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公主面前岂容你造次,你胆敢不将公主放在眼里?” 岑红玉早已听不下去,她立刻站出来走至江晚柠身边,双手叉腰,狠狠剜了姚瑶她们一眼。 “姚瑶,季青青,你们不要仗着公主伴读的身份欺负人,你们这样很令人瞧不起。” “而且,你们是如何知道柠姐姐朝秦暮楚勾人了,莫非你们趴人家床下偷瞧了,一个未出阁没定亲的小姐,竟有这种偷听的癖好,你们要不要脸?” 姚瑶先是被上官芷骂了一通,又被岑红玉反讽了一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只觉难堪至极,气得她立刻抹眼泪哭了起来。 季青青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两眼一翻险些站不稳当,泫然欲泣好不委屈。 岑红玉和上官芷都是性子耿直的,两人几年前就熟识了,平日里很能玩到一处,若被人欺负当面就会反击,有仇必报绝不隔夜。 奈何两人身份比起有权有势大臣们的女儿还是差了一大截,平日里都是能不惹事便不惹事的,但那姚瑶的父亲姚大人也不过是中等官位,她平日里仗势欺人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如此侮辱柠姐姐,公主头一回见柠姐姐便如此讥讽,少不得是她私下抹黑撺掇。 两人皆是气极,才一时没忍住! 上官珩和江晚柠在边关相处两年,十分了解她的为人,而且回京述职那日,林谨宴在城门相拦,所作所为堪称禽兽,令人发指。 他立刻站出来道,“两位小姐,论人是非,妄言善恶,实非君子所为,而且其中的是非对错你们不了解,便不能以偏概全给人随便安一个污名。” 江晚辞则上前,将妹妹护在身后,他是四皇子的伴读,三皇子和四皇子向来不对付,所以作为三皇子的胞妹,公主自然也瞧不上他。 长宁公主眼神冷冷,面色不善,狠狠扫了几人一眼,冷嗤一声。 “你们一个个伶牙俐齿,显然没将本宫放在眼里,虽姚瑶说话难听了些,可她们说的也是实话,不管她和林世子发生了什么龃龉,但她和离妇的身份乃是事实,本宫不缺伴读,尤其是她这样和离过的,若是识趣,便主动向父皇请辞,大家面儿上也都好看些。” 江晚柠刚刚就想站出来,却一直被哥哥按在身后,但大家为了他同那姚季两位小姐闹不愉快,令她很是过意不去。 “哥哥,事情因我而起,红玉和上官妹妹仗义执言,万没有我一人缩在大家身后的道理。” 江晚辞很是担忧,生怕妹妹受到伤害,但妹妹说的也没错,一味躲避忍让,只会令人得寸进尺。 于是,他移步让开。 江晚柠面容冷冷,眼神坚毅,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坚韧的气息。 她先是看向长宁公主,缓缓道,“长宁公主身份尊贵,莫说我一介和离妇不配做您的伴读,即便我如从前那般待字闺中那也是不配的,但皇命难为,皇上既下令命臣女做您的伴读,臣女便没有主动请辞的资格,倒是公主您深得皇上宠爱,想必金口稍微那么说一句,便成了,您又何必让臣女兜圈子呢?” 长宁公主一听,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她就是央求过父皇,父皇没答应,她才这般生气出言讥讽江晚柠的,没想到江晚柠竟然戳她痛处。 父皇竟然为了这般卑贱的女子,驳了她的央求,让她敢怒不敢言,她心中万分恼恨,眼神也愈发阴狠了几分。 “放肆,你是何身份,竟想教本宫做事?” 江晚柠福身行礼道,“臣女不敢,但臣女说的也是实话,莫非公主听不得实话?” 长宁公主气得握了握袖中的小手,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 她冷哼一声,怒道,“伶牙俐齿,胡搅蛮缠!” 江晚柠并不生气,也不胆怯,不紧不慢接着道,“至于公主所说,臣女得了军功弃了夫家,想要另攀高枝儿,实乃误会,永安侯府林世子所作所为,想必京中已有流言,至于其中细枝末节,公主打发人一问便知错不在臣女,否则皇上也不可能允许臣女和离不是?” 况且,她那和离书还是皇上亲手所写! 长宁公主被江晚柠说的哑口无言,因为她知道,父皇不仅封江晚柠为和硕郡主,还给她赏赐,亲手替她和夫君写和离书,还让她当自己的伴读,给她诸多殊荣。 她才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如今突然出现江晚柠这样一个特殊的女子,令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你休要拿父皇做幌子,也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竟诓得父皇如此袒护你。” 她心里突然有一个荒唐的念头,莫非父皇看上这等妖女,被她所迷,所以才会帮她至此? 长宁公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如此貌美,而母妃虽保养得宜,与她相比却还是逊色,也不如她水灵,若她得势,哪里还有母妃和他们兄妹的活路? 她眼神敌视,心里却有些胆怯起来,不敢再将人得罪彻底了。 江晚柠眸色冷冷道,“今日宫宴,人多口杂,臣女劝公主还是莫要编排皇上,被人传了去不仅抹黑了皇上的清誉,于公主也不好。” 说罢,她又看向姚瑶,眼神多了几分凌厉,语气幽冷。 “姚小姐,此前咱们应是不认识吧,不知我哪里得罪过你,令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编排抹黑侮辱我?” 姚瑶眼里还噙着泪,被江晚柠一通质问,不知该如何反驳,如今就连公主都被她驳得无言以对,她说的越多,自己的境地只会更尴尬。 慌张无措之下,她扭头隔着公主看向苏鸢儿,用眼神向其求救。 谁知苏鸢儿却像没看见似的,根本不理睬她,她顿时心里慌张起来。 “苏姐姐,您倒是说句话呀,这些可都是您……” “住嘴!” 苏鸢儿立刻打断她,还给她使了个眼色。 姚瑶的父亲位居中书令之下,父亲平日里对中书令马首是瞻,所以她这个做女儿的也矮苏鸢儿一头,日日跟在她屁股后面,对于苏鸢儿的意思她不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