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成摇头，“世间之理，又谁来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还不是我们的心！理也不过起于心中所想，你说，这理是天地的理，还是心中的理。”</p>
子鼎似有所悟，不过转瞬就有了新的疑惑，“先生，若是这世间没了公理，都由我们的心来判断，那岂不是没了好坏对错，没了美丑善恶？”</p>
王文成对这个问题很是宽慰，满意的点头，接连抛出了问题，“国瑞，好好想想，世上真的有好坏？有对错？有美丑？有善恶吗？”</p>
“世上怎会无善无恶？”子鼎很是惊诧，这完全颠覆了已有的认识，急切的反驳道：“易朝三末王就是公认的恶王，致使黎民涂炭，自毁江山，遭人唾骂！”</p>
王文成笑道：“可对权臣来说，还有比三末王更好的吗？给予大权，赐予富贵。”</p>
子鼎不服气，辩解道：“这几人是奸佞之徒啊！”</p>
“那你心中的善王又是谁哪？”王文成慢里斯条的反问。</p>
子鼎毫不犹豫的言道：“如同我们的先祖，英雄阳甲子洪吧！他开疆拓土，是公认的不世英主，我家也有他的神牌，让他享受人间的烟火。”</p>
“你可知阳甲杀人如麻，他刀下亡魂怕比三王多的多。你眼中的英雄，在他人眼中可是嗜血的恶魔，单单一次人祭，就有十万人被屠戮！”见到子鼎依然不接，王成文语气冰冷，“国瑞，你觉得先生是不是好人？”</p>
子鼎毫不犹豫的回答：“先生当然是好人了。”</p>
王文成摇摇头，“可是好人怎么会下狱那？”</p>
子鼎的心隐隐震动，“先生是被人冤枉的。”</p>
王文成面色肃然道：“你觉得我是被冤枉的，别人也这么想吗？在别人眼中，先生和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有何区别，不都是恶人吗？”</p>
子鼎的心在剧烈颤抖，“先生，世间真的没有对错，没有善恶吗？”</p>
王文成摇头，“世间之事，本来无对无错，无善无恶，饿狼捕羊，可有对错？可我们称之为恶狼，那是因为吞噬了我们的牛羊，必除之而后快；若是我们的猎犬抓住猎物，我们却称之为忠犬，要投食褒奖，同是捕猎，何故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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