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把戏?”布雷斯明知故问。 “随便你,我喜欢听话一点的。”奥弗涅丢下一句走向花园。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讲的太多。 “公主不需要骑士为您撑伞吗?”布雷斯拿起一旁的小洋伞追过来。 法兰西的男孩总是喜欢把话讲的情意绵绵。 “不用。每天感受火龙的鼻息我感觉已经烫熟了。这点阳光微不足道。”奥弗涅摘下一朵栀子花。 她抬手对着扎比尼的耳际比量着。“很适合你。” 说着把那朵带着馥郁浓香的花儿别在了布雷斯的头上。简直就像给失恋小狗一颗糖。 布雷斯撑着伞,搭在伞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透着青白,那双手棱角分明。 “我很听话,比德拉科听话。” “德拉科不会想到给你撑伞,因为他不懂淑女的心。”他暗暗地踩着对家。 奥弗涅无所可否的点头。手里依然把玩着栀子花剩下的枝茎和花瓣。 夏日的阳光倾洒而下,男孩撑着白色的洋伞,伞下那少女手指尖拈玩着一片栀子花瓣。 看着布雷斯别着栀子的样子,奥弗涅忍俊不禁。 而布雷斯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羞耻。他拿下栀子别在奥弗涅的耳际。 “名花配美人。下次我摘我妈妈的波莱罗送你。” “为你在扎比尼庄园铺满一整条波莱罗的花道。好让你的鞋底不会沾上尘土分毫。” 奥弗涅闻言看向布雷斯。波莱罗花园是扎比尼夫人最得意的园景。 他也是敢。为了讨好女人连妈妈的花园也敢霍霍。 似乎是亏欠布雷斯,扎比尼夫人从来不和儿子重语。就是不知道酷爱鲜花栽植的扎比尼夫人到时候会说出什么话语。 想想奥弗涅决定把去扎比尼庄园拜访的这件事摁在在摇篮里。 一下午布雷斯就看着奥弗涅在不停地写信。 他百无聊赖,随手摘取鲜花编起花环来。晚宴的时候两位夫人都看到了少女头顶上精美的玫瑰花环。 看着那熟悉的编织手法,扎比尼夫人眼睛里稍一停滞,然后带起不可查的了然和笑意,下一秒言笑晏晏又开始恭维起墙上装裱的油画。 几个人吃着前菜。扎比尼夫人的话锋一转,从前院的植栽聊起。“布罗意庄园的花朵正值夏季,那旺盛的阳光和雨露的滋润总是让这些花儿别具光彩。” 芙洛拉微笑着,手里的餐叉还在摆弄着沙拉。“园丁很用心,这是从古巴比伦移植的观赏玫瑰。重瓣的层叠非常精美,芳香浓郁。夏天做花篱很漂亮。” 扎比尼夫人接着奉承。 “果然是好花。下午我就看到了胭脂、海洋之歌、蓝宝石。人人都说布罗意庄园有着最繁复的玫瑰品种,这里是玫瑰的海洋。” 芙洛拉点点头,带着些许骄傲。 “可以说没有这些玫瑰就没有布罗意。它们的历史甚至得追溯到上个世纪。法国不能没有玫瑰。” 这位优雅的老夫人含蓄的流露出对家族的自豪感。这片浪漫的土地离不开玫瑰。而布罗意家族的象征就是玫瑰。 何尝不是在说布罗意在此扎根许久,法国离不开布罗意呢? “现在可是玫瑰盛开的好时候,那些白玫瑰总是惹人垂怜。” 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红唇里吐出动听的词语。扎比尼夫人用白玫瑰巧妙地恭维着对方的晚辈。也就是席上唯一的少女。 接着她拿起餐巾掩住下半张脸,眼神落在那顶精心编织的玫瑰花环上。 “哦,娇嫩的粉色动人极了。看到花篱少年们总是忍不住折花。少年总是想要拥有戴安娜。” 听着像是在打趣布雷斯和奥弗涅两个人摘花的行为。扎比尼夫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戴安娜玫瑰的花语是初恋。 她委婉的表达着布雷斯对奥弗涅想法。一旦涉及到家族,即便是普通的恋爱都不再简单。 芙洛拉笑的就像一位毫无锋芒的贵妇人。“折花的太多了我也头疼。花就只这么几朵。你也想我也想的。到时候花篱也不美了。” 桌面上已经换到了主菜。扎比尼夫人看着餐桌中央的精美摆件。 “您说的对,这得节制才行。不然花篱就不美了。得讲一个先来后到。后来的人再喜欢花也得换一种才行。” 芙洛拉端着一派贵族的矜持,笑的十分的矜重傲慢。“那也得花说了算才行。哪能谁想摘就摘。” 这番晚宴的小插曲并没有什么波澜。几下试探落空,扎比尼夫人并不气馁。 布罗意家族是法国顶端的明珠。如果真的那么好求娶就不是布罗意了。 一位美丽动人的淑女就像是乔治五世加冕皇冠上的镶嵌钻石。 华美高贵又绝无仅有。 晚宴以后路易斯才姗姗而归。今天他外出狩猎玩的十分尽兴。 在看到庄园主人意兴晚归后,扎比尼夫人适时的带着儿子告辞。 路易斯和芙洛拉站在门口目送着对方的离去。 “一个慧黠能干的女人。”路易斯想起了那些传闻。他看破那些桃色新闻的本质。这个女人善于利用自己的长处。 这些绯闻只是庸人的评价,没人勘破那背后积攒的家产。扎比尼夫人在他眼里评价很高。 “谁说不是呢?别具慧眼。”芙洛拉挂出一个不可言状的傲慢笑容,有几分讽意。 眼光太好了。一上来就挑中了布罗意家最好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