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兄?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冯仑一看到海清就激动地喊出这句话,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海清听到冯仑这话,心中顿时一暖。两人都忍不住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仿佛这一拍能够传递他们之间的喜悦与欣慰。 “冯兄,不是听说你和徐家一块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海清好奇地问道。原来,发大水的时候海清当时正好带着商队外出了,后面才知道水灾的消息。好在他的本家位于地势较高的地方,受到洪水的影响并不大。相比之下,他更担心徐宁一家的安全状况。 冯仑叹了口气,他向海清详细讲述了他和徐家在途中遭遇的困难和危险,以及最终如何分开行动的经过。听完后,海清不禁感叹道:“真是太惊险了,幸好大家都平安无事。” “是啊,我们也是运气好,才躲过了这一劫难啊!”冯仑感慨道,同时皱起了眉头,忧虑地问道:“海兄,不知上陆县如今的状况如何?” “唉……”海清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回答:“不容乐观!大水淹没了县城三四天,房屋几乎都无法居住了。街上的商铺和县衙都被洪水冲毁,损失惨重。更糟糕的是,由于死亡人数过多,上陆县爆发了严重的瘟疫。现在城门已经封闭,里面的人无法出来,外面的人也无法进去。” “天啊,这可怎么办?”冯仑心急如焚地问道:“那大司农他们呢?他们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 “在城外,赶来的官员不敢让他进去。城外驻扎了营帐,带军的听说是姓裴的将军。”海清知道的就这么多,冯仑也不清楚徐家和裴家关系好,得知大司农没有冒险也松了一口气。 冯仑知道海清也关心徐家的近况,他只简单说了徐宁一家平安无事后和他分开两路,却没有告诉海清徐家已经定居在山谷的事情。 海清也没有刨根问底,他想着既然徐宁一家没事,很快也会和他联系上的。 两人叙了一会儿旧便分开了,冯仑着急想回家,海清想派人护送冯仑回家,被冯仑拒绝了。 最后冯仑拿出一部分钱买了一匹骡子,骑上骡子就回家了。 出县城另一边城门时,冯仑回头看了一眼海清,想起了与徐家的点点滴滴,心中感慨万千。他感激徐家对他的帮助,所以没有没有告诉海清徐家的打算。 海清敏锐地察觉到冯仑的异样,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在目送冯仑离开后,他派遣底下的人在城中各个铺子做好部署,确保一旦有关于徐家的任何消息传来,能够及时与他取得联系。 与此同时,在上陆县城外十里处的营帐内,裴勇军正坐在营帐中央,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痛带来的不适。 一名士兵报备后站在帘子外,恭敬地说道:“裴将军,有您的信。” 裴勇军抬起头来,低沉地回应道:“拿进来。”士兵遵命地掀起帘子,双手呈上一个小巧的竹筒。随后,这个竹筒被裴勇军身旁等候的小厮接了过去,士兵迅速退出了营帐。 小厮熟练地拆开竹筒,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小小的信纸,然后将其递给裴勇军,同时禀报:“爷,这是娇娇小姐的信。” 裴勇军看了一眼那小小的信纸,不禁叹息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小厮无奈地摇了摇头,裴勇军的眉头皱得更紧,感觉到太阳穴的疼痛愈发剧烈。 今日清晨,天刚破晓,太阳还未升起,大司农就趁着夜色匆匆离开,这一次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让人难以察觉他的行踪。他的手下四处寻找,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尽管那位教头一直紧跟着,但大司农毕竟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不佳,让裴勇军十分担忧。 而侄女这边也一直无法与徐家人取得联系,心中焦虑不安,甚至想要亲自再回到南方来。然而,眼下南方瘟疫肆虐,形势严峻,裴勇军实在不敢轻易冒险。 “爷,歇一会儿吧,您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小厮满脸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的男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这时,又一个探子进来了营帐,把冯仑出现的县城消息告诉了裴勇军。 “回一下娇娇,就说有徐家的消息了,徐家目前没事,叫她安心。”裴勇军疲惫不堪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 说完,裴勇军便如释重负般倒头就睡着了,鼾声如雷。但仅仅只睡了一个时辰,他又猛地惊醒过来,起身继续忙碌。 周围的营帐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每个营帐前都支起一口熬药的大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每天都有一辆辆满载汤药的马车从这里出发,驶向城中,试图缓解瘟疫带来的痛苦。然而,尽管他们竭尽全力,瘟疫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这让裴勇军心急如焚,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而此时被裴勇军担忧的大司农,正撑着拐杖走在山路上,他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似的。原本在徐家养得的有些圆润的脸庞此刻也变得凹陷,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岁不止。 自从开始寻找那副对症的药材以来,他就一直没有休息过,每天都在山林间穿梭,寻找着一丝一毫的线索。 崔永看着大司农如此拼命,心中十分担忧。他害怕大司农这样日夜不休地寻找,身体会吃不消。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崔永都会强行给大司农喂一些食物和水,确保他有足够的体力继续寻找药材。 秦文也明白自己必须要保持精力才能完成任务,所以每次都会顺从地吃下崔永递来的东西。 在崔永的照顾下,大司农虽然还是很瘦,但总算还能勉强支撑。而崔永则一直陪伴在大司农身边,时刻关注着他的状况,生怕他会突然倒下。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一起努力,终于在三天后一个陡峭的崖底找到了那味药材。 “报!” “报!有大司农的消息!” “将军,大司农回来了!但崔师傅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