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了，真的不是，我也希望是，相信我。” 陈小颖被迫在洗碗，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跪坐在他旁边，亲也不行，抱也不行，怎么哄都哄不好。 他就是发自内心认为我不告诉他就是我故意不想要，而且他觉得我不想要孩子就是因为不爱他。 “上次的事我还没原谅你！” “上次，上次是不知道有了，所以这次我才格外小心。” “明天再去一次医院。” “不去了，谁天天抽血呀。” “那不是有那个可以自己验的吗？” “那不准的，我测过了，是有，然后我去医院检查就没有，你愿意相信血检还是几十块钱的试纸嘛？” 这个不依不饶的样子啊，我都给他磕了几个头了都端起一副架子。 “你们两个别吵了，我碗都洗完了。” 听见陈小颖的声音知道她出来了，我赶紧坐好，不让自己太失体面，我还想要点脸。 “辛苦你了小颖。” “没事儿，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你要是经常经常……” 人家话还没说完，刘煜哲就着急撵别人走了。“陈小颖！” “好好好，你们早点休息，我把垃圾带出去。” 陈小颖走了之后，我又像一条祈求他原谅的小狗一样，小心翼翼蜷缩在他身边。我开始没有耐心了，他可能也察觉到，主动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我瞬间又有了解释的动力。“真的，你说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你不会你又背着我吃药了吧。”揪脸模式突然开启。 “松手，好疼呀！” 我有时候有点反感他揪我脸，比如此时此刻，那不是调情，那是往死里揪啊。 我生气跑到卧室关上门，躲在被子里，突然间有点想哭，可能是借着这个理由，想到工作上的事。 没一会，他就进屋，掀开了被子。 他真的像一坨石头一样压下来。“你说你真怀孕了怎么办。” “应该问你自己，我从前就问过你这个问题，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爸爸。” “是啊！” “可是我陪女儿的时间还没陪你的时间多。” “等你回集团了你可以天天接送她。” “天天接送，我还会遇到师傅请假的时候呢。” “你看你。” 怎么感觉他又当又立，又想当个好爸爸又觉得现在挺好的，明明他从来都没操心过刘姝涵的学习和生活，一边又觉得就这样吧。 “胡子长出来了。” “那你帮我刮。” “好啊，那你让我起来啊。” “等一下，你刚刚说谁有问题。” “诶，适可而止。” “你不是说我有问题吗？” “我没有，别，大哥，我错了，你等一下，电话。” 苏芳？ 苏芳打来电话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想让他听见，我自己拿着手机去客厅接了。 这姑娘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还一个劲的道歉，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无辜。 等我再回到房间时，他已经睡着了。我将窗帘打开，有微微月光渗透进来，柔和的散落在这个房间。 空调开的这么低，被子也不盖好。 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好，你怎么那么喜欢我啊，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还要给你添麻烦。 盖好被子，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怕把他吵醒。 小声嘀咕道：“你说你哪天要是不要我了，让我还怎么再去喜欢别人。” “她打电话说什么。” “你不是睡了……” “好困，睡觉了，别说话了。” …… “你不要在这里看着我行不行，你这样我很尴尬。” “你尴尬什么，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我怕你搞鬼。” “来，你来，弄到手上不要怪我。” 检测结果出乎意料，这个有问题吧，可跟之前那个不是一个厂家的呀，为什么也是两条？ “沐晚晴？” “不是，真的，你不信你去我昨天检查的医院重新打一份报告出来，我骗你是狗。”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要孩子。” “我没有，我真的去医院检查过了。” “走。” 难得他今天主动开车，还为我打开副驾的门，只是一路上除了牵着我的手，偶尔看我一眼，也不说话。 经过医院却没有停下，我赶忙提醒他。“诶，不是，走过了。” “不要去这家医院，上次你晕倒他们都没查出任何问题，这次又给你误诊。” “人家哪有误诊，本来就是没有的。” 妇产科…… 一位年轻的妇产科医生，穿着白大褂，过肩黑色中长发，戴个眼镜。 “要不要？” 我看了看刘煜哲，其实真的到了这一刻我心里是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说白了就是我自己根本就没准备好，同时，我相信他也没准备好。 “你想要就要你看我干什么？” 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医生说：“男同志出去一下。” “我老婆，我还要回避吗？” “她的资料是未婚，以前有没有做过人流手术？” 我又不敢说话，还是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刘煜哲。不过医生真好，怕尴尬问题遇到尴尬关系吧。 但是下一句，她说：“你不要看他，如实回答我，这个事涉及安全问题，男同志也要理解。” “半年前。” “半年？” …… 从诊室出来，就带着对他们说的每一句话的不满情绪，往停车场走。 哪有这样的医生建议别人不要孩子，某人也是耳根子软，听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昨天还表现出好像很想要这个孩子似的，今天就变了嘴脸。 “我不知道你又气什么？” “你就是不想要呗。” “我什么时候不想要，人医生说的那些风险什么的，你没听到吗？” “人家只是说有可能，有可能是什么意思，不一定。” “那万一就有万分之一呢？” “哦，反正你就盼我不好吧，这样你就有时间去陪你女儿了。” “你又扯到哪里去了，我发现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许吧！” “什么也许，沐晚晴，你最好想好了跟我说话。” 还没走到车边，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突然停下脚步，好像并没有让他感觉不对。深吸两口气，继续往前，再睁开眼睛时，在医院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