月带来的痕迹。 他双眼紧闭,静坐在山洞里。 山洞并不是很大,洞一角有些许微光,一看洞府就连接着地面。 而中间一个石制的大圆盘,老人就坐在上面。 听到二人脚步声,微微睁开松垮耷拉下来的眼皮。 “缘启,你带人来了。” 他苍老的声音,缓慢而悠长。 沙哑而低沉。 “师父,我前几日在山下捡材带回来的。” 他并没有说她命悬一线,路过小溪。然后看到她在水面漂浮,本以为她死了,将它埋了。 可是捞起来后,既然没死,他索性带回来救治了。 “嗯,师父即将圆寂,带回来也好,刚好和你有个伴。” 说完他淡淡看了一眼。 突然他双眼闪出异样的目光。 随即又消失殆尽。 “师父,我叫寒烟。拜见师父。” 她冷寒烟一脸的嬉皮笑脸,很会来事的跪下拜见。 谁料刚刚还一脸深沉,深不可测的脸。 立即乐呵呵的坐起来。 “咦,哈哈哈哈,果然我徒儿的媳妇就是好看。起来吧丫头。” “哇,你刚刚那副嘴脸是装的啊!原来你是个老顽童。” 冷寒烟站起来,坐在圆盘一角。 林缘启白了一眼。 呵呵,果然装深沉不过三秒。 “缘启,手上拿的是啥。好香啊!带了我增长已久的竹叶青了吧!” 沧桑的脸上笑容满面? 啧啧啧,那有他即将要圆寂的面对死亡的难过。 分明死跟他就一点关系也没有嘛。 “还敢不给你佬带嘛!” 说完他顺手摆好带来的菜。 而他师父呢!刚拿出鱼就用手抓了一块放嘴巴里。 “嗯,不错不错,一看就不是出自你小子的手。” 他一口鱼肉一口酒毫无形象的吃着。 “师父,我给你带了个手帕。你洗干净再吃。” “臭小子,那么讲究干嘛,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老头子白了一眼。 只是在一眼看了林缘启端起来的龙虾时。 他双眼布满雾气,沉思片刻,目光投向冷寒烟。 “在是你做的。” 看了一半天不说话的冷寒烟,有些明白了。 一个老顽童师傅捡了个冰山孩子。 “是的,师傅,你不要怕,这个不是虫,而且味道极好。” 冷寒烟笑嘻嘻解释道,她就怕师父又像林缘启一开始一样,狂呕吐不止。 “嗯,味道不错。” 林缘启站在一旁冷冷说了一句。 说话间还白了一眼冷寒烟。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她可是硬生生塞到他嘴巴里的。 “不用解释,我吃过。” 老顽童单手一抬立出手掌。 适宜两人停止。 此刻他只想回忆阔别已久的味道。 只见他小心心那是龙虾抓,放到嘴边吸了一口汤汁。 在轻轻的拧掉龙虾头。 又放到嘴边吃掉虾黄。 冷寒烟看着一系列的动作惊呆了。 这,这,完全就是她们新世纪人的吃法没错了。 “师父,你。” 她忍不住开口,但又不好问他是不是新世纪穿越来的。 “对,我跟你一样。” “啊!” “缘启,你出去,我有事跟你媳妇说。” “师父我不是他媳妇。” 老顽童没再开口。 而是等林缘启离开后。 他笑了起来,下了地下,双手搭在后背。 “当初我游戏重生过来后,本来是干掉女帝,我做皇,可我当时爱上她的妹妹,剧情因此改变,没完成任务,系统也就很微弱,做了平凡人,跟水仙来此养老,重生前,原身本事百花谷继承人,但后来各大五林之争被人灭门,独独剩下原身。他又被人害死,我才得意重生,爱上水仙后我就放下仇恨,放下系统,即时享乐,可水仙死后,我突然想起了我的亲人。我已时日不多但未成后悔过。在个你她日回去时候给我带回去,我把地址告诉你。” 他手里拿出一支笔,那是他父亲小时候就给他的。 在医生临终前他也没尽到丝毫孝。 他愧对父母。 “好。” 冷寒烟接过笔。 老顽童转身吃完。 这顿饭是他吃得最漫长的饭。 他是在吃饭吗?不他是在回忆。 回忆一生的过往,有幸福有愧疚。 而冷寒烟此刻心情凝重。 拿着沉甸甸的笔。 这或许不是笔,而是承载着他喜怒悲欢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