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欺负吗？ </p>
“师父只是尽职尽责地教弟子想学的东西。”玉清舔舐了一下桑伊的耳垂，嘴里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师父的小徒弟也很想学，如今不过小半个时辰便累了？” </p>
桑伊下巴无力地靠在男人肩上，闻言呜咽了一声。 </p>
“莫哭。”玉清将那滴泪珠拭去，“时间还早着呢。” </p>
桑伊恶狠狠地咬上男人的肩膀，只觉得这人在床上话也太多了，“师父，别说了。” </p>
被小徒弟咬到，玉清的身体缓缓放松，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p>
桑伊不知道玉清又知道了什么，他直觉自己这一口给了玉清另一个信号，至少对他来说，这个信号，不是那么美好。 </p>
“从现在开始，我不说话了，你说。”他掐着桑伊的腰，俯首埋在桑伊颈间，“受不住也与师父说。” </p>
玉清没有给他缓和的时间，他浑浑噩噩地攀着男人，沉浮辗转。 </p>
玉清咬上他的后颈，低低呢喃着他的名字。 </p>
“方才子夜，夜还长。” </p>
外面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p>
“桑桑可要……再努力一点才行。” </p>
“毕竟下一次，师父还要教你别的。” </p>
桑伊睁开眼的时候，窗外昏暗的光照进来，让他眼睛疲软而无力， </p>
他想伸手遮遮光，却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再看去，发现自己仍然被玉清困在怀里，丝毫不得动弹。 </p>
他一动，玉清餍足的声音便响起，“桑桑醒了？” </p>
桑伊张了张嘴想叫师父，却发觉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p>
“昨晚哭得太厉害了。”玉清怜惜地抚摸着桑伊的唇，“我那般安慰你都没用。” </p>
桑伊微微睁圆了眼，努力了一阵，还是哑着嗓子说，“你、明明就是你，我都说够了。” </p>
他说到这里有些愤愤然，怎么师父还倒打一耙，分明就是师父太过分了。 </p>
“那怎么办？”玉清轻笑着咬上桑伊的后颈，“轻了你要哭，重了哭，动也哭，不动还哭，让我出去我真要出来你又不愿——” </p>
桑伊因着玉清的话耳朵一下子就红透了，他慌忙捂住玉清的嘴，颇有些着急，“师父，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 </p>
昨日也不觉得害羞，现在桑伊听见玉清调侃只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p>
玉清舔了舔桑伊的掌心，眼底也带着轻柔的笑意。 </p>
桑伊又倏地收回手来，他结结巴巴道，“师父，师父不能嘲笑我。” </p>
“师父没有嘲笑你。”玉清收敛了脸上的笑，他的手指绕着桑伊的发丝，“你怎样师父都喜欢，就是小哭包也喜欢——虽然桑桑本来也是个小哭包。” </p>
桑伊的脸更红了，他抿了抿唇，他想说自己才不是哭包，可想起自己哭的时候，这句话毫无说服力。 </p>
他哭的次数……其实也不算多吧？而且，那种时候哭也、也不算什么吧？ </p>
“男生哭也是可以的……吧。”桑伊小声嘀咕 。 </p>
“自然可以。”玉清把桑伊搂进怀里，“有我在，桑桑想哭便哭。” </p>
桑伊弯了弯唇，他听着玉清的心跳，闭上眼，“师父，好累。” </p>
将近天明才睡，桑伊困得厉害。 </p>
“累就休息，师父陪着你。”玉清又问，“饿不饿？” </p>
桑伊摇头。 </p>
见桑伊摇头，玉清又咬着桑伊耳垂低笑，“也是，昨夜应当吃饱了。” </p>
桑伊：“……” </p>
他忍了许久才道，“师父，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p>
“我应当说什么话？”玉清问。 </p>
“你应该……”桑伊眨了眨眼，看着面前这张沾染了凡俗情爱的脸，忽地笑了一下，他说，“没有应该。” </p>
人都会变的，更何况陷入情爱的男人，即便是仙是圣，也不能避免。 </p>
“睡吧。”玉清把桑伊抱紧了些，“现下还早。” </p>
桑伊靠在玉清怀里闭目。 </p>
玉清的手指没入桑伊的发中，嗅着桑伊后颈的香味，手指轻捏着桑伊的耳垂。 </p>
桑伊总要走的，他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想起这件事情来，他不愿桑伊离开，可若是桑伊有必须要走的原因呢？ </p>
他是不是不该那么自私的把桑伊困在这一处。 </p>
或许……或许他应该和桑伊一起走。 </p>
若是桑伊告诉他要去何处，他应当就能与桑伊一起走了，毕竟，他都能来到这里。 </p>
更何况，据他所知，那个人也在找桑伊，他比那个人多知道一些桑伊的事，若是让人找到桑伊……玉清的眸色渐渐深了起来。 </p>
他的目光似是透过云层看向那天上，他不能让这里的人看到桑伊，说不定何时就产生了共鸣。 </p>
“师父。”怀里的桑伊声音有些哑，“我睡不着了。” </p>
玉清收敛心神问，“不是累？” </p>
“可睡不着了。”桑伊幽幽叹气，“还是晚上早些睡吧。” </p>
玉清轻抚了一下桑伊的脑袋说，“那便不睡了。” </p>
桑伊唔了声。 </p>
“我要出去一趟，今日你好好休息。”玉清起身来，“这里的事解决之后……我们回昆仑吧。” </p>
早晚要回昆仑的，桑伊现在觉得回昆仑也很好。 </p>
桑伊坐起来问，“师父去哪里？” </p>
玉清道，“替你还东西去。” </p>
替他还东西？桑伊有些疑惑，“还什么？” </p>
玉清瞥了一眼旁边的红绫，桑伊顺着他的视线偏头看向一旁的红绫，后知后觉感到羞赧，他轻扯了一下玉清，“师父，混天绫……” </p>
玉清握上那条红绫，认真问桑伊，“不如我用别的法器和那灵珠子换了这混天绫如何？” </p>
桑伊茫然：“为什么？” </p>
“因为……”玉清道，“很好用。” </p>
桑伊：“……” </p>
“更何况，沾了你的气息再给那灵珠子。”玉清皱眉，“我有点后悔昨天晚上用它了。” </p>
桑伊：“……” </p>
他艰难开口，“所以师父昨晚为什么要用这个……” </p>
玉清盯着混天绫看了许久，忽道，“没事了。” </p>
“师父，这东西真的要这么还给哪吒吗？”桑伊感觉好丢脸，昨天晚上他竟也丝毫没想到这件事情，虽然只是遮了眼，可毕竟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若不然，也不至于…… </p>
“我会还他混天绫。”玉清摸了摸桑伊的脑袋，“不过不是这条。” </p>
“啊？”桑伊更茫然了，还有另一条混天绫吗？ </p>
玉清没有再说什么，取了衣袍来。 </p>
桑伊只好看着玉清换衣服，男人的身体上都是被指甲抓过的痕迹，玉清半点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p>
桑伊又拽住玉清的袖子叫，“师父。” </p>
“嗯？”玉清回过头来看着桑伊，“怎么了？” </p>
“师父这个……”桑伊手指摸上玉清的脖子，“牙印。” </p>
是他没忍住咬上去的，玉清若是带着这东西出去，只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p>
“无妨。”玉清神色自若，“没人会在意。” </p>
……真的没人会在意吗？ </p>
“放心。”玉清安抚道，“他们没有那么闲。” </p>
也是，大家都很忙。 </p>
梳洗好的玉清看起来依旧是曾经那个高洁的圣人，可桑伊却无法忘记这个人在床上时如同饿极的野狼。 </p>
“怎么了？” </p>
玉清弯腰凑近桑伊，“是不是还有哪里不适？” </p>
桑伊摇了摇头，“我不用休息了。” </p>
“不是累了？” </p>
“还好。”桑伊道，“方才醒来那一刻觉得难受，如今缓过来也好了不少。” </p>
“还是师父不够努力。”玉清兀自点头，“我知道了。” </p>
桑伊瞪圆了眼：“……师父！” </p>
玉清淡淡一笑，取了桑伊的衣裳来，他问，“真不需要再休息了？” </p>
“不用。”桑伊伸出手，“也不早了，到时候别人真猜得到我们做什么了，那也太难为情了。” </p>
玉清暗忖，他小徒弟这是担心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是…… </p>
柔软的布料从指尖穿过，玉清又握着桑伊的发替桑伊束发。 </p>
黑发被拢在一起，极为细致地束起。 </p>
玉清垂首在桑伊耳侧轻吻，声音低哑，“我的桑桑。” </p>
两人还未出去，已经有犬吠声响起。 </p>
杨戬跟在哮天犬后面，见到桑伊时眼睛一亮，“小师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