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看着他，眼中的期待一点点消散。</p>
她轻笑一声，笑声既讽刺又无奈。</p>
“是我错了，你果然不是阿水。”</p>
这话无疑踩了谢玄逆鳞，他的声音很冷，“我早便说过，我不是阿水。”</p>
“是，阿水从来不会让我把委屈咽下，他只会帮我还击欺负我的人。阿水也不会用这么冷漠的声音和我说话。”</p>
“你既然不是他，为什么总是给我希望？让我觉得他还在。”</p>
在谢玄指天发誓的那一刻，阿鱼是相信他的。</p>
后来回京路上，他对她无有不应，总是和从前的阿水一样担心她饿了、渴了。</p>
让府后，虽然不常见到他，但只要他来，就会柔声给她讲外面的事，给她带小礼物。</p>
他还会趴在她腰间听孩子胎动，会给腹中孩子讲故事。</p>
那时的他，真的很像阿水。</p>
所以她动摇了。</p>
有过很多次，她以为阿水回来了。</p>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她的妄念，眼前这个人，可以是金尊玉贵的镇国公府世子，可以是名满玉京的谢少卿，唯独不会是阿水。</p>
“你记住了，我现在是谢玄，是你的丈夫，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谢玄一瞬不瞬看着阿鱼。</p>
阿鱼侧过脸，任眼角的泪水落下。</p>
谢玄还想再说什么，瞥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强行把话咽下，沉着脸离开。</p>
这是回府后，两人第一次不欢而散。</p>
没有疾言厉色、没有高声争执，但两个人都实实在在伤了心。</p>
此后近一个月，谢玄都没来看阿鱼。</p>
阿鱼便也不知道，虽然谢玄明面上没有因为阿鱼的事惩治谢二娘，但私下里却故意寻了她其他错处，狠狠责罚了她一通，且有理有据，没有惹任何人怀疑。</p>
等谢玄调整好情绪，再次踏足阁楼时，阿鱼的肚子比一个月前足足大了一圈，行动间需要扶着腰才能松快些。</p>
他来时，阿鱼正在院子里散步。</p>
见他来了，阿鱼停下步子，正要行礼，被他给拦住。</p>
他张了张嘴，没吐出一句话。</p>
反倒是阿鱼先开了口。</p>
“世子。”</p>
谢玄身子一僵，周身气压很低。</p>
比起阿鱼叫他阿水，这声世子更让他感到气愤。</p>
“你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他压低声音道。</p>
阿鱼抬眼看他，摇了摇头。</p>
“我没有和世子置气，只是想明白了一些道理。”</p>
谢玄目露疑惑，等着她的下文。</p>
“世子说得对，你不是从前的阿水。其实我也不是从前的阿鱼了，我入了国公府，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出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我应该学会融入国公府，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做出改变。”</p>
这样的阿鱼明明是他乐于见到的样子，可不知怎得，谢玄心里没有半分高兴，反而生出无限的惆怅。</p>
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p>
阿鱼肯自己改变，总比日后他逼着她改变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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