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凭本事借的，干嘛要还 这事要解释清楚很不容易，小苇只得告诉姜英英回家再说。 接着，小苇拿出笔记本，开始照名字和钱数写借条，同时登记在笔记本上。和小苇没矛盾的一伙都是五十。 碍于小苇和姜英英主动祝贺的面子，银梅那群也有大部分人过来登记。最后，小苇也不客气，不管她们同不同意，银梅、春晓和海涛各开了一百的借条。 全部登记完，小苇将所有借条交给海涛，让借钱的两天内拿钱到海涛手里还借条。 程序必须正规，手续必须齐全。 海涛见小苇如此慎重，也保证会将一切开支记录好备查。 石明松和明琴带了现金，本来是来买衣服鞋子的，现在只好拿出来，当场交给了海涛，拿到借条。 钱秀文笑道：“看不出来。小苇这哥们办事还挺认真的。” 晨霞笑道：“我相公办事就是认真，谁敢不放心我和她绝交。” 钱秀文大笑：“说的好像和你交好有多大好处似的。我们借钱是因为相信小苇的人品，谁稀罕你呀。” 气得晨霞抓起筷子就抽：“让你打击我，让你打击我。” 又闹成一团。 小苇数了数，共借了两千一百块，加上自己的，照现在一毛多一斤的价格，足有两万多斤。不谈救命，饿得浮肿时，每天五粒花生米三粒黄豆都是高级别的享受。 看着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一群人嬉闹，小苇暗骂：开心吧，骚年们，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两年后，集贸市场的价格会是十倍以上，有钱都难买得到。 之所以这么急着办，是因为上面很快就会施行所有农副产品及工业品统一管理的方针，收购几乎不可能实施。 下午四点多，两首歌谱填好，由于不停跟着两个女孩的曲调校对，年轻人都学得差不多了。 嗯。那就一起吃晚饭吧。 宣传部再次鼓动姜英英来县城，再次被拒绝：“有两个孩子上学呢，实在走不开。” 有人笑道：“姜姐蜜月期还没过呢，不可以拆散新婚夫妇。” 轻轻松松办了一件大事，小苇心情愉悦，忘了自己不胜酒力，被劝了二三两，当场醉倒，被几个女同学送回了饭店。 回程公交车上，姜英英很是担心：“丫头一下子借了那么多，怎么还啊？” 小苇波澜不惊，还装着很奇怪地看看姜英英：“还什么还。我凭本事借的，干嘛要还。” 姜英英被气笑了，使劲揉揉她的短发：“臭丫头，就喜欢消遣姐。” 石明松在后面听到，笑道：“不算太多，同学们还担得起，也没指望小苇还。” 小苇坦然地双手一摊：“我就说嘛。这钱我不可能还的。因为就算把我卖了，都不够还利息的。” 明琴笑道：“小苇姐对自己的身价是不是有误解。你干脆卖给我哥吧。我们家砸锅卖铁也要替你还上。” 石明松摇头：“砸锅卖铁也买不起。两千只能买小苇的一根头发丝。” “卧槽。”小苇靠到姜英英身上：“我有那么贵么？” 姜英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你真有。” “嗯。回去我就剃个光头，就照十万根头发算，那得多少钱啊，你们想想，使劲想想。” 姜英英笑道：“可以有。恭喜你马上就要富可敌国了。” 事情办妥，小苇大妈心情大好，到哪都哼唱着，捡到大钱似的，镇上人纷纷传说小苇有意中人了：“这姑娘从城里回来就变了，是不是喜事将近啊。” “是呢。以前溜达都闷声不响的，看谁都当看不见，不知为啥发愁。现在蹦蹦跳跳的，还笑着和人点头呢。” “可她跟乡下那个不是挺好的么，不会这么快就变心吧。” “退亲这事谁不知道，你真以为她会嫁到乡下啊？” “说得也是。学出来起码县级干部，就算小苇愿意，乡下那小伙敢娶么。” “绝对是看上城里哪个小伙了。” “嗯。石家那小伙肯定清楚。” 小苇觉得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储存，更没那资金，至于结果，用山子的话说：尽人事听天命吧。 元宵节小苇去了村里，主要想看看王有福进行咋样。后者没好气地说：“听说是你要送人，个个忙得屁股都不在路上，专挑好的买，早就进仓了，起码多花了一百多。” 小苇很大气地说：“该花就花，本姑娘不差钱。” 看见屯子上下放满石灰草麦秆，还有透气竹笼，各种乡下最好的保鲜防潮措施，小苇非常满意：“还不错，孺子可教也。” “我要奖励。” “还能再无耻么？” “能。” 得。就当是一场交易吧。反正这无赖蛮听话的，不会僭越自己规定的限度和底线。 镇上刚建了小型发电机组，供晚上照明，两三个小时不等，私人用户正加紧布设。 这时候还没有电度表，和市里一样，按灯泡数量给电费。 晚上，有了电，文化站在学校举办了灯谜晚会，全家一起去凑热闹。小苇对这玩意一窍不通，也懒得动脑筋。 倒是石明松兄妹屡屡猜中，尤其猜中药名的，几乎被他们包揽了，小苇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小苇也猜中了一个，还是石明松兄妹没能猜出来的。谜面：暗藏的间谍。打一物理单位，想到王有福怀疑她是特务，灵光一闪，猜出谜底是：伏特。 然后又抢先猜出一个简单的：一路酒落十升粮——漏斗。 明琴高赞：“小苇姐，可以啊。” 小苇一点都不谦虚：“还行，还行。” 时幼不服：“小姨羞不羞啊。我还猜了两个呢。” 小苇理直气壮：“你那是小儿科的，我们是成人科，难度不一样。” 时幼说：“那我出个你猜猜，牧童拉二胡，猜成语。” 小苇耍赖：“小屁孩的玩意我不玩。” 明琴笑道：“是不是对牛弹琴？” 时幼拍手叫：“明琴姐真聪明。” 小苇说：“我也弄个你猜，关公战李逵，也是猜成语。” 时幼问：“李逵是谁呀？” 小苇笑道：“不告诉你。” 明琴说：“是大刀阔斧。” “对。” 石明松插进来说：“我也说个，对着镜子怒吼，也猜成语。” 这个难度比较大，偏偏小苇听碧玉说过，当时三人对着旧梳妆台上的镜子说的。 小苇心里一动，看来自己去找王有福的事，石明松已经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