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到医院,中间王硕说他饿了,非要我请他吃饭,我拗不过他,只能吃了饭才赶回医院。 等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有三个穿着非主流的小混混在李工门前大声的嚷嚷,想来就是李叔说的那些捣乱的了。 我进病房的时候,那群小混混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不过我当时担心再出事也没心情管他们。 等我和王硕进去的时候,张工已经回去了,就只剩李叔一人在里面看管。他看到我的时候,满脸担心,拉着我的手问我工地那边怎么样了。我连忙将大概的经过说了一下,当然去掉了血腥的场面,李叔这才松口气。 这时候,之前的医生和护士也进来了。据他们说,他们将两小时前的监控来来去去看了三遍,除了李叔和张工一直没人进出这间病房。 我眉头微皱,原地思考起来。 这时候,医生突然看着王硕说:“你当时是怎么区分两瓶药水之间的区别的?” 他向护士问清了当时经过的细节,是王硕一把咬定两瓶营养液的成份不一样。虽然后来从底部的针眼也可以判断,不过王硕当时根本没看到针眼就已经确定不一样了。 我也反应过来,好奇地看着王硕。 王硕耸耸肩,指了指鼻子:“味道不一样,之前的那一瓶被注射的应该是兴奋剂之类的成份吧?” 医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王硕。 靠鼻子就能闻出来?确实经验丰富的专家可以,但是面前这个少年怎么做到的?而且他刚刚检验了瓶子中的残留物,确实是兴奋剂。 不过,他怎么知道的?真的靠闻就可以? 护士眨巴着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王硕。 王硕慢悠悠地走向病床,淡淡地说:“兴奋剂可以让人体的神经剧烈活动,也会小幅度的提高人的机能,所以在一切体育竞赛都是严令禁止的” “而李工被注射了兴奋剂,他大脑的神经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而他的身体因为坠楼还处于虚弱期。一强一弱导致他的大脑极度疲劳,这可能也是他醒不来的原因吧”,王硕讲到这里叹了口气。 医生听完,脸上的震惊之情更甚。 他知道病人被注射兴奋剂后,研究完患者病历,也是猜想,这可能是病人苏醒不过来的原因。 就像一个荷尔蒙爆发的青少年灵魂寄宿在 90多岁的大爷身上,大脑极度亢奋,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不过,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脸懵逼,心想什么一会强一会弱的,给我说的头大。 王硕看到我的表情,解释道:“就像鬼压床一样,大脑已经苏醒了,但是身体的神经还处在沉睡当中,你只能躺在那一动不动,甚至连眨眼都不行” “李工的情况就和鬼压床类似,他大脑神经因为兴奋剂变得活跃起来,身体因为坠楼仍然很虚弱,所以他可能头脑是有意识的,只能动不了而已”王硕摊开双手:“估计他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还想拼命点头呢” 我瞬间明白过来,鬼压床我之前也经历过,说实话这辈子不想再经历了,不是恐怖,只是那种控制不了身体的绝望感太让人难受了。 “你是说,小李可以感觉到我们在干什么,但是动不了是吗?”李叔突然插话。 “嗯,但只是猜想”,王硕耸耸肩。 “你是怎么知道的?” 医生打量着王硕,心想难不成他是学医的?但是转头一想不对啊,他自己就是医学的高材生,当时他大学的时候连药水都不会配呢,更何况这些东西了。 王硕看了他一眼,也没打算解释,走到窗边发起呆来。 医生看着王硕不理他,他也没办法,和李叔保证一定会彻查到底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护士瞪着眼睛看着我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发现没人理她,将新的药水换上也离开了。 等到他们离开,王硕才转过头来,拿出一枚药丸,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昏迷的李工吃了下去。 李叔一惊:“你给他吃了什么?” “抑制兴奋剂的药物,如果之前注射的兴奋剂量不大的话,过几天就能醒过来”,王硕说。 我愣了一下,看着王硕:“那你刚刚怎么不拿出来?” 王硕瞪了我一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有没有点脑子,我在别人医院用自己的药,他们能让吗?万一出事了算谁的?” 我咂咂嘴,心想自己心真大。确实,既然已经在这间医院治疗,中途就不能用别的药物,否则医院医治不好就有理由推脱了。 李叔看着王硕,想说点什么始终没开口,叹了口气就出门吃晚饭了。 房间只剩下我和王硕两人,王硕谨慎地在门口盯了半天,走廊上没几个人了,连之前的小混混们也离开了。 他将门关好,对着我说:“刚刚我给他吃的压根不是什么草药,就是普通的糖粒” 我一愣:“那你刚刚那样说是什么意思?连你也治不好?” 王硕天赋是治疗师,偏向中医方向,我一直觉得他是在世华佗,难道连他也没有办法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次出来的匆忙,我得回去想想办法。我现在只是中级医师,治疗主要还是依赖草药”。王硕看着我,说:“注射兴奋剂的人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阴谋,可能会有别的动作,我刚刚那样说是为了让他们慌乱,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找到他”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毕竟现在我们在明敌方在暗,我也不能一直在这边盯着。 不过,王硕为什么要当李叔的面说?难不成怀疑李叔? 王硕说完就走了,他说要回去思考解决办法,等明天下午再过来看看。让我今晚待在这,说什么今晚最有可能出意外。 我想着也对,只能老实地呆在这里,我给老爸发了个消息说晚上不回去了,老爸问了半天,我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期间二伯父打过一次电话,他开完会就赶去工地了,听那边员工说了事情的经过,打电话就给我一顿批,问我为什么不等他来,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心中一阵感动,又等二伯父骂了几句就挂了。李叔后来也来了,他说怕我一人在这里害怕,就过来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