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滑落一滴泪，秦月闭了闭眼，努力地从这场噩梦中清醒过来。 手机有新消息来。 她摸过手机点开看到y的回复：黎宴。 秦月看到两这两个字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点开输入框回复：你神经啊，有病啊，有病去治，不要缠着我。 消息发送之后将这个号拉黑删除，平息了一会怒火，又给姜明洲发了条消息：对不起。 走到现在这个局面，两人的婚姻算是到了尽头了，分开只是迟早的事情。 纵然有不舍，可更多的是亏欠，既然回不去了就放他自由吧。 想通了可是心还是痛得厉害。 也许……时间久了就好了。 秦月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在app上找房子。 搬出来是一时的冲动，决定长久的分开就要自己租房子了。 看了许久找到了几家离医院比较近的一室一厅，存好地址和房东号码，数着羊群。 月光落入窗沿，慢慢的流入房间，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一夜无眠，翌日起来脸色肉眼可见的差。 洗漱完之后贴了面膜，稍微花了个淡妆，勉强可以走出去见人。 宾馆离医院很近，隔了两条街，步行十分钟就能到。 背着小包出门，路过第二条街，基本都是卖早餐的店铺。 买了豆浆和油条，付款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何丽。 “秦医生早啊，怎么在这里买早饭？” 秦月找了个借口，“有朋友来这边玩，陪她住宾馆呢。” “哦哦哦。” 何丽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听她这么说也没继续问，买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拎着 跟秦月一起去医院。 路上何丽跟秦月介绍这附近的美食，说晚上的时候可以出来逛逛，还有夜市，卖各种 小吃。 秦月听着点头：“有机会可以去逛逛。” “别啊，晚上下班就去怎么呀，我给你做导游？” 秦月笑了笑，“到时再看吧。” 两人走到医院大门分开各自去了自己的科室。 今天是周日，病人比往常要多些， 秦月上午一直很忙，直到午饭的时候才空下来。 昨晚没睡好，休闲的时候就想着睡一下，连午饭也没有吃，还是何丽去食堂打了一份。 秦月吃了几口，没有什么胃口，就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 迷迷糊糊中被电话吵醒。 秦月看到屏幕上备注的妈妈两个字忍不住蹙眉。 刘莲花市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电话一个接一个。 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 “你搞什么名堂啊，打了半天都不接电话？” 刘莲花的大嗓门隔着手机震得耳膜疼。 秦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个免提，约莫是没睡醒的缘故，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刚睡着了，没听到。” 刘莲花一听她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就火了：“ 你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不干活啦？ 你说你啊，本来就生不出孩子还好吃懒做，哪个婆婆乐意。 别以为你婆婆对你和气，村里有些难听的话都是从你们隔壁村传过来的。 你争点气，别让我这张老脸没地方放。” 秦月本来没睡醒的头更疼了，心里也窝着火：“生不出孩子怪我吗？是我不想生吗？ 还有我怎么好吃懒做了，今天上班，现在午休，懂不懂？” “你这个死丫头，说你一句就不得了了。 别以为嫁人了我就管不了你，天涯海角，我都是你妈。 我要打要骂，你都的受着。” “是，你是我妈。恨不得把女儿卖出去的妈，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妈。” “你这死丫头，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当年要不是我，你以为姜明洲会拿二十万的彩礼给我们家吗？ 就他妈那精明的样子，说不定我们家还要倒贴。” 秦月只觉得呼吸一滞。 二十岁那年，刘莲花为了儿子的婚事答应嫂子家强迫秦月和嫂子的弟弟李迟凑成一对。 这样双方都不用给彩礼，美其名曰亲上加亲。 当年姜明洲刚实习不久大三，听到传言连夜从江城坐车跑了回来，跪在刘莲花面前祈求她不要这么做。 刘雪莲只说了一句：“如果你能给二十万的彩礼，秦月以后就嫁你。” 后来一个星期，姜明洲东奔西跑凑够了二十万，他把一整袋的钱放在刘莲花面前，红纸黑字在村里有名望的老人见证下定下了两人的婚事。 而当天晚上刘莲花拿着其中的十万去嫂子李雪梅家提亲。 “倒贴？” 秦月摸着窒息的胸口，忍着难受笑道，“姜明洲给了你二十万彩礼，你给我的压柜子的钱呢？” 刘莲花噎了一下：“你哥哥办完婚礼，后面你大侄子又出生，那点钱早就用完了。 虽然你哥哥承包土地也能挣点，但是我们一家四口也是要活命的啊，还有你忍心拿你哥哥辛苦的钱给你压箱底吗？ 再说当时我都跟姜明洲说好的，他说不要的，你这旧话重提是什么意思，是姜明洲给你脸色了？ 我就说嘛，你们俩当时一个才毕业，一个刚上大学不久。 姜明洲一时兴起冲动才给了那笔钱现在反悔了是吧，如果当初选择了李迟——” “够了。”秦月气馁，“我和姜明洲好好的，不要咒我们，有什么事赶快说。” “嫌我唠叨不是，行吧，我管不了你。” 刘莲花还叹了口气，声音软了点，“你嫂子雪梅九月份就要生二胎了。 我看那些视频上说，小孩子要喝高级点的奶粉，以后才能长得好。 你不是在江城嘛，去大商场看看。” “行，还有呢？” “你大侄子看电视上那个什么蜘蛛什么侠的，天天吵着要这个玩具。” “我找个时间一起买了寄回去。” “别啊，你不在睡觉吗，现在就去，今天买寄了就寄明天就能到。” 秦月：“……” “还有呢” “我再想想。” 秦月：“……我劝您也别想了，要不干脆让他们都到就江城来，我养着好不好。” “那可不行，孙子待在我身边，我才踏实。” 秦月气笑了。 “行吧，我现在去买奶粉，买玩具，现在可以挂电话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