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妩这才借着月光看清他头上白发。</p>
她睁大眼，顾不上压低声音，急忙问：“你的头发怎白了？”</p>
阿史那昀一怔，脚步顿住。</p>
心口似掀起惊涛骇浪。</p>
这声音如此熟悉，便是夜夜入他梦中之人才有。</p>
他深深看了一眼公仪妩：“挚爱之人离世，我如何不白头。”</p>
冷风呼啸，公仪妩素手拽住披风，手上不觉用力。</p>
挚爱之人……</p>
她怔怔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一阵刺痛。</p>
阿史那昀压着激荡的心走近。</p>
在走到五步之外时，公仪妩却抽出剑来指着他。</p>
“别再靠近了。”</p>
她压低声音，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p>
阿史那昀没有听，逼身上前。</p>
两人剑锋交错，几招过后，公仪妩被他抵在地上。</p>
阿史那昀手中长剑挑在公仪妩脸上的面具上。</p>
他心中狂跳，面上愈发冷：“你到底是谁？！”</p>
第九章 原谅</p>
眼看面具即将被挑下，千钧一发之际，陈离赶到，打开阿史那昀的剑。</p>
肃州士兵也往此处而来。</p>
阿史那昀击退陈离，却见公仪妩已经藏身士兵之后。</p>
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甘愿的离开。</p>
王帐中。</p>
阿史那昀沉声问华契：“你确定王后当真已死？”</p>
华契心中一震，跪下磕头道：“可汗，当初火势太猛，牢中所有人都未能逃脱。”</p>
阿史那昀霎时沉默。</p>
“若是有人逃脱呢？”他声音嘶哑低沉。</p>
华契心思一转，回道：“若是逃脱，必是纵火之人。”</p>
闻言，阿史那昀不再说话。</p>
他捏住面前桌案，敛下眼眸。</p>
战事又起，血色浸染了整片土地。</p>
从九月到十二月，从霜染红枫到雪覆大地。</p>
姜国终于夺回失掉的三关。</p>
两国士兵皆损失过半，尸横遍野。</p>
突厥终于接受和谈之事。</p>
靖海关。</p>
这是草原和中原的分界线。</p>
王帐中。</p>
公仪妩与阿史那昀对立而坐，商量和谈事宜。</p>
商量到尾声，阿史那昀却说：“你们都退下，我要和将军单独谈谈。”</p>
众人讶异，双方气氛又开始紧张。</p>
公仪妩心头一颤，看着他的眼睛，良久点了点头。</p>
所有人皆退出王帐。</p>
帐内的两人却只是久久凝视，没有说话。</p>
良久，阿史那昀掀开一直放在面前的盒子。 一瞬间，公仪妩瞳孔紧缩，心神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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