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昀深深的看着她，眸光幽暗。</p>
他突然松开了公仪妩，转身就走。</p>
“阿愣。”</p>
公仪妩唤住他。</p>
她声音颤抖：“战事一起，我们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p>
阿史那昀背对着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p>
公仪妩眼眶一下红了：“你果真要如此？”</p>
她的声音在牢中空空回荡。</p>
良久，阿史那昀的脚步向前。</p>
月上中天。</p>
鹰笛笛声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p>
公仪妩靠在牢门，听到这熟悉的曲调，心中一动。</p>
这是他们月下饮酒时，阿史那昀曾吹过的曲子。</p>
她还记得那夜的月光。</p>
记得他挽起她时耳畔呼呼的风声。</p>
记得他唇边的浅笑。</p>
也记得那晚曲调悠扬，让她满心欢喜。</p>
眼中涌上泪意。</p>
公仪妩用手背抹去将要溢出的泪水。</p>
这时，一个牢头向她走来，打开了牢门。</p>
公仪妩心中警戒，站了起来。</p>
那人却朝她下跪：“公主，陛下让我来接您回去。”</p>
第四章 言犹在耳</p>
公仪妩一惊，往前一步，认出这是弟弟公仪昭的御前侍卫长陈离。</p>
“公主，太后娘娘病重，特遣我等前来接您。”</p>
她心下一紧，着急问：“母后现在如何？”</p>
“太医说，恐难以撑过这个冬天了。”陈离面色沉重。</p>
听到这话，公仪妩不禁后退一步。</p>
愧疚和担忧牢牢攥住她的心。</p>
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母后身边，伴她左右。</p>
可是……</p>
她的手紧紧抓着牢门。</p>
公仪妩沉默着，声音如丝：“我现在不能走。”</p>
如果她走了，姜国和突厥就再也没一丝止战的可能了。</p>
她垂眸深思，死死咬住嘴唇：“你先走，将突厥事变之事带回姜国！”</p>
陈离只得听令离开。</p>
公仪妩靠着牢门，看着天际月光如水。</p>
她朝着那轮明月，重重的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p>
行了姜国大礼之后，公仪妩轻声喃喃：“母后，是女儿不孝。”</p>
在牢里待了近半月。</p>
那夜夜响起的鹰笛</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