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观棋毫不客气的一句话,让这亲舅舅听了整个人就是一愣。 柳玉祥和张婉,也没有说出言阻拦一下柳观棋。 咱就不说别的,二十多年没有来往的亲人,以前嘲讽你穷,变着法的看不起你欺负你,如今等你日子过好了,他又来巴结你,说是过来串个门,结果在这呆了好几天都不走。 你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听着人家在那不懂装懂的“传授”给你各种为人处世的道理,拿着你的钱吃着你的喝着你的,还得长篇大论的“教育”着你。 别说柳玉祥了,就连张婉,对自己这哥哥都已经厌恶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酒劲儿上涌红了脸,还是被柳观棋这语气气的,这舅舅直接伸手就一拍桌子,指着柳观棋就开始骂。 柳玉祥这时不经意的朝柳观棋这边看了几眼。 柳观棋自然明白自己父亲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也没有动气,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听着对方的骂词。 “我说舅舅,钱也要到手了,饭爷吃了酒也喝了,人也骂了,咱是不是差不多了?” 其实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吃点东西喝点酒,柳观棋完全不会在意,哪怕是喝多了骂人还是怎么着,说到底也都是自己家里的事儿,无伤大雅的。 柳观棋可以忍受对方骂自己,但是他忍不了自己这所谓的舅舅,骂自己母亲,骂自己老婆林凤语。 这几天时间,柳观棋一直都在压着脾气。 自己这舅舅如果不喝酒,也就只是个好吃懒做比较势利眼的人,这种人柳观棋见多了,并不稀奇。 但只要喝两口马尿,这人的嘴上就没有把门得了。 先是说张婉和柳观棋学写诗学写字没用,老老实实在家里照顾柳观棋日常起居就行了。 后来,又说林凤语也不该学习,纯粹就是浪费钱,抓紧时间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事儿。 尤其让柳观棋受不了的,是这人重男轻女。 什么叫“生个男孩儿算你有本事,生个姑娘就得看观棋爱不爱你了?”,咱就说这是你个当舅舅的能说出来的话? 我们两口子这日子怎么过,和你有什么关系?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的时间,俩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喊你一声舅舅那是照顾我母亲的感受,难不成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我舅舅了,在这指手画脚的? 讲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有血缘关系在这摆着,柳观棋早给他踹出去了。 而面对柳观棋这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这舅舅整个人直接怒了起来,抬手就要抽柳观棋耳光。 这一巴掌过来,被柳观棋直接用手接住,顺势往怀里一拽,提膝往前一冲直奔胸口,直接给这舅舅顶的坐在了地上,半天喘不上气儿。 “我老柳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妻子生儿子还是生姑娘,和你没有关系,招待你几日算是给你点面子,现在,滚!” 这舅舅站起身似乎还想骂什么,柳观棋抬腿一脚正中面门,当场对方牙都掉了两颗下来。 “再不滚,我要你命。”柳观棋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往前走了两步,这舅舅吓得立刻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 做完这一切后,柳观棋坐回到了位置上,拿过从外面酒坊打来的好散酒,和自己的父母以及林凤语一起继续吃喝,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舅舅会去哪里。 柳玉祥和张婉,也没有指责柳观棋,在他们看来,柳观棋的这种办法纵然有些暴力,但的确管用。 亲戚,有些时候真的不如朋友来的更加实在,尤其是这种极其势利眼,欺软怕硬的主,就算是亲戚又如何?交他有啥用啊? 柳玉祥和张婉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压着,柳观棋刚才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当场处理掉这个所谓的舅舅。 而且所有人也都知道,柳观棋这就是在筛选他自己以及柳家的朋友交际圈。 迄今为止,柳观棋所有的朋友,全都是对他而言有用处的。 没用处的朋友,最起码一直跟在柳观棋身边的林凤语是没发现有。 这种交朋友的方式,很市侩,但也很有用。 最起码,柳观棋的朋友圈子很干净,而且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在对应行业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 舅舅的这件事情,柳观棋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第二天柳观棋听说,自己这舅舅被自己打了之后,跑到了白城其他亲戚家里借住了一宿,把自己动手打他的事情,大肆宣传。 然而,没有一个亲戚选择替他打抱不平。 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掺和这件事情。 别人不知道正常,但在白城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其他亲戚可是太知道了,柳家那可是和市长都认识的主,警察局里都有人,整个白城的文人骚客,柳玉祥几乎都认识。 这些文人墨客,各行各界干啥的都有。 亲戚? 亲戚又怎么了?纵然以前自己干过很多错事儿,万一哪天自己有困难了,需要找柳玉祥帮忙,大不了过去认个错,说两句好话,这都有周旋的余地。 但如果帮柳观棋舅舅打抱不平,那就等于是直接惹了柳玉祥一家人。 周旋的余地有没有不清楚,反正人家要是想弄你,在白城这片地界是完全可以让你待不下去的。 孰轻孰重,是个人都能分清。 而那个舅舅在发现没人愿意帮助他之后,就想着背地里下点阴招。 比如说,放火烧往生堂和柳氏书斋。 那天晚上,柳观棋安排在往生堂以及柳氏书斋的几位堂口老仙儿,全程隐匿身形,盯死了妄图放火的这位“亲舅舅”。 第二天,柳玉祥找到了柳观棋。 父子二人落座之后,柳玉祥皱着眉头问道:“你舅舅张庆死了,你杀的?” 柳观棋摇了摇头。 “不是我,但是我知道这件事儿,我没拦,死了就死了,他都想放火烧死咱们了,我没有理由要救他。” 听闻此言,柳玉祥皱着眉头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柳玉祥叹了口气,拍了拍柳观棋的肩膀,沉声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舅舅,你母亲有些难过,不过我和你妈妈并不反对你这么做,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稍微教训教训就好了。” 柳观棋乖乖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爹,以后再有这种亲戚,我最多弄残,不要他们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