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回款有望 办公室里还是只有那个女人在,小苇已经听说她和洪浩文不干净。 这种猪头不清狗头不了的事,小苇可不会在意。 女人一改上次的冷傲,热情地请小苇和晨霞就坐,还从抽屉里找出几块糖递给时幼和银玲。 然后就飞出去找洪浩文。 在各个组视察的洪浩文很快回来,听说晨霞要在合作社找个事做,有点惊讶:“哪有城里人跑乡下来的。” 小苇早就想好了说辞:“晨霞姐正跟我姜姐学唱歌,顺便做点事,也能养活自己。” 洪浩文小心问:“这姑娘识字么?” 晨霞立即掏出高中毕业证,很恭敬地递上。 洪浩文更是诧异,但想到是跟姜英英学唱歌,表示理解:“城里姑娘水平都高,不像我们乡下,初中生都很少。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做多久?” 晨霞照商定的说法回答:“我准备跟姜姐学三年,这期间都会在镇上。” 洪浩文点头:“两三年的话,可以安排。要是一两个月就不行。这样吧,你先做小苇以前做的事,每天去各个分社抄录整理工作记录,留着备查。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小苇问:“还需要什么手续么?” 洪浩文笑道:“姜主任的徒弟,水平又这么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去会计那里登记一下就行。” 之所以带晨霞回来,主要因为这姑娘没一点城府,在诡诈肆虐的城里很容易吃亏,乡下相对简单纯粹些。 当然,基本的社会经验还是要教教的。 登记好出来,小苇就带晨霞到处熟悉情况,到木器社时,赫然看到正在拉锯子的顾泽华。 一年多不见,这家伙壮实成熟了许多:“什么时候来的?” 顾泽华不敢看小苇:“两三个月吧。” 冷了几秒,小苇觉得没啥好说的:“好好做。” “嗯。” 想当初,如果他能当机立断,小苇早就跟他出走他乡了。 世事就是这样,一旦错过,就成了永远。 晚上回家才知道,顾泽华是姜英英推荐来的。 姜英英说他母亲已经离世,目前孤家寡人一个:“那家伙很努力,现在不仅能看报纸,学了木匠,二胡拉得也很顺溜。还经常打听你呢。” 小苇不知说啥好,当初曾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最终还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到哪儿说理去。 对顾泽华不感兴趣,但另一个信息倒是让小苇上了心,就是那个远房叔子来找过自己。 姜英英不喜欢那人,源于女人的直觉:“孬好还是个教师,晚饭后来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点都不光标。问他找你什么事,又不肯说。” 教师大都胆小谨慎,常年被孩子的气息渗透,幼稚得很容易和社会脱节。有人说,在不适合做妻子的职业里,教师名列前茅。 远房叔子主动找自己,着实有些意外,同时也给小苇提了醒:不能便宜了那些蠢货。 一早便正大光明的去学校找人,知道的说是去了乡里搞思想工作。小苇便留言:“回来了,请他去我家一趟。” 想要敲诈他们,姿态可不能低。 晚饭后季老师果然赶到,走路来的。欲言又止的样子颇让小苇想笑:“有话直说,家里又没有外人。” “就是想问一下,你那些文章是从哪儿弄来的。” 小苇才不会说出自学院左派老师,带着茶食去搜集了两天才挑选出来。只淡淡地说:“我朋友的。我说过只能抄不能印,否则会有版权纠纷。” 季老师假装为难:“上面审查的时候,他们几个没注意,脱口说是自己写的。也不知道作者会不会追究。” 小苇心中窃喜:“这个很难说。一般不会。但印刷肯定不行。” 季老师叹息:“因为说漏了嘴,现在改口会有麻烦。上面要印出来发到下面搞宣传呢。” 小苇也表示为难:“这我得问一下那些朋友。不过,你们抄录的还在我这里,可以给你们先应付一下。” 季老师一愣:“你没交上去?” 小苇盯着他,故意平静又缓慢地说:“压根就没啥抄写任务,我干嘛要交。” “你?” 小苇语气依旧:“我为啥这么做。难道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姜英英奇怪地问:“你们做了什么?这么神秘。” 小苇轻描淡写:“就是请几个老师帮我抄了几篇文章而已。” 姜英英笑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值得隐瞒的。” 小苇继续刺激:“一点点小意思,对我来说。是不值一提。” 看季老师不敢吭声,小苇更觉好笑:“文章早就公开,也不是一定不可以印。” 姜英英骂:“臭丫头,不可以为难叔叔。” 干爹附议:“这丫头被宠坏了,简直无法无天。季老师想怎么做都行,不用理会她。” 小苇只好顺坡下驴:“行。我听干爹的。” 去房里将那一大堆稿纸抱了出来:“叔叔先把这些带回去吧,不够随便印。” 季老师犹豫了好几秒,才下了决心:“好。我会和其他几个商议的。” 等季老师离开,干爹和姜英英忙追问怎么回事。小苇假装抹眼泪:“我不知道怎么说。要不,先让我哭一会。” 姜英英一本正经地点头:“哭吧。反正你哭一会就好了。” “呜呜呜,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呜呜呜,我哭一会儿就好了。呜呜呜——” 逗得晨霞哈哈大笑:“想不到小苇妹妹在家里这么好玩。” 姜英英说:“别理会。我们已经习惯了。” 时幼说:“蹲灰堆上哭去,我要收拾碗筷。” 小苇一把拽过挠她痒痒:“连你也欺负我。你知道你爸一句话害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屋里人都不解:“这怎么又扯上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怪不得季老师躲躲闪闪的,是向你借钱了么?” 小苇摇头:“是我自愿送给他们的。” 姜英英差点气笑:“嗨。送就送了,有啥好委屈的。你不是第一次送好处给人,还在乎他们那点。” 干爹骂:“我当什么大事呢。丫头以后不可以这么吓人。” 小苇点头:“逗你们玩呢。这事不要和人说。我做好事一向不喜欢留名,说出去难为情。” 这事说到这种程度已是极限,再深入对双方都不好。 一旦被人知道底细,他们成了坏分子,小苇也会受到盘问。虽只是交易,不至于有多严重,总归有点烦心。 但愿几个能良心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