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翻车翻的彻底,翻的毫无预兆令人措手不及。 凌川锋利的眼扫过周围,无声挪了步子与小哥儿背靠背,以防被人偷袭。 乔瑞承带着杀意的眼盯了他们半晌,冷酷道:“拿下!” 一声令下,影卫就拔剑而上,冰冷的武器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似削铁如泥。 眼看是躲不过了,夏墨和凌川只能出手应战。 只是王府影卫个个都是精挑出来的顶尖高手,眼下又敌众我寡,还是在对方地盘,纠缠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 再者空间是万万不能暴露的,所以不管如何他们都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凌川深谙其理,故一直在寻机会,却看见小哥儿被几人围攻,眸色陡然一沉。 他矫健的身躯凌空一跃,斜脚踢飞与他激战的影卫后又抬剑挡下另一人的侧袭,逼退后便步伐如鬼魅般闪至小哥儿身旁,与他一同将那几人击退。 乔瑞承视线一直死死追随他们,冷漠地盯着一切。 站他边上的谢豫突然道:“他们功夫在影卫之上。” 乔瑞承薄唇抿直,压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绝不能放虎归山。 遂下了一道死令:“杀。” 这是连活口都不想留了。 清楚感受到对手的招式变得狠厉,刁钻,且不要命的夏墨忍不住骂娘。 乔瑞承这狗玩意,要不是为救你媳妇他们至于夜闯嘛! 光防卫是不行了,夏墨和凌川不再收着力打。 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外加不要命的打法,终究让他们防不胜防,身上都划出了口子。 夏墨左肩偏后处鲜血渗出,因身穿着夜行衣的缘故,并不明显。 他握刀的手紧了紧,微微偏过头对凌川喊道:“不能再拖了。” 凌川明白,凛着眉持剑边打边说:“等下我让你走,你就立马撤,不要犹豫。” 夏墨不可能答应,就算断后也该由他这个拥有金手指的人来断。 “你想都不要想。” 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不过这帮人确实难缠,得想办法拉开距离才行。 夏墨脑中飞快闪过院落布局,眼角瞥到了檐下两人。 瞳色顿时一亮,有了。 “哥!”他大喊一声。 凌川看了过去,视线交接,夏墨便率先行动起来。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让凌川懂了他意图。 于是他们不着痕迹地引着影卫往乔瑞承那边靠。 即便乔瑞承等人早有防范,警惕地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却也没能防住夏墨突然从空间变出来的烟雾弹。 一切皆在瞬息之间。 烟雾炸开的那一刻,夏墨和凌川就迅速飞身上屋顶,果断撤离。 而影卫是熟悉王府地形的,发觉后不用乔瑞承吩咐就立马追了上去。 数道人影飞檐走壁,瓦片都被他们踩落了好几块。 然失之分毫,差之千里。 即便影卫一路猛追,那两道黑影还是消失在暗巷里。 他们四周搜寻一番,无果,只能回去复命。 “太惊险了,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哎,这回怕是真打草惊蛇了。” 夏墨低头簌簌脱着衣服,自言自语般嘀咕着:“大意了,真大意了。” 一进空间,他们就喝了灵湖水,这会儿身上被利刃割破的皮肤已经愈合,不过人瞧着挺狼狈。 凌川默默看了眼他换下的衣服,目光往上移,停留在他沾有血渍的地方,眼神蓦地沉了下去。 尽管此刻那里已不是皮开肉绽,甚至连一丁点伤痕都没留下。 “很痛吧。”凌川垂着眼帘盯着那处问,声音低沉。 夏墨抬头望他一眼,弯眸笑了,说:“已经不疼了,你也受伤了吧。”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乔瑞承这人深藏不露,却没想到会在他身上狠狠栽了一跟头。 凌川皱紧的眉头没有松开,“你先歇会,我去给你烧盆热水洗洗。” 夏墨一肚子话想说,遂摇了摇头。 “不用,我不累,用湿毛巾擦一下就好,你也赶紧换了吧。” 凌川定定望他,抿了抿唇说:“好。”然后解起衣带。 待他衣裳褪去,拧干手帕的夏墨就发现他比自己伤得重,尤其是背部,上面有一条长长的血迹。 这傻子,还问他疼不疼。 “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擦背后。” 凌川听话地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男人的背很宽,斑驳的陈年旧疤早已褪去,线条是说不出的性感。 因忧心忡忡,夏墨心无杂念地擦着,动作算不上轻柔。 “今夜一探,乔瑞承必有所提防,花朝雪这个节骨点接近他会显得很可疑,届时即便他成功了我们想联系他也是个麻烦事。” 说罢他转过身去,到木盆里洗了洗帕子,拧掉血水后继续帮男人擦拭。 “那我们负责扫尾吧。” 凌川这话说的很突兀,似答非所问。 夏墨动作停了下来,抬起脸不解地“嗯”了声。 凌川解释说:“花朝雪已经知道沧邬和玄月的阴谋,而乔瑞承也对大皇子和乔文槿下手,我们不一定非要插在其中。” “你的意思是等花朝雪进了王府后就不管了?” “不是不管,而是只管金旭华这一块。” 凌川转过身面向他,目光深沉。 “乔瑞承既能搅乱一切,就证明他早有计划,手里定攥能拿捏他们的东西,我们掺和进去只会同今夜一样,混淆他视线,于我们双方都不利。” 夏墨顺着他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我们只需确保花朝雪这一环没问题,剩下让他们发挥,而我们则继续留意金旭华的动向,必要时我们再出手解决?” 凌川点头:“没错。” 这也是今夜之行给他的教训,是他们太急了,急着想把祸害解决掉,从而忽略掉外部因素。 夏墨蹙了蹙眉,有些犯难地问:“那我们回去怎么跟花朝雪说?” 他们说是探听好虞书澈情况再做决定,结果啥也没有。 凌川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帕子,“如实说,他最恨的两人要遭殃了。” 夏墨眼珠转了转,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比这更好的。 “就这样吧。” 随后他们又细细碎碎聊了很多,关于乔瑞承性情变化的,关于那个被他吩咐下属拿去分尸喂狗的…… 总之可能性太多了,他们想不透也猜不到。 就像他们一直想不透在王府时,他们是何时被他发现行踪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