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摊上大事了 除了干部，城里看戏的大都是年轻人。 工人不是忙着拜年，就是加紧休息，本来肚子里就没啥油水，可不想凑热闹让营养流失。 年轻人看戏看什么？演员漂亮，跳得美妙，声音悦耳，旋律勾人，至于词句，一下子也听不清。 宣传部玩的那些又耳熟能详，陡然出来一首轻松活泼青春肆意的，自然激动万分。 小苇的葫芦装和长发与平时反差太大，引得一群朋友同学纷纷跳脚，同时也要给小苇足够的排面，争相带头起哄。 两首新曲还未在县城流传，新鲜感十足，完全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加上姜英英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即便随便出一下手，都足以秒杀宣传部。 小苇拗不过，只得恢复假小子样子，还是由碧玉拉唱，和桂秀甩着折扇，跳了一段梁祝。 经典的魅力毋容置疑，又把一群年轻人干疯。 想低调实力不允许啊。 中午吃饭时，主任果然打听一些新歌，小苇说都是别人修整过的，没得到允许，不能正式公开。 意思很明显：没好处，休想拿走。 下午在宣传部排练，碧玉将卖唱的几首一一演绎，惹得一群神经不住喊救命。 到晚上都没看到海涛，小苇只好向冒同贤打听，得到的答复是：“看你跳完深山人家就跑了，八成已经疯癫。” 小苇第一次打探海涛和银梅的事，冒同贤笑问：“你不是从不关心么？” 又叹息：“正如你所言，政治联姻，想断很难。不过，三年之约，还有两年，也快了。” 小苇不屑：“狗屁约定。我从没想遵守过。” 冒同贤说：“至少你目前还没人吊着，不是吗。” “是我没看上合适的。” 冒同贤大笑：“你长得好看，你说得都对。” 小苇暗道：还好和永忠的苟且，外人不知道。是不是有必要告诉这些神经呢？ 正在这时，钱秀文满头大汗跑过来，心急如焚地叫：“绿珠没接到，好像坐运输社的自行车来这边的。” 小苇一惊：“那还不赶紧叫人找。” 冒同贤脸色陡变：“小苇去让主任派辆车，再吩咐里面的人分头找，我和钱秀文先走。一个小时后，在县公安局集合。” 小苇三个立即跑去找主任，很快派出宣传部唯一的一辆小车。 开到车站，小苇当先跳下车，去里面打听。 下午从市里到县城只有一班车，年关乘车的人也极少，只有四五个。 门卫说，因为人少，司机就没将车子开进车站里面，在大门口就把人放下，然后开去维修站保养了：“里面是有个年轻姑娘，运输社的几个涌过来拉客。那姑娘等了会，看没人来接，就上了一辆自行车。” 小苇问了姑娘的长相和衣作，门卫说：“很漂亮的小姑娘，穿的大衣也好看，对，和你们三个身上的差不多。” 寻着去的方向，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却遇上一起寻找的同学，都说没看见。 眼看天色已晚，马上去运输社查问，得知运输社自行车带客的有二十几个，一般都守在车站轮流拉，钱凭消耗的定额票据交给运输社。 这个时候出差的几乎都是公事，都要票据报销，加上拉客的互相监督，想贪污可不容易。 可现在拉客的大都已回家，需要明早才能核查。 几个人只好赶去公安局，刚到门口，就见海涛匆匆骑车赶来，抢先说：“事情有点复杂，你们先在门口等着。” 小苇冷哼：“你觉得可能吗？” 海涛只好说：“那就一起进去，你们尽量不要说话。” 通过门卫允许，几个人一拥而入。 一个民警看到赶紧迎上来：“有点误会，先消消气。” 小苇冷笑：“你确定是误会？” 民警看看小苇，有点尴尬：“抓她的说是小偷，我们只好照规矩办。” 桂秀怒道：“人在哪？” 很快进了审讯室，只见绿珠被反铐在椅子上，脸上嘴角血迹斑斑，头上也有血，衣服被扯破几个口子，裤腰都落到大腿上。 所有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海涛努力深呼吸：“这事我来处理，你们别冲动。” 小苇冷笑：“你确定你能处理好。” 桂秀和碧玉早已跑上前抚慰：“伤哪儿了？” 小苇大声问：“骨头有没受伤？” 绿珠哇的一声大哭，小苇大喝一声：“不许哭。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民警过来打开手铐，绿珠才努力平缓下来。那个拉客的把她带到一幢房子前，说到了。然后大声叫有客人，两个年轻人从里面跑出来，说里面就是宣传部的报名处，先在那里登记，经过考核，才能决定录用与否。 绿珠说自己不是来宣传部招工的，是来参加演出的。 看两个年轻人动手拉，绿珠马上觉察到危险，一边喊救命，一边拳打脚踢。 毕竟是在坛口上练过的，即便男女力量悬殊，两个年轻人却也没到便宜，反而有皮肉被抓破咬伤。看姑娘如此刚烈，两个年轻人看不好得手，对闻声过来的说是抓小偷，扭打过后就被附近的人合伙拖到公安局。 民警笑着介绍道：“这姑娘是外地口音，所以才产生了误会。” 小苇站起来甩手一巴掌：“别误会。我拍苍蝇呢。” 民警被打蒙了：“你——” 海涛马上拦在面前：“用不着你动手。我来。” 猛然一脚，将民警踢得弯下腰：“别误会。我用脚挡一下，免得你摔倒。” 民警怒道：“你别仗势欺人。她可是你表弟抓来的。” 海涛怒道：“你特么摊上大事了，这事我都兜不住。快说，那两个杂碎在哪里？” 民警哼声道：“这姑娘报了你和你爸的名，我觉得事态严重，才给你爸打了电话。” 海涛冷笑：“看样子是我冤枉你了？” 民警说：“你那表弟还在里面呢，我没让他们走，说要做一下记录。” 小苇平静地说：“这货还有点脑子。算了，先去看看那两个杂碎。” 桂秀说：“赶紧派人去把那个拉客的抓来。” 义杰补充：“还有那些一起帮忙拉扯的，一个都不能少。” 民警勉强站起身：“我这就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