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弗涅面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他强横、专制。 对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方式,她选择温顺。 里德尔的手流连在腰肢上。“突然觉得谈个恋爱也不错,尝试一下没体验过的。总要试试女人的滋味。” 新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带着陌生的情绪。 奥弗涅看了他一眼,甩开腰上的那只手。“我要睡了,晚安。” 她毫不客气的躺回床上。“记得关门,谢谢。” 看着眼前突然娇横的少女,他感觉有点新鲜。居然真的乖乖听话关门离开。 “晚安,奥弗涅。” 这一晚上可真够累的,陪伟大的伏地魔先生谈心可不是什么好体验,奥弗涅闭上了双眼。 亚历克斯第二天坐在了餐桌上,他向餐桌上的三人宣布最近将举办一个舞会。 亚历克斯看了一眼里德尔,什么都没说。 舞会当天来了许多平时看不见的大人物,男人们聚在了书房。 偌大的宴会厅里只剩下贵妇人们轻摇各种各样精致的扇子,隔着扇面掩盖住嘴角。 空气里传递着不安的情绪,舞池里奥弗涅沉闷的跳完了开场舞。 她们都知道这场舞会的意义不在这个。 奥弗涅给哈利寄去了生日贺卡,随着尼克斯飞回来的是打破的平静。 哈利听到了那位的声音,这是古怪的记忆。哈利把这份恐惧写进了信里,除了和奥弗涅倾诉再没有别的途径。 “也许你该忘却不真实的梦境。”奥弗涅匆匆写下了回信。 疼痛的伤疤和尖利的惨叫。 里德尔点燃了那封信,他们都清楚的知道,接下来是暴风雨的来临。 除了和塞德里克的甜蜜来信,似乎什么都让她提不起兴趣。 这是黑暗里为数不多的欢快,奥弗涅第一次这么期待暑假结束。 压在心头的紧迫让她不安。 小天狼星告诉她自己到了一个从没人知道的地方,还感谢了那天的‘蝴蝶魔法’以及圣诞礼物重型机车。 黎明的寒冷的天光。 哈利那之后写了一点关于达利的吐槽,奥弗涅寄去了一点鼓励。 里德尔站在阳台拥紧她。“你不想试试看吗?我不介意那些花哨的前菜,但是你应该吃正餐。” 他指塞德里克或者是伍德,黑暗的寻找阳光并不奇怪。那些斯莱特林的男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准确说他的自大让他看不起一切竞争者,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周旋在男人之间的女人更加有魅力,他丝毫不介意奥弗涅和其他人的一些角力。 “爱你比普通的恋人更难。”奥弗涅平静的接受了背后的拥抱。 “所以你要更加努力用倍的去爱上。”里德尔捏住她的肩膀。 “你的贪婪让我不安,这一刻的激情无法延长。我怕活不过明天晚上。” “放下你踧踖的心房,我保证你不会化成小美人鱼的泡沫那样。” “这算承诺吗?神的艺术、丘比特之箭射中的爱人,还是阿修斯追着宁芙的狂妄?”奥弗涅眼神盯着脚下的湖面。 那个伫立在那里的少年已经离开,身后的胸膛里跳动着一颗来自死亡的心脏。 跳跃的生命变成了一片死寂,只有眼前倒映着澄蓝的湖面证明他存在过。 “别那么悲观,也许是痛苦里流淌的神圣的爱?”里德尔把那个词蕴在舌尖,缓慢的吐了出来。 “你在哭?”他揩去少女脸上的泪珠。 夕阳柔和的光芒下,她羽化的像是世界上最圣洁的仙女。 此刻落日的晚晕打在少女的侧脸上,恐怕世界上心里坚硬如寒冰一样的人也会被这份脆弱打动。 “接受我会让你觉得痛苦?你在畏惧我,犹如宁芙畏惧阿波罗。”里德尔用力的抱紧她。 “因为你的心里住着别人,我恐怕没办法完全的爱上。”奥弗涅迎着最后一丝夕阳。 感受着最后阳光的余温消失,她的手握在那双棱角分明的手上。 “也许凯撒大帝会后悔打开那张埃及的毛毯。” “一只高贵的鸟儿不会栖息荒木,你是我滋生欲望的温床。” 阴冷的男人就像是盘踞在暗室的毒蛇,里德尔贪婪的掰开那柔嫩的手指,用力的十指交叉。 奥弗涅想起了《夜蛾》。“愿我们勇敢的让爱永远改变我们。”她讲出了克洛森的名言。 这让里德尔更加不满,能够讲出‘爱’这个字眼他已经足够让步。“你是觉得这是一个不完美的开始吗?” “我只知道追求女孩不应该这样。”奥弗涅看着牢牢握住的手,眼神失落的看着袖口的蕾丝花边。 “摘掉这条没有用的东西。”里德尔扯下她手上那条蓝宝石手链,心头涌起的陌生情愫让他有些愤怒。 这具身体在惦念少女。他将手链丢进了湖里。 还记得阴翳笼罩的店面里,他也是这样举起手看着这条蓝宝石手链。 里德尔尝试着深呼吸,少女在消耗他为数不多的耐心。而刚才那翻涌的回忆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我会让你被我情不自禁的吸引,然后深深无力的爱上我。我会做到这一切,就像你对他做的那样。屈服于我——” 爱情——对他来说是一场征服的游戏。 “我觉得很累这对我很辛苦。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难受。某些东西不是你臆想就能确切的存在。” 奥弗涅厌倦的看向湖面,那条手链已经在涟漪的荡漾里消失不见。 “如果你你很想,那就在黑暗里握住我的心脏吧。” “你得接受命运。”里德尔无情的宣判。 她知道里德尔说的是什么,同样里德尔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们默契的跳过了夹在两人中间的‘空壳’。 东风夜放花千树,那人消失灯火阑珊处。 奥弗涅知道里德尔不满的是什么,现在要连最后的都要埋藏。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忘掉。”奥弗涅摇曳着单薄的裙摆离开,身体在空荡荡的衣裙里晃着。 “别对我使用遗忘咒。我会自己抽去那缕东西,不用你动手。” 她丢下了话语,结束了谈话。 亚历克斯对她说过。“生活唯一的准则就是全心投入,是无视恐惧,是不要后悔遗忘得不够痛快——就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那少年耀眼的洒下来,在阴郁里结束。最后无尽的消亡,她曾经在他的眼睛里迷路。 ——————————————里德尔番外 广场中央,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在进行演讲。不紧不慢的中音调听起来就是一种享受。 里德尔巧妙的穿插着一些话术,这是一场蛊惑人心的演讲。周围的群众们听得慷慨激昂。 “如我们所见魔法世界急需一场变革。外面的世界在变化,麻瓜们运用智慧研发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见过铁盒子吗——麻瓜们叫做飞机。尽管他们没有飞路粉和幻影移形,但是这个铁盒子能带他们去任何地方。” 随着里德尔的话语落下,周围不乏抽气声。要知道巫师们对麻瓜世界的认知还停在1692年那场轰轰烈烈的猎巫案。愚昧的麻瓜们举起火把,而巫师们以假装惨叫取乐。 没想到麻瓜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里德尔轻挥魔杖,坦克、飞机、甚至是原子弹,这些影像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让女巫师们害怕的捂住眼睛。里德尔学会了初代黑魔王的做法,甚至他做的更精妙。 随着时间他逐渐理解到了,庸人的运行规则。比起强权,他需要这些人的爱戴与支持。 把敌人变少,把朋友变多。 他绅士的伸手,一位惊艳的美人走向台前。她亲昵的挽住里德尔的手臂。“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我的妻子——奥弗涅·伊万诺维奇·法利。我永远的港湾,在竞选的路上我永远离不开的人。” 他继续那蛊惑人心的演讲,简直把一位为了民众鞠躬尽瘁的官员演的刻骨三分。 两人站在台前配合着记者。记者们打着镁光灯拍下这养眼的画面。明天的头条有了。 享受着众人点燃在空中的烟花,拥戴者们把里德尔的标记打向天空。里德尔意气风发。“里德尔夫人,你做的很好。” 奥弗涅笑颜盈盈的看着他。“在外面得称呼我博克夫人。” “遵命,我的’博克夫人‘。” 两人牵手回家,刚进门一个男孩扑了上来。“爸爸,你今天回来晚了。答应和我玩巫师棋的。” “抱歉,今天给粉丝签名花了一点时间。”他抱紧儿子。 奥弗涅放下围巾。“我去看看晚餐。” 自从生了赛斯曼·里德尔以后,卡尔就跟着来了这边。 里德尔一开始拒绝卡尔打扰二人世界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惊心动魄的事件,唯独面对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接过那小小的一团开始,心底某个地方就凹陷下去,多了柔软。他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酸甜。 把自己童年的缺失弥补在这个孩子身上,看着他获得自己没有的东西。确实就好像慢慢充满起来。 从奥弗涅身上他学会了爱,从赛斯曼身上他学到了责任。 他苛刻自己追求伟大追求权势,唯独在孩子身上只希望他过得快乐。 他终于明白法利书店的那句话——真正的父母不鸡娃,只鸡自己。 夜晚一家人吃完晚饭,奥弗涅教着儿子数星星。终于熬到小魔王打瞌睡,里德尔公主抱起自己的妻子。 有了孩子连浪漫的时间都变少了。 卧室里放下幔帐,这将是一个无比热烈甜蜜的晚上。 然而房门的咚咚声粉碎了里德尔的一切幻想。里德尔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小混蛋‘。最后无奈的开门。 赛斯曼’呜呼‘一声跳到了床上。“妈妈我最爱你了,今天晚上要你陪我睡。” 里德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妻儿,拿起羽毛笔连夜写了一封信。第二天卡尔就带着赛斯曼去意大利。 赛斯曼不舍的问着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里德尔虚伪的笑了一下。“等你学会调配生死水的时候。相信爸爸,这个非常容易。” 送走了儿子,里德尔把头靠在妻子身上。“终于安静了。” 奥弗涅无奈的戳着他的额头。“多大了,这么幼稚。” 里德尔含住那根手指。“那不一样,我爱你更多一点。” 送走儿子当天里德尔就预约了一个浪漫的法餐厅。他体贴的给妻子切着牛排了,回想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很久远。 那群烦人的苍蝇围着玫瑰打转,彼此以为是对手,却被他轻飘飘的移植回家里。 他学会了那套献媚的手段,时间最能改变一个人了。 晚餐奥弗涅喝的有点微醺,她把手臂搭在里德尔的身上。“萨诺斯?”她迷迷糊糊的叫着,摸着丈夫的耳朵,总感觉缺了鳍片。 这句呢喃让里德尔的眼眸变得深沉。“亲爱的你喝醉了,好像把你的丈夫认错了。” 他捏住奥弗涅的下巴。“睁开眼睛,宝贝。看看我是谁?” “唔。纳西索斯。”奥弗涅甜甜一笑。 这句话直接让里德尔深吸一口气。“宝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萨诺斯。” 里德尔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堵住那张烦人的小嘴。 总是说一下气自己的话,拿准吃定了自己。 回想一开始她那副小白兔一样惴惴不安的模样,和现在张牙舞爪的反差。 里德尔很无奈,老婆是自己的,孩子都有了。她是从什么时候这么娇气的呢?他回忆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和她讲“想试试不同的滋味”,还有那句“要你深深无力的爱上我”。 再看现在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 直到现在他还不确定这种情感是不是爱,他的人生在这之前没有过这种体验。如果说他自己的判断——他觉得是。 体验过有人拥抱的温暖再也不想放弃。真不可思议,居然会有一个女人让他心甘情愿放弃击败死亡。 他愿意这样会过下去,和她一起变得足够老,连眉毛都变白。丝毫不觉得难过,因为是你。 “唔,纳西索斯。”奥弗涅嘟囔着。 “算了,还是先堵住这张烦人的小嘴吧。就会说气人的话。”里德尔想着,一口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