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柠看见季风,立刻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去府外等着。 季风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江二小姐等着说亲,所以让他快点离开。 他当即心生不满,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媒婆们还唾沫横飞激烈竞争着,江远山好不容易插上话。 “几位红娘,快坐下歇一歇喝口水,先听老夫一言。” 那几位媒婆这才露出尴尬笑意,坐回各自的座位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不是她们粗鲁,实在是话说多了,渴的不行! “将军请说。” 江远山顿了顿道,“今日请几位来,主要是想让你们帮二子和长女各说一门亲事,你们只管挑选人家,只要合适,门第低一些也无妨,但品性一定不能差,你们尽管费心物色,不论亲事是否能成,银钱都不会少你们的。” “另外,你们也可帮我那长子和小女儿提前物色着,半年后再帮着说亲也行。” 他又简单说了一下,长子的身体情况,几个月后便可痊愈,让媒婆不用担心,尽管大胆去物色。 几个媒婆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这抚远将军为人正直宽厚,果然名不虚传,为人大方不吝啬,只要用心帮忙物色说亲,成不成都有银子拿。 这等好事,简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呀! “将军爽快,我们必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定给几位公子小姐说一门顶好的亲事,必定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江晚柠一听,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不是说等半年吗? 怎么就改口让媒婆帮她物色人家了呢? 这不是赤裸裸的欺骗吗? 她气得胸膛起伏,也不猫腰了,也不偷听了,“蹭”的一下往大门外走去,狠狠给季风使眼色,让他跟自己出去。 江远山看见一个人影“咻”的晃过去,发现是小女儿之后,他立刻起身往外看,正好看见她和一名穿着蔚蓝色着装的男子走出府。 那男子甚是年轻,他不认识,当即着急起来。 他刚想叫住女儿,人已经走出府外不见了,几位媒婆拼命同他吹嘘起来,令他分了神。 季风跟着江晚柠快步出了府,走至巷子拐角儿,看四下无人,立刻蛐蛐起来。 “江二姑娘,你做人怎能如此不地道,明知我家大人的心意,竟这般还急不可耐的要说亲,你将我家大人置于何地?” 原以为是个仗义的女巾帼,与自家大人刚好很般配,没想到竟是个自私无情的狠心肠。 他家大人身份尊贵又得皇上重用,有多少名门贵女等着想嫁给他家大人,偏她不识好歹。 亏他之前还不嫌弃她和离的身份,十分看好她和大人。 哼! 江晚柠看着季风气呼呼的样子,神色一时有些复杂。 她已经再三向爹爹保证过了,不喜欢陆祁安,以后也不会喜欢他,若是解释清楚便是给他留念想,若是不解释他必定认为自己要另觅夫家。 既季风已经误会了,那便不解释了。 待揪出幕后凶手之后,替爹爹正名的事情一了结,她就回蝶音谷跟在师傅身边。 季风看她不回答,怒火更盛。 “江二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们大人已经表明心意,你觉得我们大人如何?” 思绪回拢,江晚柠淡淡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私下相通的道理,你们大人很好,只是我配不上,且也不准备再嫁人。” “季风,以后莫要再在你家大人面前起哄撺掇了,他乃平阳王之子,是皇室中人,即便他不介意,平阳王也是万不可能答应的,莫要伤人伤己。” 季风咂舌不语,大人向来特立独行,从不与平阳王府一家联系,已经自立门楣,大人的婚事平阳王做不得主吧? “江二姑娘,那些你都不必担心,平阳王管不住我家大人的,只要你们二人情投意合,皇上如此看重我家大人,求一道赐婚圣旨还不容易?” 江晚柠神色已有不耐,语气渐渐冷了几分。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莫要再攀扯此事,你今日来将军府是有何事?诏狱那边是不是审问出眉目了?” 季风撇撇嘴气得不行,刚和大人划清界限,又来问他审问结果,这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吗? 他冷嗤道,“江二姑娘既然瞧不上我家大人,为何还要从我们大人这里打探消息?” 江晚柠顿觉莫名其妙。 “你这是在替你家大人打抱不平?” 季风别过脸去,不太好看的脸上满是不服气。 他觉得自家大人能看上江晚柠,一定是江晚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没想到她还身在福中不知福,竟敢不接受他家大人。 实在可恶! “哼!” 他冷哼一声,扫了眼四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才不情不愿开口。 “大人进宫了,走之前命我来告诉你审问结果,那名奸细同之前被灭口的刺客一样,只知陈瑞长相,别的一概不知,想要查到幕后之人,陈瑞是关键!” 说罢,他转身就走,准备把将军府一次请四个媒婆给几个儿女说亲的事情告诉自家大人。 一定要让大人千万不要再喜欢此等无情无义的女子。 看着季风走远的背影,江晚柠无奈耸肩,扭头回了将军府。 皇上下令犒赏三军的消息,又定下十日后科举考试,消息传出皇宫,京城顿时热闹无比。 江晚柠觉得有必要在岑叔叔走之前登门探望他一番,便去询问爹爹的意思。 “爹爹,女儿想去探望岑叔叔,您要不要同女儿一起前去?” 江远山眼睛一亮,瞬间又黯淡下去,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这些年你岑叔叔誓死跟随,多次危难中挺身而出挡在我面前,这两年在边关对你又多有关照,你立下这战功定然也少不得他提携帮助,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登门拜访,只是……” “当年得事情始终没有大白天下,爹爹仍旧还有嫌疑,若爹爹登了岑府的门,若朝中有人拿此说事,只怕对你岑叔叔不利。” “他为人忠厚仗义,做事勤恳,兢兢业业戍守边关多年,带兵打仗不输于任何人,苦熬多年才有今日,万不能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