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聊天,白无常顺带着提醒了一下柳观棋,抽空的时候,可以过阴去趟地府,也不用担心地府方面会追问为什么来此,这些事情,陆隐早就给安排好了。 去趟地府,先把阴阳使者的身份真正的拿到手,后续的一些事情,就都是顺水推舟了。 而柳观棋在这件事情上,却罕见的极为固执。 过阴这种事情,对他和林凤语来说完全就是手拿把掐,但他们夫妻俩在这么多年时间里,却从未真正三魂离体的去过一次地府。 柳观棋想的是,陆隐走的时候,冥山和三台中庙的事情都没有解决,一直到今天也是。 可以说,陆隐就是怀揣着遗憾离去的。 纵然现在陆隐就在地府任职,只需要自己和凤语过阴去趟地府,就可以见到多年未见的师父。 但柳观棋不打算这么做。 他打算的是等一切事情全都处理完了,自己再去见陆隐。 对于柳观棋的想法,黑白无常在理解的同时也给予了肯定。 不过要是如此的话,这拘魂棍,柳观棋可就要看情况使用了。 毕竟退一万步说,柳观棋目前也不是阴阳使者,他手里的拘魂棍以及林凤语脖子上的那个小吊坠,都是陆隐留给他们的。 按照官方规定,这东西是不能借给别人用的,方才那个姓许的无常,就是抓住了这点,说要带柳观棋去地府审讯。 可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官方规定来处理的话,那姓许的无常,是有权利可以当场直接处理掉柳观棋的,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做。 亦或者说他不敢这么做。 纵然他是宋帝王手下无常,可按照级别来算,黄泉的陆隐陆主任,可是比他要高三个大级别,这还没算陆隐背后的秦广王。 身为十殿阎罗之首的秦广王,是所有阎罗当中,比较特殊的一位。 虽然十位阎罗并没有权利高低或者地位高低之分,但秦广王负责管辖的,可是整个十八层地狱的鬼魂分配工作。 谁惹了秦广王,人家在鬼魂分配工作以及十八层地狱检查工作上,稍微给谁上点眼药,搞不好就是魂飞魄散的大罪过。 而许无常之所以留手,就是因为他这一次的确怂了。 一个宋帝王手底下的人,在秦广王管理的地盘上,杀掉了对于秦广王来说都极为重要的一个人。 这种事情一出,必定会惊动两位阎罗,而一旦宋帝王把许无常当成弃子,那这件事情,在合理的运作之下,最终必定是会有一个,妥善到双方都满意的处理结果的,不过代价嘛,就是许无常本人了。 都是几百几千岁的老鬼了,谁还琢磨不明白这些事情?但顶头上司发话了,你还不能不去做,不去做是个死,认真去做,结果还是死。 可以说,黑白无常的到来,是救了许无常的。 一旦真把柳观棋带到了地府,许无常的下场,就只有魂飞魄散。 不过,这一切事情的前提,都是柳观棋身处关内,一旦到了关外,许无常是可以毫不犹豫直接下死手的。 离了你秦广王管辖的地盘,这柳观棋遇到点天灾人祸啥的,丢了小命,其实也挺正常的对吧? 在场没有目击证人,那一切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就是人家许无常自己说了算了。 “我听这位狼仙说了,你带了两千个帮手,人的确不少,但我提醒你一句,宋帝王的手笔,不是你我能想象到的,他如果真想杀你,你手里有两万帮手都不够,你要是折在宋帝王的地盘上,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会死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柳观棋轻轻点了点头。 白无常咧嘴一乐,说:“你别多想,我不是打击你,只是略作提醒而已,我和老黑还有事情要忙,你也处理一下你这边的事情吧!等你马绊彻底开完,记得带上你妻子,全都过阴来勾魂殿找我,到时候把陆主任叫上,咱们一起喝点!” 一番客套过后,黑白无常就直接离开了。 清风仙堂的鬼仙儿们,从黑白无常现身之后,就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完全不敢起来,如今黑白无常走了,这群人依旧还是没敢起来。 柳观棋这边,大家心有灵犀的知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还是先处理掉眼前的事情,找个安静地方再聊为好。 因为字已经签完了,柳观棋很是随意的走到了这一群鬼仙跟前,大喊让他们抬头。 所有鬼仙抬起头之后,柳观棋随手掐了个诀,那封住了欧阳楠嘴巴的符咒蓦然激发。 欧阳楠的脑袋,犹如皮球一样,霎时间被崩的变了形状,大股大股的阴气向外不停的喷射着。 手足乱颤之下,脑袋已经被崩开了花的欧阳楠,缓缓消散在了原地。 随后,柳观棋伸手指了指清风堂口的副堂主。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沈阳本地清风堂口的一切事宜,每个月向铁刹山递交一份工作报告,我若不在,就交付给药堂堂主,你清风总堂若是有问题,直接叫他们来找我就行,你可听懂?” “听懂听懂”那副堂主吓得体如筛糠,不停的点着头。 而后,柳观棋就这么牵着林凤语的手,大摇大摆的直接离开了。 晚上,沈阳城内,柳观棋和林凤语住在一间大号客房内。 左忠,正和狼天弑下着棋,鹰天诛和吴娜则是坐在一起聊着天,一个鬼说着地府的八卦,一个鹰说着铁刹山的八卦,聊得好不热闹。 柳观棋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窗台边上,放着一本仵作行书。 林凤语则是坐在床上,翻看着缝尸行书。 夜深,柳观棋和林凤语已经休息。 隔壁两间屋子,住着吴娜和鹰天诛,以及左忠和狼天弑。 忽然间,一阵叫喊声蓦然响起,惊起了刚要睡下的柳观棋。 他走到窗边借着月光一看,对面一家制衣铺子的大门敞开,一个年轻女人哭嚎声从里面传出。 柳观棋仔细听了一下,似乎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