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谋逆叛臣,通敌叛国,窜逃之时,还不忘带上范夫人,如今夫人被本官的侍卫从那些贼子手中夺走,夫人若真是被掳走,此时不报官还更待何时?”他看着范夫人,补充了一句,“除非范夫人和那群逆贼是同党!这样一来,也算说得通了,范书商生意广阔,手底下奇人无数,翻译过数国的文章书册,想必为逆贼提供书信之便十分容易,怪不得范夫人被掳走后,没有被伤害分毫,反倒是本官的侍卫,被砍得半死。”</p>
范夫人颤抖着红唇,再也撑不住,腿脚一软,跪在黄县令面前,“不,不,不是这样的,启禀黄县令,范郎做生意一向只赚干净的银子,他没有掺和那些谋逆之事,是他们,那群贼子说,能为我们夫妻二人驱邪除魔,但是,范郎他没有答应他们,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掳走了民妇,用民妇逼迫范郎,所以民妇才着急想赶回去见范郎,让他不要做傻事。”</p>
她见黄县令无动于衷,她曾佩服对方断案如神,办案冷静果断,现在,她只觉得这些优点,都成了可怕的存在,她对此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她心知,要是范郎有半点行差踏错,那范家就完了,不止是范家,是九族……</p>
范夫人想到这里又惊又怕,竟然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可以辩驳的言辞。</p>
她慌里慌张地想着整个事情的发生,她都开始语无伦次了,“黄县令,抓民妇啊,都是民妇的错!当年民妇病重,范郎为了给民妇治病才出去打猎赚钱的,但是,那些鬼缠上他了,因为他偷了鬼的金块,为民妇偷的,民妇的花用也用了那些金子,所以,那些鬼也缠上民妇了。民妇害怕了,不想让孩子也跟着受苦,将他送回娘家过清贫的苦日子。这一切都怪民妇,民妇忍了这么久,受不了了,民妇快分不清哪些是真人,哪些是真鬼,有一次将贴身婢子的头都打破了,民妇太害怕了,才想自尽,结束这些痛苦,要不是民妇太软弱太无能,他也不会整日喝酒,也不会酒后说胡话,被人趁虚而入……”</p>
她磕头,用力地磕头,“求您了,黄县令,范郎他是无辜的,他真的不会和那群逆贼搅合在一起,民妇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民妇句句发自肺腑,民妇敢对天发誓,要是,今日民妇有一句虚言,就让天打雷劈,劈死民妇!”</p>
黄县令命衙役将她扶起来,让人将她关入审讯室,衙役将范夫人拖走前,他补充了一句,“就关在范书商隔壁。”</p>
衙役,“是,卑职遵命!”</p>
审讯室外,范书商因为害怕室内的黑暗,靠着门,带着镣铐,盘坐在地上,恳求外面值守的衙役,跟他说说话。</p>
但是,守门的衙役就像聋了一样,不管范书商说什么,都不搭话,也不开门。</p>
就在他快被安静与自言自语弄疯了的时候,他恍惚地像是听到了箱娘的声音。</p>
他停下自言自语,腿脚利索地半跪起来,扒着门框,仔细听,真的是箱娘的声音!</p>
他那张忧愁了一整日的面容,陡然间,迸发出了巨大的惊喜,他忍不住狂拍着木门,大喊,“箱娘,为夫在这,箱娘,这里,为夫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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