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行走在一条道路上,我依然会站在那里。 “从深海里第一次听到呼喊,从在这里的这一刻起,就已注定我会如此。” 在那年破旧的魔杖店,看到那根紫色绒垫上孤零零的魔杖时,命运的齿轮就已经转动。 赐我以自由,也成为我的禁锢。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世间再无人悲呼的一天。” 奥弗涅转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树林,两束可怕的黄绿光一闪而过。那是黑狗的眼睛。 她在黑湖前忍不住驻足。 在黑暗中跳舞的两颗心脏重合。“你去过禁林了?”里德尔的从后面伸过来手,手顺势在纤细的脖颈上摩挲着。 贴在身后的胸膛里跳动着前世的爱人,流淌的是海水的潮气。 奥弗涅仰头任由他握紧。“只要继续推进,冷冻的灵魂就能在这具身体苏醒?” “当然,我会铭记你的一切。” 奥弗涅已经重复确认了无数遍,里德尔觉得有点好笑。“放心,不会缺了你的好处。我对帮助过我的人向来大方。” “但愿如此。”她从容的侧头,贴在他的耳朵呵气如兰。 里德尔揉了一下作痒的耳朵。“小天狼星会成为一枚子弹,洞穿佯然的平静。湖水太久不动就成死水了。你做得很好。” “因为我坚定不移的追求强大。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晚安。”奥弗涅把那只冰冷的手拿下。 里德尔的控制欲极强,总喜欢通过操纵别人生命的方式确认自己是安全的。 “别忘了我们的小‘救世主’,你可以搞定对方的对吧?以合理的朋友身份送上一点鼓励,你会觉得很难做吗?”里德尔的脸上带着傲慢的笑容。 线索已经把两个世界链接,仪式感的力量撑不了太久了。 “我对合乎人性的东西都充满了亲切。”奥弗涅攥紧袖口镇定的离开。 她尽自己能做的, 剩下的就看鹿甘心把头为谁奉上。 哈利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自己听到母亲临死前的声音。赫敏和罗恩每天都守在他的病床前。 这天他忍不住把两个人支开,和奥弗涅提起了自己被摄魂怪袭击时听见的声音。 奥弗涅静静地坐在床边。“哈利,摄魂怪靠吸取人类的情绪活着。 你越痛苦它越快乐。因为它们没办法感知自己的情绪,靠汲取他人缝补着自己的空洞。你要耐得住精神上的痛苦。” “我很害怕,我听到妈妈死之前他得意的大笑。还有妈妈最后哀求他的声音。房子被夷为废墟,恐怖沦肌浃髓。” 哈利的绿眼睛里充满和母亲眼里一样的恐惧。 “即便求饶他也不会放过你。哈利,他惧怕死亡就像他惧怕你。瓦解他的腐朽,毁灭即拯救。” 奥弗涅把手指按在那道伤疤上。 “你失去的够多了,该轮到他品尝一样的滋味。” 离开病房奥弗涅扶墙干呕着,她痛恨自己的虚伪。她在鼓励哈利迎战,在送他去死。 但是她又不得不做这个。 她把自己的欲望包裹在美丽的皮囊里,这种受人挟制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她自己都不知道。 交易一旦开始,双方便无法停止。 卢平教授回来了以后变得更瘦了,袍子套在身上空荡荡的。单薄的肩膀仿佛一吹就倒,这让众人更加担心他的身体。 他挂着虚弱的笑,取消了狼人的论文。这赢得了学生们的欢呼。 他把斯内普教授跳过的欣克庞克拿了出来。这种生物会引诱人进入沼泽。 下课以后,奥弗涅被卢平教授叫住。 她捧着书本跟在卢平教授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奥弗涅·伊万诺维奇·法利小姐。”他拖着长调念着。 “是。教授有什么贵见?”奥弗涅抬眼看着他。 “你像极了你父亲。聪明、洞察人心、审时度势。”卢平教授看着她,聪明人一点就通。 “我做我该做的。”奥弗涅收起了温柔和尊敬。既然双方已经讲开,还装什么。 她骄矜自持,把一卷羊皮纸放到办公桌上。“两卷羊皮纸,作业。”语气傲慢。 卢平教授别想拿捏这个把她绑上同一条船。她甩着袖袍打算离开。 卢平叫住奥弗涅,“你有一个好父亲。事实上大家都说他是个温和的人,但我知道他很傲慢自大。只是隐藏的很好。” “我从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就像在看一个下等生物。”卢平教授陷入了回忆。 “詹姆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我觉得他是为了利益而结交。这么一个虚伪的人” “您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回忆往昔我可以把矛隼借给您。不过我父亲每天需要管理庞大的家业,恐怕没您清闲。当教授真不错。” 如果以为自己是个老师能处于上位那就大错特错。即便不凭父亲,她也有的是办法。 “别误会,我没想说别的。我只是感叹。没想到做了父亲居然有这种拳拳爱子之心,舔犊之情。他叫我离你远点。” 恐怕听到自己当了霍格沃茨的教授,对方就坐不住椅子了。能忍到现在才寄来信,也是辛苦他了。 因为自己是狼人的身份,到哪里都不受待见。自己这么多年早就习惯。 没想到对方居然为了女儿肯屈尊给自己写信。这让自己时隔多年扳回了一局。他感觉很畅快,这种轻松在语气里都带了出来。 “他贴心的为我送上很多老朋友的礼物,还让我务必收下。只求多多关照女儿。”卢平教授都难以置信,那么高傲自大的一个人,眼睛长在天上。 如今也肯为了女儿委屈求全,对自己低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求人熬制这么多药剂。 当年都没被称得上朋友。如今也能被叫做‘老朋友’邀请自己去同一个餐桌。缘分妙不可言,自己还能教导他的女儿。 而他的女儿和他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他看奥弗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平和的欣赏。“我原本以为你们这种家庭只会充满了市侩和势力,真没想到也能有爱。真是难得。总之不管如何,我接受了你父亲的问候。” 奥弗涅的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父亲还记挂这个。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其深远。 亚历克斯为女儿心甘情愿的低头,而卢平教授穿上了来自‘老朋友’的礼物——那身新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