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师傅!还请过来一趟!” 虽然看到了令他们厌恶的孙家二少,但管家这个人,在俩孩子眼中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太听话了。 来到了孙府跟前,孙家二少伸手往孙府里一指。 “二位小师傅,进来说话吧!” 闻听此言,柳观棋和林凤语压根没动地方。 “二少爷,我师父和乔叔叔喝酒呢,您要是找他的话,明天吧!” 二少爷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找你们师傅,也不找那个叔叔,我找的是你们俩,进来吧!” 柳观棋和林凤语顿时犹豫了起来。 就在这时,孙家二少忽然眉目圆瞪,直接伸手把俩孩子给拽进了孙府里。 管家这时候也傻了,一想到那天大少爷被杀时的模样,他这腿就开始软了起来。 然而在二少爷的命令声中,管家还是关上了孙府大门。 与此同时,正在喝酒的陆隐,忽然眼睛一眯。 一旁的乔玄原本喝的面红耳赤,却不知为何,这屋子里蓦然升起一股凉气,愣是把他这酒劲儿给冲散了不少。 但紧接着,这凉气就消散不见,陆隐也重新拿起了酒杯,继续和乔玄聊了起来 柳观棋被孙家二少抓着后衣领,林凤语则是被抓住了头发,眼看着孙家二少伸手要往上提,柳观棋想都没想,抬脚朝着孙家二少命根儿就是一下狠的。 吃痛之下,孙家二少松开了手,俩孩子借势就要往外跑,到了门口的时候,管家犹豫了一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就要给俩孩子开门。 孙家二少这会儿大骂一声,管家也是脸红脖子粗了起来。 “少爷!少爷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呸!你就是孙家的一条狗,也有资格问我要干什么!你敢开门我今天连你也杀!” 说罢,孙家二少站起身,抄起了旁边的凳子,直接冲向俩孩子。 管家以身子为挡,想替俩孩子硬抗一下,好找机会开门让他俩逃命。 而孙家二少这凳子,半天了却也没能砸下来。 俩孩子没管那些事情,开了门立刻就跑了出去。 管家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发现孙家二少立在原地,手里拎着那个凳子,身子却是有些微微抖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就寒冷无比的院子里,却是莫名吹过一阵几乎令人咂舌的冰风。 在管家的注视下,二少爷的脸上起了一层冰碴,左右两边的耳朵,立刻变得通红,随后逐渐泛白,接着直接掉了下来 住宅中,乔玄看着呼哧带喘的俩孩子,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陆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伸手招呼俩孩子过来。 脱去了棉衣的两个孩子,坐在了酒桌中间靠里的位置,陆隐笑呵呵的拿出了一个酒杯,到了一小个底儿,把酒杯推到了俩孩子跟前。 “你俩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喜欢喝酒么,尝尝!” 柳观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陆隐,又看了看乔玄,在乔玄面带笑容的微微点头之下,柳观棋抿了一小口白酒,辛辣之感冲上来,小脸儿瞬间就红了。 林凤语也和柳观棋一样,只不过她的酒量似乎差的无法想象,就这么一口下去,人就有些醉了。 陆隐看着俩孩子这小脸蛋儿红扑扑的,笑的是前仰后合。 笑了半天,陆隐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观棋凤语,这次孙府之事,你俩有什么想说的么?” 俩孩子面红耳赤的想了半天,只是总结出了一句“家庭和睦才是正道”。 陆隐笑着点了点头,以这俩孩子现在的年岁,能说出这句话来,已经算是绝佳了。 又喝了一口酒,陆隐淡淡说道:“家庭和睦是正道,这自然没错,但是不管再怎么和睦的家庭,终究还是有吵架的时候,如何解决问题,结束吵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观棋,我知道你小子的性格,你小子记仇的很,估计背地里没少骂孙家那老太太吧?” 一看见柳观棋那略有闪躲的眼神,陆隐笑的更加开心了。 “还有凤语,你和观棋的性格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他遇事,向来是以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就像之前,村西边李二鬼子家那姑娘,不是偷了你个发卡么?你想的是如何给人家留点面子,顺便把发卡要回来,观棋呢?俩耳光抽的那姑娘脸肿的十几天不敢出来见人” 说到这,陆隐加了两口小菜,边吃边说:“你们俩处理事情的方式,都不是最优解,一个只知道和人家打,一个只知道往后退想着人家能给你个面子,不过好在你俩还小,我一会儿说的话,你俩今天务必记住。” 接着,陆隐看向了柳观棋。 “观棋,以后若是再遇到事情,切记要和凤语商量着来,一意孤行的话,你迟早要和凤语分开。” 随后,陆隐又看向了林凤语。 “凤语,你生性平和温婉,却处处替别人着想,你这种性格,就是个任人欺负的主,以后若是遇到了事情,记得去找观棋,让他替你做主,但你记住,凡事若无绝对把握,不要做绝,记得拦着点观棋,能压住他的,以后也就只有你了。” 说到这,陆隐喝了一大口酒,坐在对面的乔玄,眉头忽然紧紧皱了起来。 “观棋凤语,你们师傅喝多了,你俩去收拾收拾屋子,我俩再喝两口。” 俩孩子离开后,乔玄立刻张口询问:“陆隐,你刚才这话什么意思?” 陆隐笑呵呵的看了一眼乔玄,装傻道:“啥啊?啥话?” “什么叫以后能压住观棋的就只有林凤语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乔玄的酒劲儿,一瞬间就消了,两只眼睛闪着亮光,死死盯着陆隐看。 陆隐无所谓的笑了笑,似乎并不想做任何解释。 乔玄沉默了半晌,张口说道:“陆隐,你要是还拿我乔玄当兄弟,有啥话你他妈给我说啥话,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想干什么?” 陆隐靠在被褥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沉默了半天。 “再过三年,我要出趟门。” “去哪。”乔玄问道。 “三台中庙。” “哪?” “三台县,三·台·中·庙” 乔玄瞳孔一缩。 他不知道三台县在哪,也不知道三台中庙在哪,但是他认识陆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陆隐如此气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个地名来。 “为啥要去那?”乔玄思索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陆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呢喃道:“三台中庙,欠我两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