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有道理,她们连清河县都没离开过,北上确实让人放心不下。”小哥儿神色凝重几分,脸上浮现忧色。 “要不这样吧?我们派人去接她们,不过这事得交给你们了,我和阿川最近被盯得紧,不宜太明显,至于是何人给盈盈姐寄信一事,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 闻言谢豫视线从柳玉身上挪开,看向小哥儿说:“接人可以,正好我也要派人回去一趟,把玉儿怀孕的好消息告诉爷爷奶奶一声,所以只要她们尚未动身,不是问题,但是就怕刚好错过。” “若真这般不凑巧,那也别无他法,只能在京城里等着她们了。”小哥儿也很是无奈,毕竟条条大道通京城,要找她俩就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柳玉也明这个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试着去查查看,我们回去写好信后也让人快点出发,不过阿墨,盈盈姐到京城后我们真要让她去见顾温琅吗?她要是知道了那人辜负了她,会痛苦的吧?” 小哥儿颇为纠结,虽说顾温琅娶的人已故,也没给他留下子嗣,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总不能因那人不在了就抹得一干二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唉,真是难办。 “其实,我认为还是告诉柳姑娘实情比较好。” 谢豫突然出声,小哥儿和柳芸玉齐齐转头看他。 他又道:“柳姑娘等顾温琅太久了,这份感情恐怕早已变成了很深的执念,所以才会在不清楚顾温琅是何情况下仍决定进京,况且——” 谢豫说着顿了顿,眼眸幽幽转向自家夫郎,“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要是知道你们瞒着她,恐怕只会更加受伤。” 柳玉只设身处境想了下,就没任何理由反驳他的话了,不禁垂着眉泄气道:“换作是我,痴心等……” “咳,我不会。”谢豫干咳一声,否认这个假设。 小哥儿只淡淡扫了他俩一眼,道:“那就照师兄说的吧,等盈盈姐来了后,我们就把真相告诉她,她要是想教训人,我们就把人给她绑喽,递上木棍随她出气。” “这个可以!但是……要是盈盈姐她放不下,然后被顾温琅的花言巧语哄去了怎么办?刚才阿豫也说了,都变执念了。”柳玉说完就一脸抗拒,都快皱成苦瓜脸了。 “再说吧,有我们在,绝不会让盈盈姐吃亏。”小哥儿表情也有些臭臭的,也是一副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嗯!”柳玉重新振作,握起拳头,“实在不行,咱们就威逼利诱,让他乖乖把盈盈姐供起来,要不然,呵呵。” “没错,就是这样。”小哥儿也拍了下大腿道。 至于谢豫,随他俩高兴。 两人并未久留,只多一盏茶的功夫就又匆匆回去了。 当天晚上,小哥儿就把有人以柳玉名义给柳盈盈写信的事跟“自己”说了。 “自己”深知小哥儿在担心柳盈盈被有心人利用,表示会彻查到底,让他也别太担心,毕竟还没弄清楚是谁做的之前,多忧多虑也会徒增烦恼。 小哥儿听了之后便没再内耗自己,耐心等待结果。 “自己”让人去查之后,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小哥儿听说是谁后,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马让人把顾温琅住处把他父母抓来。 是的,给柳盈盈写信的人既不是顾温琅本人,也不是那些想抓他们弱点的人,而是顾温琅的父母! “他们什么意思!”小哥儿声色俱厉,一拳头砸在桌面上,然后嗖地站起身,“不行,我非得问清楚不可。” “自己”见小哥儿怒气上头,赶紧去拦人,“阿墨先别激动,等晚上,等晚上我把他们绑过来任你审。” 小哥儿本不想听,说大白天也能把人掳走,“自己”见这理由不管用,便说应该先和柳玉说一声,他一样重视柳盈盈的事,晚上也可以一起盘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哥儿被“自己”说服了,转头去把消息告诉了柳玉。 柳玉的反应和小哥儿差不多,立眉竖眼,气得不行,同时也懊悔当初见顾温琅时说话不经大脑,让他知道了盈盈姐等他的事。 小哥儿安慰他两句,说不是他的问题,让他别动气,伤到胎儿他师兄会生气的…… 夜里。 顾温琅的父母就被龚鸣带人绑到了谢府。 两人本非常恐惧的,但一看到柳玉就摆起谱来了,说他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想要见他们给请帖就是了。 小哥儿也是这时走了出来,坐到太师椅上皮笑肉不笑道:“请帖?就你们?” “你……哎呦,原来是将军夫人啊,没想到你也在柳玉家啊。”顾母是当即变脸,笑得非常谄媚。 顾父也呵呵笑,然后责怪地瞥了柳玉一眼,“玉哥儿你也真是的,将军夫人在也不先说一声。” 柳玉气笑了,这都什么人啊,以前也没发现他们这么讨厌,遂说起话来也恶声恶气的:“呵,跟你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嗨,都是同乡人……” 小哥儿眼一眯,目光幽幽看向他,“同乡人?” 顾父弯着腰嘿嘿笑,“将军夫人可能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也是清河县的人,离柳家村也不远,我儿子……” “我知道,你们儿子背信弃义,辜负了一个好姑娘,说说吧,为什么要给她写信?目的是什么?”小哥儿语调平缓,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冷意。 见状,顾父顾母表情骤变,都急着跟小哥儿解释。 “将军夫人啊,这可真的是误会啊,我儿他并没有想辜负盈盈那丫头!” “是啊是啊,我家琅儿心里头一直都念着那丫头的。” 柳玉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连连:“念着?既然那么念着,为什么八年了都杳无音信?” 顾母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顾父便说是儿子志向踌躇,想衣锦还乡了再把柳盈盈风光娶过门。 “放屁!一派胡言!你真当我们不知你那好儿子三年前就已经成了亲吗?还敢骗我们说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欺人太甚!我问你们,为什么要拿我名义给盈盈姐写信?”柳玉眼冒火光,拳头都硬了。