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斌要走，杨盛典忍着胸口的剧痛，颤抖着向韩斌要人。 “等等！李元义要交给我们大理寺。” 才说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看得八戒大笑。 “刚才满口喷粪，现在满嘴喷血，看来屎是真的不能吃，有毒呀，哈哈哈！” “你！” 韩斌轻笑一声，拍了拍八戒的肩膀，把李元义拉到了身边，丝毫不理会中屎毒的人。 原以为韩斌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心下正凄然，觉得被交出去才符合官场人情。 虽说大仇得报，心里已经没牵挂，有了落到杨氏手里受尽折磨的觉悟，但韩斌这一拉又给了李元义别样的希望，毕竟能活着谁又想死。 黄门没救下杨盛恩正想着杨氏的钱财已经飞走，就想帮杨盛典把人留下，相信以大族风格还是会有些好处给他的。 “韩侯要走可以，留下人犯配合大理寺调查。” 见韩斌听后停下脚步，黄门神气活现起来，看来洒家在外还是有些威严的。 谁知韩斌慢慢来到黄门身边，轻轻一拱手。 “不知小公公怎么称呼？” “洒家牛仙童。” 话声刚落韩斌一巴掌甩到了这张稚嫩的脸上。 “啪！” 牛仙童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斌，脸瞬间就肿了起来，这也是收了劲，不然人都可能打死。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洒家，你想造反吗？” 韩斌摇了摇头，暗道现在蠢人怎么都这么猖狂的吗，接着反手又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下肿得平衡了。 “牛公公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大，大到了敢假传圣旨，大到了能污蔑国侯，一个奴仆敢这么跟本侯说话，也不知道是皇宫的规矩太宽，还是你能代陛下定我的罪？” 玩上纲上线这一套，穿越众怕过谁，后世有些大神可以从白菜涨价上升到国之将亡的程度，韩斌也会一些。 可牛仙童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喊道。 “谁假传圣旨了？” “陛下的圣旨里可提到过李元义？” 一问之下，牛仙童便愣了，在宫里很多太监怕说错话，几乎很少开口，也有人提醒过有人因说错话，第二天就找不到了。 但那是在皇宫，你不知道从哪会突然钻出个人给你戴顶大不敬的帽子，在宫外会有这样的人吗？ 不会，他们只会巴结说的上话的公公，只为掌握皇族的喜好。 所以牛仙童出宫后膨胀了，认为在外不可能有人不顺自己的意，像杨元法一样低眉顺眼。 现在被韩斌抓到了话柄，怔怔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别说你一个小太监，就是高力士都不敢在政事上多说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顺便教教你，李元义乃白身，其罪县衙就能定，大理寺想管就是越权，不信你问问他。” 韩斌用眼角瞟了眼杨盛典，转身就上了马车，临走时又淡淡的说道。 “至于打了一个多嘴的太监算不算造反，本侯会亲自问高力士。” 寿安的事以杨盛恩的死告一段落，至于李元义要不要交，完全看皇帝会不会问。 不过以韩斌对大族的了解，李隆基只会问情况而不会去关心一个小到不能在小的人物，因为杨氏为了大族的名声一定会把影响降到最小。 只不过第二天，几个大缸到大理寺门前时，杨元法注定无法压下百姓的议论。 “伊阙县侯！你好大的胆子！县令有错当由吏部定夺，案件审理取证乃大理寺之责，难道内卫能私定官员生死？那要大理寺何用？” 一上朝，张说就大义凛然的开喷了，其实他是昨晚杨元法找上时才知道寿安的事，在收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后才表示要相助杨氏。 一群御史也对韩斌展开了道德法理上的谴责。 宋璟等一众与韩斌交好的官员则是难得的安静，因为他们也觉得这事做的很蹊跷，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对付杨盛恩，为什么偏偏选择最鲁莽的方式。 龙椅上的李隆基，一会看看成堆的奏本，一会看看口沫横飞的御史，又看看老僧入定般的韩斌。 杨元法昨日入宫请旨时，李隆基说不气是假的，牛仙童回禀韩斌先于颁旨前杀人更是气得他三尸神暴跳。 好在高力士在旁，才让他想什么，难道这是表忠心的方式？ 能臣自污也不是不好，但五姓七望才低头正是朝廷收其心时，现在拿弘农杨氏出来试刀，是真不怕士族跟你鱼死网破呀。 见众御史喷的差不多了，李隆基随手把奏折扔到龙案上。 “韩斌，没什么想说的吗？” “特事特办，臣没什么好说的，如果非要说些什么，只能说当时没把杨盛典一伙人尽数格杀是臣心慈手软，臣有罪！” 御史们一听再次鼓噪起来，敢情你的罪是因为杀人杀少了？ 杨盛恩的事人证物证都已经送到了大理寺，而且韩斌为免东西被调换，让大理寺的人签收了物证，还让卢劲松和八戒留在那盯着，避免有人对人证用刑。 又让幺鸡避嫌，找了阿倍仲麻吕进行记录，可以说彻底绝了杨氏的操作空间。 所以御史们只能避开案情，只谈论韩斌越权之事。 武思跳出来一指韩斌怒道。 “韩斌！这么说你私设公堂审判朝廷命官还有理了？大理寺杨盛典缉拿人犯乃职责所在，罪在何处，还欲杀他们而后快？” “维摩教之事在前不得不慎重，我又不认识杨盛典，他也出示不了大理寺的缉捕文书、身份凭证，换在军中杀了也白杀，现在证明他们的身份，那我赔罪。” “至于私设公堂正如我所说，是特事特办，大理寺卿一职没有落实，不良人也没有正式任命，可以说大理寺到现在都没办法审理案件，而且杨盛恩所行天怒人怨之事已激起民愤，为免事态恶化杀他也是从权之举。” 宋璟暗暗点头，心道韩斌好一嘴诡辩，这么听来似乎还有功呀。 关于杨盛典身份的问题确实有漏洞，但平时谁会查验身份，还不是嘴上说是就是了，武思打算再说韩斌不接旨之事，谁知韩斌又说道。 “陛下，干扰了正常司法臣的确有罪，但臣也想问，为什么朝廷还未下旨，大理寺竟被杨元法私自调动，难道朝廷已经任命他为大理寺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